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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本色是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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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快樂平安

 無奈的霧霾

劉家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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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仁,1938年生,湖南新邵縣人,是邵陽(古稱寶慶)這塊美術沃土卓然而立的一位大家。他1960年畢業於湖北美術學院繪畫系,現為中國美協會員、湖南書畫研究院特聘畫師、長沙市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長沙市詩人協會理事,專攻山水花鳥畫。

幾十年來,先生足跡遍及名山大川,積累畫稿、速寫數以千計。又潛心研究、臨摹古今大師名作數百餘幀,庶可亂真。

和譚老交往不少,對老先生的藝術是仰慕不已。所以,在已出版的《湖南美術》,為先生做了兩次專題,這不多見。關於譚先生繪畫的造詣,中國美術家協會水彩畫專業委員會原主任、湖南省美術家協會原主席黃鐵山先生在《譚仁畫展作品集》(2008)一書的序言中做了比較全面和專業的評價,這裡不再多費筆墨,我們把此文以附錄形式列於文後,供大家仔細研讀。

這裡提醒各位注意譚先生的一個不太起眼的身份,那就是「長沙市詩人協會理事」。譚先生的詩其實是寫得很好的,只是畫名掩了詩名而已。譚先生一家是書香門第,他哥哥譚修先生就是以詩名世。

我們不妨來欣賞先生題在畫作上的幾首詩詞,以便管中窺豹。

題畫辣椒

烈酒紅椒擊劍歌,男兒一辣氣吞河。

中華百載興亡譜,最數瀟湘俊傑多。

題瀟湘二月

最憶瀟湘二月時,山花似錦柳如絲。

憑窗聽雨消殘醉,半晌朦朧半晌痴。

滿江紅登天子山作畫

突兀群峰,龍虎勢,縱橫驚絕。開視野,刺空青筍,奔泉嗚咽;醉賞奇松沿絕頂,銀河酹酒攀星闕。待高歌,萬壑亂雲飛,蒼岩裂。

霜滿鬢,心愈熱。功未就,堅如鐵,趁豪情展紙,筆端狂瀉;片片春山天與接,茫茫白霧飄晴雪。挽餘暉,看盡染層林,英雄血。註:一九八七年登天子山

題湘南紀游

晴烘薄霧暖平沙,翠擁田疇百姓家。

片片歸帆隨浪近,村姑爭插早春花。

游江西婺源有感

瓦屋高低映彩霞,虹橋夾岸接平沙。

蒼蒼古木棲晴騖,淺淺清溪戲乳蝦。

紫霧縈滋才俊地①?,吉雲輕繞哲人家②。

更看李白桃紅日,滿目金黃賞菜花。

註:①?詹天佑等故里。

②朱熹故居。

訪古桃花源

桃花源里讀遺篇,稻熟瓜黃八月天。

隱約幽台藏暗谷,嵯峨古閣映前川。

夷溪有路秦煙冷,石室無人漢月圓。

若遇漁郎休問訊,而今處處可耕田。

這些詩讀起來,是不是看到了一位心態豁達、精氣神十足的謙謙長者?畫面感是不是撲面而來?

中國畫是講求詩書畫印的。畫上能題詩,意境就完全不一樣了。

譚先生和我母親同庚,但身體比我娘強健多了,不僅面色紅潤,還健步如飛呢!這源於先生有一個特別漂亮又賢惠的夫人,夫人對他的照顧既無微不至,又科學合理。比如說,譚老患有糖尿病,依醫生所說,那是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可譚老酒照喝、肉照吃,吃的還是紅燒肉,三天至少有一頓。譚老告訴我,糖尿病不可怕,糖尿病患者一定要保持營養,好多糖尿病人是餓死的。夫人還不讓錢鬧先生的心。譚老賣畫的收益,參加筆會的紅包,往往是右手接下,數也不數,左手就交給了夫人。我曾問過師母,譚老怎麼這麼聽話?譚老夫人說,譚老師算數不清。

有詩有愛,譚老快樂無比,幸福無比。

附:《譚仁畫展作品集》(2008)序

黃鐵山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就是五十年!當年雄姿英發、才華出眾的大學同窗譚仁竟步入了古稀之年。老同學年紀漸大,來往也日益減少,相互的情況就不甚了了。最近去譚仁學兄的「敬廬藝術館」拜訪,看到他大量的精彩畫作,從《瀟湘百景》到《天下名山》系列作品,從自作詩花鳥畫系列到山水畫新作,特別是那42張五尺宣紙相連、長達36米的長卷《老三峽》,和36張四尺宣紙相連、長達26米的長卷《灕江行》,真讓我甚為震驚。這些作品無論是意境氣度,還是章法筆墨均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他蟄居城市邊沿的「敬廬藝術館」,埋頭苦幹三年,碩果累累,令人驚羨不已。但我無意對這些作品作具體的品評,更不想對此唱那些俗套的頌歌,這一是因為我究竟處於國畫的門外,不想班門弄斧;二是因為對藝術作品的評價和詮釋,歷來是見仁見智,難免偏頗;三是因為老同學之間,溢美之詞反而顯得生分。因此,作為一個了解他的老同學、老朋友,我想試圖解讀一下他藝術上成功的奧秘,這也許對後學者和同仁們有些啟發,也有助於對他的為人和他的藝術的理解。

