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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到美艷妻子我視若珍寶,那天經過墳地看到她墓碑:三年前就死了

娶到美艷妻子我視若珍寶,那天經過墳地看到她墓碑:三年前就死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玖筆念 | 禁止轉載

1

正午時分,半空中陰雲聚攏,凝重渾似鉛塊。張秀才坐在村頭的柳樹下,又在給幾個閑漢講他早間的那一段驚悚軼事——

按他所講,那一夜正是七月初一,四外真叫個陰風慘慘,黑霧滿滿,伸手瞧不見五根指頭。他與同村幾個朋友打賭,只要去得某家孤女墳頭拔一把草,他們便各自輸給自己五兩銀子。

至於啥叫孤女墳,就是那未嫁人的黃花閨女,死後所葬的墳冢。據說這一類墳邪氣最重,若是再碰著個四鬼抬轎的格局,必定能養出殭屍來。

張秀才本也不是個膽大的人,打賭的時候拍桌子瞪眼,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可走進這墳地他才回過味兒來,子他是不說,可不是不信。

又往前走了幾步,離著預先看好的孤女墳也就越來越近。可正在這時候,忽然間他就聽見,自個兒背後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了出來。

在墳地里忽然聽見響動,那可比一片死寂更加可怕。張秀才就覺著自己這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啦。他聽人說過,男子漢肩頭有三把火,妖魔邪祟不敢進前,也知道走夜路最忌諱猛回頭,容易把這火吹滅嘍。

所以張秀才就挺直了脖頸,提著燈籠原地向後轉,火光照出來的缸口大小的圈,就隨這他的身子逐漸移動。可他還沒完全轉過來,猛然間他就瞧見,在自己不遠處,一副慘白慘白的骷髏架子正伏在地上呼扇呼扇地動喚,好像隨時要站起來。

張秀才當時嚇得頭髮都要立起來啦,「媽呀」一聲就叫了出來。他這一叫不要緊,眼看那骷髏騰楞一下就翻了過來,從裡頭閃出兩點綠光,在他面前輕輕一跳,就沒了蹤影。

有那麼半刻鐘的工夫,張秀才一直處於離魂的狀態,等他終於緩過勁兒來,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褲襠有點潮乎乎。萬幸的是他手裡那盞燈籠還沒滅,否則他今晚就得嚇死在這墳地。

又動喚動喚手腳,覺得自己能站起來了,張秀才就奓著膽子,來到了那副骷髏跟前。仔細一瞧他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副死羊的骨頭,那時候人們殺了牲口,骨頭架子沒出扔,就都堆到亂葬崗子。

至於那兩點綠光,沒準就是某隻野貓的眼睛,或許它是想把這骨頭架子當成個窩,或許它是想看看這上頭還能不能啃下些碎肉。總而言之,它還沒成個精怪,否則剛才就吃了自己啦。

想通這一節,張秀才總算是鬆了口氣,又抖了抖褲子,覺著涼絲絲的。可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奔向孤女墳,就聽見耳邊有個女人在說話:「相公在此,所為何來?」

2

「你上次可是說那女的被個野鬼追著,你趕去英雄救美?」一個莊稼漢半路打斷張秀才話頭,滿臉得意地大笑起來。旁邊有幾個人也跟著起鬨,說他這故事講過一萬多回,就能遇著一萬個女鬼。

張秀才也不還嘴,只說道:「你們愛信不信。」眾人也全沒在意,又挖苦了張秀才幾句,就各自散了。

不過在這人堆里還有兩位沒走,一個額角貼著膏藥的漢子聽得正在興頭上,這會兒連聲追問:「後來咋了,後來咋了?」這人姓莫,叫莫三,新搬到這村子不到一個月,張秀才的這件軼事在當地早已經傳開,但他還不甚了解。

張秀才嘿嘿一樂,正要接茬兒往下講,就聽見有個女人喊他:「當家的,該吃藥啦!」莫三循聲回望,只見一個女子正從張秀才家大門口探出半個身子,朝著這邊招手。

莫三與她倒還不認識,可也猜到了她就是張秀才的媳婦,只是坐得略遠些,也沒怎麼看清楚她的面貌,恍惚覺得這姑娘應該長得很漂亮。張秀才遠遠應了一聲,跟他說了句:「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便起身往家走去。

說也奇怪,他這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漢子,走起路來竟有些蹣跚,脊背也微微佝僂著,光看背影就像個五十多歲的人。

眼瞅著他走遠,莫三就冷哼了一聲道:「我要是娶了位仙女似的媳婦,估計也得拿葯頂著。」

在他邊上還有一位沒走,接他話頭便說道:「兄弟還是留些口德的好。若不是這仙女似的媳婦,張秀才怕是早就死啦。」說話這位是村尾棺材鋪的段掌柜,今年五十多歲,頭二十年前住進村子,身邊沒個媳婦,也沒有子女,一個人活得倒也自在。

