網路與電磁活動的籌劃實施及其產生的戰略效能

原標題：網路與電磁活動的籌劃實施及其產生的戰略效能

——節選自《網路與電磁活動》（JDN1/18）

知遠戰略與防務研究所/田林

自：英國國防部發展、概念與條令中心

[知遠導讀]2016年10月20日，美軍聯合參謀部曾發布了題為《聯合電磁頻譜作戰》的聯合條令注釋文件（JDN3-16），描述了其聯合部隊對於電磁頻譜（EMS）的極端依賴性，闡明了電磁頻譜對於所有作戰職能與領域的適用性，進而明確了聯合電磁頻譜作戰（JEMSO）的組織、計劃與過程。作為盟友，承擔共同打贏國與國之間戰爭的職責，英國國防部隨即也做出響應。2018年2月，英國國防部發展、概念與條令中心頒布了《網路與電磁活動》（JDN1/18），簡明扼要地廓清了「網路與電磁活動」這一概念的現實意義。毋庸置疑，任何一個國家若想在下一場衝突中取勝，其聯合部隊就必須要贏得電磁頻譜的優勢爭奪戰。對於我軍來說，這亦是一個需要引起高度重視的領域。

《網路與電磁活動》（JDN1/18）主要針對「網路與電磁活動」這一概念進行了分析、定義和探討，核心是要闡明「如何在網路與電磁活動方面加強同步和協調」的問題。文件第一章闡明了網路與電磁活動的必要性。第二章探討了網路與電磁活動的範圍並對概念進行了定義。第三章描述了網路與電磁活動的發展狀況和功能關係。第四章解釋了應當如何籌劃實施網路與電磁活動。節選部分為第四章。

文件完整譯文約28000字，如需閱讀全文請登陸http://www.knowfar.org.cn/。

計劃與實施

指揮鏈

在貫徹落實國家方針方面，需要建立網路與電磁活動同步和協調小組。該小組將負責確保所有的戰略和戰役效能符合更高層級的意圖。圖4.1概述了一種建議的職能性組織結構。其中，提出的網路與電磁活動同步與協調小組的組織結構只能起到說明作用，還需要經過批准認可。一旦理解了網路與電磁活動的意圖，各級分隊或機構就能夠通過開展跨部門協作，來對具體行動及相關活動進行計劃和指導。

圖4.1 網路與電磁活動職能性組織結構

計劃實施網路與電磁活動，需要站在聯合層面上考慮問題，需要在戰略層和戰役層規劃框架之內考慮問題。在制定具體條款的過程中，負責網路與電磁活動計劃的參謀人員之間要加強聯絡和協調，這一點至關重要。通過採取這樣的協調方式，將有效評估「如何使這些能力在法律界限及其它限制條件之內用作最佳的發展選項或行動方針」。關於涉及網路與電磁活動計劃人員的兵力生成活動，主要負責向指揮官提供關於全方位部隊中網路與電磁活動分隊的相關建議，特別是在部署人員數量固定的情況下，可以採取回傳（reachback）的方式協同本領域非部署任務專家展開實施。

同步與協調

聯合部隊指揮部（joint force headquarters, JFHQ）內網路與電磁活動的同步與協調，可以由電磁戰鬥參謀部門（electromagnetic battle staff, EMB）與網路行動代表共同實施。電磁戰鬥參謀部門，主要依託現行的電子戰協調單元（Electronic Warfare Coordination Cell, EWCC）構建形成並發揮作用。1電磁戰鬥參謀部門的主要功能，就是要代表聯合部隊司令部指揮機構來協調和監控電磁環境內各種電磁活動的方方面面。2

《聯合概念解釋（JCN）1/17，未來作戰力量概念》中指出，「只有清晰明確的關注受眾和效能，才能夠達成預期的影響力，並且，要注重集成和同步物理域、虛擬域內開展的所有殺傷與非殺傷活動，力爭靠這種綜合方式來製造效果。」3必須要將網路與電磁活動確立為聯合行動的組成部分，4要將其與「非網路與電磁活動」實現完全的集成，要通過全譜作戰手段對行動進行排序與組合，並最終達成預期的作戰效能。圖4.2展現了網路與電磁活動如何對聯合行動做出貢獻的示例。