譚仁是一個非常聰慧、勤于思考的畫家,他特別有悟性。我認為搞藝術有如修道,全在一個「悟」字。為什麼有些搞藝術的人辛辛苦苦一輩子,卻未能進入藝術的殿堂而無所成就?就因為少了悟性。中國畫家如此眾多,為什麼石濤能從理論到實踐上都做出劃時代的貢獻而堪稱「中國現代藝術之父」,令張大幹、齊白石拜倒?也正因為他的悟性,字字珠璣的《石濤畫語錄》就是他「悟性」的結晶。他的「一畫之法」,道出了繪畫藝術的奧秘,這雖然使不少後學者一頭霧水,不明究竟,但譚仁卻領悟了它的真諦。一畫之法,就主客觀的關係而言,其核心一是「一畫之法」,乃至「法自我立」的「我」,即畫家的自我,沒有「我」,法就無從立,這是「一畫」之本;二是「夫畫者,從於心者也」的「心」,即主觀的「我」對客觀的感受,也就是畫家內心對外界事物的獨特感受,這是「一畫」之橋;三是「山川人物、鳥獸草木、池榭樓台」的「其理其態」,即客觀事物本身的內在規律,這是「一畫」之源。只有遵循這一條藝術的最佳通道,才可能從「無法生有法」進入「無法而法」的「至法」,從而實現我們現在常說的「自主創新」,創作出有獨創性的優秀作品。「一畫之法」就一副畫的創作而言,是畫的「開始」和「終了」,即繪畫過程的「一以貫之」,也可以說是藝術創作中內在基因的和諧統一。譚仁是深諳其中奧理的,所以,他在論畫的長文中寫道:「這個『一畫』既表明『一』是『個體』,也可以說『一』是『整體』,它代表繪畫的一筆,也代表畫家對萬事萬物的認識和理解。」綜觀譚仁的作品,他確實是悟到了這「一畫之法」的精髓,他始終不喪失自我,總是從自己的獨特感受出發,千方百計地創造能表達他內心感受的畫法,因而他的藝術才不會與人雷同,不會停滯僵化,始終保持著常青的態勢。看看他的新作《四季山水》也許是最有說服力的。這四幅立軸山水,正如他自己所言,已經從「自然之境」跨到了「自由之境」,不再囿於客觀真實的山山水水,而是表現他心中的四季。《暮雪寒松》以靈動的線條和水墨的暈染,表現冬的氣韻;《秋景明和》則以繁複的線條和少水的暖色表現秋的意境;《驟雨初收》以厚重的墨色和飽和的水分表達夏的濃情;《江山新綠》則以明快的綠色和更輕鬆的手法表達他心中的春意和摘除眼睛白內障後的心情。再細讀他的每一幅畫,全畫的形式和筆墨總是「一以貫之」,如一氣呵成,把畫面的一切細部都統一在整體之中,沒有任何不和諧之處,盡得了「一畫」之妙。我們如果再回過頭去看看譚仁各個時期的作品,研究他藝術發展的軌跡,便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悟」道的過程,這是譚仁不斷地變法、前進的根本緣由。

譚仁又是一個熱愛生活、善於充分地在生活中汲取營養的畫家,這是他藝術成功的又一個奧秘。這和那些死守傳統、泥古不化或專事模仿、拾人牙慧的畫家形成了鮮明的對照。譚仁的「我家我法」是《石濤畫語錄》中所說的「天然授之也」,這「天然」就是石濤所說的「山川形勢」、「古今造物」和萬物的「陰陽氣度」,這和唐代張璪「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應該是一脈相承的。現在有些人總是把「生活是藝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唯一的源泉」之說,當成教條式的套話,其實,這是對中外藝術規律的真實總結。梵高也說過:「我熱愛生活,只要我牢牢地抓住了生活,我的作品就會得到人們的喜愛。」生活給了他藝術的自信。石濤還為我們找到了山水畫「外師造化」的方法,即:「搜盡奇峰打草稿也。山川與予神遇而跡化也。」譚仁對此是身體力行的。由於現代旅行條件的進步,譚仁的「搜盡奇峰」也許比前人做得更好,他幾乎遍遊了中國的名山大川,畫了上百幅寫生稿和數以千計的速寫,但是,他又不描摹和再現對象,而是「脫胎于山川」而「代山川而言」,畫出了他心中的名山大川,進入了一種新的「佳境」。我想,這就是譚仁的山水畫為什麼能進入「自由之境」,取得突破、高人一等的原因。細細揣摩他的《天下名山》和《瀟湘百景》系列作品,均在「似與不似」之間,畫出了對象的特徵和精神,但又絕對找不到真實的描寫角度,而是表現他心中的印象。針對不同的表現對象,

