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4億!中國嘉德宋刻孤本再創拍賣奇蹟!
2018年6月20日下午,中國嘉德2018春拍特別為「逢辰現世——曹錕舊藏 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專場的唯一拍品以估價待詢形式以2800萬人民幣起拍,最終經過現場競價持續24分鐘,以9600萬落槌,加傭金最終以1.104億人民幣成交,再次創造了古籍善本藝術品「過億」的神話!
拍賣現場圖
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宋)歐陽修撰,(宋)陳鑒纂。框高9.4厘米,寬6.2厘米,開本11厘米。巾箱小冊,每半葉九行,行十八字,細黑口,四周雙邊或左右雙邊。有耳題。現存一百六十卷。原為奉系要員胡若愚舊藏,後送予直系軍閥頭目曹錕。此書有零卷分藏於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及南京圖書館。在它存在的近千年時間裡,被人秘藏,未曾見於其他任何一本書目著錄。完全是一部罕見罕知罕傳的舊籍遺存。今日由曹氏後人逢辰現世,豈非幸事!
Lot 2242 宋刻本 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 紙本
尺寸:9.4×6.5cm;1箱6函51冊
估價:估價待詢
成交價:110,400,000人民幣
著錄:《中國古籍善本總目》史部 史抄類(490頁):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宋陳鑒輯注,宋刻本,九行十八字,線黑口左右雙邊。存1-3、6-7、11-13、21-74、82-84、88-113、117-176、178-179、181-200(58、142-153抄配)。藏書單位:0101(中國國家圖書館)、0201(上海圖書館)、0301(天津人民圖書館)、1601(南京圖書館)。
鈐印:天津人民圖書館珍藏圖書(鈐51次)、胡氏所藏宋本(鈐51次)、天津圖書館註銷章(1次)
石壁野人 陳鑒 纂
本書卷一卷端下題「翰林學士兼給事中充史館修撰歐陽修撰;石壁野人陳鑒纂」,因知陳鑒所詳節音注的《唐書》,乃宋歐陽修等修撰的《新唐書》。而詳節音注此書的陳鑒,則行實事迹史不明書。陳鑒嘗編纂《西漢文鑒》二十一卷,《東漢文鑒》二十卷,並在南宋理宗端平甲午(1234)為之撰寫過一篇序文,序後落款為「石壁野人建安陳鑒拜手稽首謹書」,因知他是福建建安人。清徐景熹【乾隆】《福州府志》卷三十七亦載「陳鑒字明之」,為「慶元二年丙辰鄒應龍榜」進士。縷清這些關係,對陳鑒其人便可作如下勾勒:陳鑒,字明之,石壁野人蓋是其號,石壁精舍蓋是其室名齋號,慶元二年進士。其他行實則不詳。
2018春嘉德宋刻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卷一及卷二百
陳鑒纂輯《音注唐書詳節》二百卷,自《宋史·藝文志》以降,直至明清書目,未見有單獨著錄者。而他所編輯的《西漢文鑒》和《東漢文鑒》,則明髙儒的《百川書志》以來的明清藏書目,都有詳略不同的著錄。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有明弘治十五年(1502)邵寶序刻之兩漢《文鑒》,尚保留陳鑒的原序,其中以問答方式,闡釋了他節略《漢書》、《後漢書》及《新唐書》而各自單獨成編之由,乃是為了滿足舉子科考之需。雖未跳出「帖括」之書的的窠臼,但確是他編纂此書的真實目的。
《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的版本由於是書不見任何著錄,因此它的版本也就不見有人談論過。偶有零帙留存,如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有此書之第四十七卷,但不知其書總卷數,也不知纂輯者為誰,只能就其風格特點,審定為宋刻本,故其著錄只能為「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口口卷,宋刻本一冊。九行十八字,細黑口,四周雙邊,有耳」。上海圖書館存有兩冊,也只是著錄為宋刻本;南京圖書館存卷六十二至六十四,也只著錄為宋刻本;天津圖書館凡存一百七十三卷。由於天津所藏存有卷一,下題有「石壁野人陳鑒纂」字樣,故著錄出「宋陳鑒輯注」及「宋刻本」,但總卷數卻仍付闕如。前邊幾家有藏圖書館之所以能注出該書是「宋刻本」,是靠其書的自身風格而審定的。這種審定雖然迄今仍無法動搖它的根基,但若能鉤沉出某些相關文獻,還是可以從旁助力我們鑿實它是宋刻的正確性。