圖4.2 網路與電磁活動對聯合行動發揮助推作用的示例

在全譜作戰手段統籌之下，再加上協同式指揮與控制系統的推動作用，就能夠通過相互協作，針對網路與電磁活動展開計劃和實施。這其中的實現方式是多種多樣的。

針對單一效果的行動選項：在達成預期效果的過程中，指揮官不能只是簡單的考慮採取某種殺傷行動來製造某一種預期效果，還應考慮網路與電磁活動所能達成的其它多種效果。例如，如果目標位於非戰鬥的城市地區，那麼依據目標策略，對其實施電子進攻或進攻性網路行動（OCO）就可能更加適合。

行動次序：在作戰行動中，當指揮官需要採取一系列相互關聯行動來達成作戰效果的情況下，就需要考慮次序問題。例如，首先針對敵方某些網路實施進攻性網路行動，能夠迫使對手將其通信活動轉移到特定通信系統上，隨後，針對該系統的多處軟目標節點實施破壞，將能夠進一步驅使敵方所有通信轉移到某單一性、強化性節點上。然後在指定的時間，對該通信節點實施電子進攻，就會造成敵方出現通信拒止的狀況，或者還可以利用敵方的網路情報。

行動組合：對於某些大型或者複雜目標而言，通過單一行動製造效果可能無法實現指揮官的意圖。例如，針對某一通信節點實施殺傷打擊，只能破壞數量有限的裝備設施，但是對方通過運用基於軟體的系統診斷措施還可以實現快速恢復。然而，如果能夠將殺傷打擊與電子進攻手段組合起來，就能夠造成系統診斷軟體失去效用，修復也就無從談起了。

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

通用態勢圖（common operational picture,COP）是一種指揮與控制工具，能夠以圖形化顯示方式來提供態勢感知能力，促進各方以當前或預計的行動為基礎展開協作式的作戰籌劃。通用態勢圖的定義為：基於多個指揮機構共享的通用數據和信息，並根據用戶要求定製形成的作戰圖像。5一份通用態勢圖，就是聯合特遣部隊指揮部（Joint Task Force Headquarters）的一個綜合性成果，其基礎是各類相互關聯、經過評估和驗證的數據，源自於多方提供的通用戰術圖像，具體的圖形顯示方式取決於指揮官的需求。6

在通用態勢圖範疇之內，對於公認電磁態勢圖（recognised electromagnetic picture,REMP）的需求已經得到了認可，「公認電磁態勢圖」的定義為：對電磁環境的完整化、無縫化描述，目的是要主動識別並持續跟蹤責任區域內所有的輻射源以及與之相關的平台和武器。7

為有效支持網路與電磁活動的計劃和實施，並能夠促進通用態勢圖的發展形成，公認電磁態勢圖要能夠納入網路空間活動的詳細情況，要能夠以此來構建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recognised cyber and electromagnetic picture,RCEMP）。在《聯合條令出版物（JDP）0-50，英國網路條令（UK Cyber Doctrine）》中，探討並明確了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的關鍵性推動作用及其發展需求。

在通用態勢圖範疇之內，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能夠提供態勢感知能力，提升對於網路空間和電磁環境領域內相關活動及實體8 的理解認識，強化決策支持進而選取正確的網路與電磁活動效果。這既是一種增強型態勢感知能力，又能夠提供有效的戰場管理和戰鬥識別手段。

當然，比較理想的情況是，在某種集成系統中能夠實時的生成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然而，實際上由於需要在多種類型範圍內同時處理多個數據源，這也就意味著，在生成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方面，最佳情況也只能達到近似實時的水平（略慢於實時）。

將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RCEMP）作為一種通用戰術圖納入通用態勢圖（COP）之內，能夠使聯合部隊指揮官、下級參謀部門、政府合作夥伴和非政府組織基於單一的數據集來對視圖進行定製。圖4.3例證了這種集成方式。