它運用了完全不同的藝術手法,或干筆皴擦,或水墨暈染,或潑墨潑彩;或用「披麻皴」,或用「斧劈皴」,或二者兼用;或繁或簡,或寫或工,或用單線勾勒,或用明暗塊面;甚至用他自己獨創的利用水墨

在宣紙上產生的自然紋理的「水線畫法」,林林總總,各盡其妙,這也是譚仁山水畫藝術的魅力所在。

譚仁還是一個勤於學習、講究學養的畫家,他出生於一個世代書香的家庭,有比較深厚的傳統文化功底,這在同輩畫家中是突出的,從出版的《譚仁詩詞選》中就足見他的修養。他的一批花鳥畫新作,

題詞全部是自作詩,格調高雅,意境雋永,別具新意。畫梅花,「梅有松意」;畫松樹,「松得梅神」;畫紫藤,以「藤老花新」作為七十自壽;一幅辣椒圖,更是令人拍案叫絕,不但形象鮮明,技法獨到,而且題畫詩精彩地點出了湖南人的精神氣質,詩日:「烈酒紅椒擊劍歌,男兒一辣氣吞河,中華百載興亡譜,最數瀟湘俊傑多。」這躍然紙上的萬般豪情已遠遠超出了一般花鳥畫的含量。這也是譚仁藝術的特殊魅力。目前,國畫界出現了不少沒有文化的「新文人畫家」,這實在是畫界的悲哀。提高文化素養應該是當務之急,所以,中國美協主席靳尚誼先生曾經提出:「講修養,必須強調文化修養,文化修養是一個最基本的修養,文化上不去,成不了大藝術家。」這是值得我們深思的。

譚仁也是一個認真繼承傳統、講究繪畫技藝的畫家。中國畫是一個傳承性很強的畫種,要達到一定的高度必須先有到位的繼承,所以謝赫的「六法」論才將「傳移摹寫」列為第六法,明代唐志契認為「此法遂為畫家捷徑」。這個捷徑,譚仁是認真地走過的,他對傳統中國畫的筆墨源流作過系統的研究,發表過洋洋萬言的學術論文,也認真地臨摹過歷代山水花烏畫名家的部分作品,在張振鋒、王霞宙等國畫大師的親授下,熟練地掌握了中國畫的筆墨技法,為後來的發展打下了紮實的基礎。他一方面廣泛繼承傳統中國畫的精華,各家各法都有涉獵,一方面又堅持「具古以化」、「借古開今」,在深入生活、描寫生活中靈活運用傳統,發展傳統,逐步形成了自己繪畫的面貌,找到了自己獨特的藝術語言和筆墨技法。中國畫的筆墨技法應該說是中國畫的生命線之一,也可以說是中國畫的起點和底線,舍此,便喪失了中國畫的重要特色。譚仁是深諳這個道理的,他非常講究技法的完美,絲毫不受那些時尚歪理的影響,堅持自己的審美取向,這也是他藝術上成功的奧秘。

當然,在這篇短文中我無法對譚仁藝術的成功經驗做全面的詮釋,只能擇要以自己的理解來試圖探究譚仁的藝術之路。而譚仁的生活之路則應該是一篇更大的文章,他青春年少起就經歷坎坷,當過勤雜工、養路工、裝卸工、司爐工,當過美工,也當過廠長,飽受了種種艱難苦楚,也嘗遍了樣樣酸甜苦辣。不過,也「因禍得福」,養成了他堅毅沉靜的性格和深刻達觀的眼力,以及平和超然的心態,勤奮

拼搏的精神,這對他的藝術無疑是作用非凡的。當然,回顧起來不免有些酸楚,但好在如今遇上了中國最好的時期,且「古稀之年」也不再「古稀」了,世界衛生組織把人的六十歲以後定為「生命質量期」,我想譚仁學兄今後一定會更大地揮發他生命的能量,創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登上藝術的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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