中國國家圖書館藏《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存一冊一卷
上海圖書館藏宋刻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存二冊七卷
南京圖書館藏宋刻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存一冊三卷
國家圖書藏有明弘治十五年邵寶序刊《兩漢文鑒》,邵氏《重刊兩漢文鑒序》已明確指出陳鑒兩漢《文鑒》的宋刻本是巾箱本。瞿鏞《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卷二十三著錄明刊本《西漢文鑒》二十一卷《東漢文鑒》二十卷,並說「舊有宋刻巾箱本」。上述所言雖都講的是陳氏兩漢《文鑒》的宋刻巾箱本,與《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的版本緊密相關。弄清宋刻兩漢《文鑒》是巾箱小冊,則其《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亦當是巾箱小冊。這部書竟在近八百年後逢辰現世,證實了陳氏三史之節文確是同時付之剞劂,所以三書的版式行款、印紙墨色、字體風貌、開本大小都應該是一致的,亦當是福建舊刻。今觀其貌:字體近柳,稜角峭勵,細竹紙印造,墨色勻凈,確一派十足的閩刻風韻。欄外有耳題,旨供檢閱方便。卷四十七中「儀鳳中司邢台常伯李敬」之「敬」字,「徐敬業」之「敬」字,均缺末筆,以示迴避宋諱;「越王貞」之「貞」字,乃迴避北宋仁宗趙禎嫌諱;「玄宗開元三年黃門監盧懷慎」之「慎」字,亦缺末筆,顯避南宋孝宗趙昚嫌諱。可是,遇「玄」、「弘」、「炅」等該避之字卻又不避,隨意性較大,這都從不同角度印證了它的是宋刻,而且是南宋後期閩建書鋪刻書常有的現象。加之是巾箱小冊,顯為節約成本,便攜易售,也是南宋後期閩建書鋪的一種經營策略。
「慎」避諱缺末筆
《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的鈐印與遞藏該書有兩枚鈐章,一為「胡氏收藏宋本」,一為「天津市人民圖書館收藏圖書」。兩顆藏印,蘊藏著兩段情趣和故事。本為開篇已言此書原是胡若愚舊藏。鈐印亦言「胡氏收藏宋本」,因知印主即當是胡若愚。
胡氏所藏宋本
胡若愚,名言愚,字如愚,後更字若愚,安徽合肥人。畢業於國立北京大學,法學學士。嘗為張作霖鎮威上將軍公署顧問。後來為張學良副官,並結拜為兄弟。1928年「皇姑屯事件」發生,張作霖命歸黃泉,促使張學良決計派出自己的副官胡若愚赴南京與國民政府商談東北軍易幟歸附問題。胡後任青島市市長、北平市代理市長。其後脫離政界,賦閑長住天津。終日以書法、讀經禮佛為事。其人喜收藏,精鑒賞,張學良早年在京、津地區收集古書畫,他是點撥人之一。1920年直皖戰爭後,由於權利分配不均,奉、直之間關係詭譎。因而他們不惜利用古老的通婚之策,藉以彌合彼此的關係縫隙。作為奉系一方的要員,胡若愚將自己的藏書—宋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轉送曹錕,以示友情,就顯得十分自然並可以理解的義舉。
天津人民圖書館珍藏圖書
第二枚鈐印是「天津市人民圖書館收藏圖書」。此印的鈐蓋,當與四十多年前的那場「文化大革命」有關,期間許多古籍被交由當地圖書館保存。文革之後落實政策,交接時,有的原主再次見到自家藏品,且保存完好,心生感激,一再致謝。有的原主不明真相,以為是圖書館參與了當時的查抄,心懷不滿。有的圖書館書已編目上架,並鈐蓋了藏章,書還原主,還要財產註銷,手續煩雜,發還遲疑,從而引起原主不滿,甚而產生矛盾,政策落實緩慢。天津市人民圖書館之於宋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大概即屬於這種情況。
1978年春,在南京召開全國性善本書目編輯工作會議,在經、史、子、集、叢各部大體草編就緒之後,主編決定先刻蠟紙油印本。這個油印本的史部史抄類,天津市人民圖書館報來的宋本《石壁精舍音注唐書詳節》仍著錄在目。待到1993年4月史部正式出版時,距油印本問世已過去十年有餘,天津圖書館根據政策早將原書退還了曹家。此便是《中國古籍善本書目》仍以國圖所藏立款標目,並不再標示天津圖書館有藏的歷史原因。
圖片致謝中國嘉德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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