圖4.3 未納入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的通用態勢圖

俄軍評估成功之處

正如本文前幾章討論指出，俄羅斯方面努力重組了軍事體系，解決能力方面存在的短板弱項，支持烏克蘭的親俄分裂勢力，並在敘利亞部署了己方的武裝力量。在這兩個方面的行動中，電子戰、網路戰能力和常規作戰力量共同運用，被稱為「格拉西莫夫主義（Gerasimov Doctrine）」或者「非線性戰爭思想（non-linear war）」。我們通過審查發現，「非線性戰爭」並不是一種新思想；它與聯合行動有著許多相似之處，其核心理念強調「通過採取協調一致的行動來實現指揮官的意圖」。

格拉西莫夫主義的固有特徵是，利用網路製造與俄羅斯反射性控制手段相一致的效果。這些控制手段包括：具有建設效果的反射性控制手段，其中「敵方將會受到影響並主動做出對控制方有利的決策」；具有破壞效果的反射性控制手段，主要是指那些用於「摧毀、麻痹、抵消敵方決策過程」的手段。

網路戰與電子戰力量，再加上強大的端到端軍事通信保障能力，是非線性戰爭的關鍵要素。親俄派作戰力量通過廣泛使用無人機平台，實現了監視與協同兩個方面的功能。與喬治亞方面的低限度運用狀況相比，親俄派的網路行動能夠實現與電子戰和常規行動之間更加密切的協同。

俄羅斯仍將繼續照此路徑向前發展，而且他們很可能將會超越西方甚至是美國，尤其在電子戰和網路領域，將會呈現突飛猛進的態勢。

小 結

? 在貫徹落實國家方針方面，需要建立網路與電磁活動同步和協調小組。

? 必須要將網路與電磁活動確立為聯合行動的組成部分，要將其與「非網路與電磁活動」實現完全的集成，要通過全譜作戰手段對行動進行排序與組合。

? 計劃實施網路與電磁活動，需要站在聯合層面上考慮問題，需要在戰略層和戰役層規劃框架之內考慮問題。

?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RCEMP），能夠針對網路與電磁環境提供一種綜合性狀態描述。

? 需要將公認網路與電磁態勢圖納入通用態勢圖，以此來實現情報的總體可用性。

【1】電子戰協調單元（EWCC），可設置一位能夠通過回傳來支援國家機構的聯絡官，或者根據作戰行動具體情況，設置一個3至12人的參謀部門。培訓工作是電子戰協調單元的一項基本職能，因為這其中需要技能高超的參謀人員來開展各項活動。重點在於，在實施網路與電磁活動的過程中，需要納入一些現行的功能，比如電子戰協調單元的某些功能。詳見：盟軍聯合出版物（Allied Joint Publication, AJP）-3.6B，盟軍聯合條令之電子戰（Allied Joint Doctrine for Electronic Warfare），B版，第0205段和第0207段。

【2】在《盟軍聯合出版物（AJP）-3.6B》中解釋指出，電磁戰鬥參謀部門（EMB）將會包括來自聯合部隊指揮部（JFHQ）內J3（作戰）、J5（計劃）、J2（知識）和J6（通信與信息支援）等參謀部門的人員代表。電磁戰鬥參謀部門主管將由J3（作戰）部門指定。在B版發布之時，《盟軍聯合出版物（AJP）-3.6C》C版正在起草。

【3】「影響力（Influence）」的定義為：對某個人或某一事物的特徵或行為產生影響效果的能力，或者是指影響效果本身。「簡明牛津英語詞典（Concise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第12版，2011年。

【4】盟軍聯合出版物AJP-3(B)，盟軍聯合條令之作戰實施（AlliedJoint Doctrine for the Conduct of Operations）。

【5】北約術語。

【6】聯合條令出版物 (JDP) 3-70，戰場管理（BattlespaceManagement），第118段。

【7】北約術語。

【8】可將這些實體區分為己方、敵方或中立方。

（平台編輯：黃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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