莫三聽出他話裡有話,又問道:「難不成老哥您知道他家的事兒?」

段掌柜擺了擺手,「我知道得不細,只是那一年張秀才確實采了一把孤女墳頭的野草,可回來之後就得了一場大病,順著渾身毛孔往外滲黑血,村裡人都說他是得罪了什麼索命的精怪,連棺材我都給他備好啦……」

「難道說他那媳婦,竟將這怪病治好了?」莫三無法置信,又問道,「那她究竟什麼來頭,您可知道?」

段掌柜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小娘子姓時,叫作三娘。也確實是她治好了張秀才的怪病,但至於她是什麼來頭,我卻不知道。」說完抬頭望了望天,嘟囔了一句「要下雨嘍」,起身便走。

也不知道他是另有深意,還是有口無心,但他這神神秘秘的一句話,卻著實地將莫三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他越發地想弄明白,這時三娘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張秀才後來在墳地到底遇見啥了。

他這正想呢,猛然間半空中一道炸雷閃現,就好像老龍的怪吼一般,真是個驚天動地。緊跟著大雨「嘩嘩」地拍了下來,莫三抱著腦袋就往家跑。趕等進得屋去,這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然濕透,連頭上那塊膏藥都叫雨水給沖丟啦。

這場雨一直下到半夜,等到雨住雲散,天空就跟洗過一樣,一個又大又圓的月亮懸在空中,把這村子照得恍如白晝。月光下,一個細瘦身影,正做賊一樣,左顧右盼,躡足潛蹤。卻不是旁人,正是莫三。

要說人這好奇心一上來,真是啥也攔不住。他就連一刻都不願意多等,雨剛停就奔著張秀才家來了。終於到了人家門口,輕輕翻過院牆,矮下身形踮著腳尖,一步步蹭到人家窗戶根兒底下。

隔著一道牆,他就聽見屋裡傳出來一個男人的呻吟聲,是那種病入膏肓馬上就要斷氣的呻吟。他正納悶張秀才究竟得了什麼病症,只聽那呻吟聲竟越來越弱,最後彷彿連呼吸都沒了。莫三心裡頭一激靈,「難不成他這就死啦?」

想到此節,他終於忍不住把頭微微抬高,順著窗戶縫隙向屋裡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直把他嚇得一個魂膽皆喪!

張秀纔此時正平躺在床上,時三娘卻像個幽魂一樣飄在他身子上方,頭髮和衣服就像水草一樣忽悠擺盪,一張血盆大口不停地吐納,彷彿要從張秀才身上吸走什麼。

見到這一幕,莫三的血都嚇涼啦,「噗通」一聲就蹲坐在地上。時三娘聽見動靜,猛地揚頭向窗外望去,一張臉被月光照到,竟是石頭一樣的灰白顏色!

3

莫三這會兒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本能地知道我得活著,我得逃命。情急之下雙腳亂蹬,整個人就斜著向院牆方向退了過去。

可時三娘當真不是個善茬兒,正常人要出屋得走門,可她卻像團虛像似的,透過窗戶就穿了過來,眼見命在旦夕,莫三直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到了腿上,一陣亂蹬這身子又向後蹭出丈許。

只是蹭得終究沒有飛得快,眨眼間時三娘已經來到他跟前,一雙手差著兩尺就能掐住他的脖子。莫三再想往後退,才發現自己已經靠在張家的院牆之上。除非他能把牆撞倒,否則再無路可逃。

他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赴死。可小半天過去了,四外什麼動靜也沒有。這一瞬,莫三的感覺就像踩在了夢境和現實的交界處,方才一切都只是夢,他從噩夢中驚醒,卻還沒意識到那是一場夢。

這種事他不是頭一回經歷,有一次他調戲隔壁小媳婦,讓人扇了一耳光,往後就總夢見那媳婦的男人拎著菜刀要剁了自己。他之所以搬到這個村子,也有這部分原因。

想到這一節,他終於穩下心神,試探著睜開眼睛,時三娘那張石頭一樣顏色的臉,正懸在他面前不到一尺。

一股子絕望感和窒息感撲面襲來,莫三覺著自己眼前除了時三娘,恍惚還有著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的身影。可凝神看了片刻,他又覺著事有不對。

時三娘那雙滴溜圓的大眼睛正左右踅摸,顯然是在找自己,可這大活人就在眼前,她卻看不見。莫三也不明白這其中緣由,他只聽說活人裝死狗熊就不咬,難道這裝死還能辟邪?

又過了半晌,時三娘終於不想再找,一個轉身就沒了蹤影。莫三癱在牆根兒,仍舊是大氣不敢喘一口,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這胳膊腿兒總算才又聽自己的話,趁著屋裡的人不注意,他就翻牆逃了出來。

經過這一番死裡逃生,莫三想到的頭一件事,就是這天大的秘密,不能光我一個人知道。列位,這世上但凡愛聽閑話的人,他也都愛傳閑話,自古人性如此。

不過他也並沒有站在村口拿個大喇叭喊,而是去找了棺材鋪的段掌柜。他倒也不是覺得這人可信,只是覺得跟這人有的可聊。

等他把昨晚這件事添油加醋地說完,段掌柜終於長嘆一聲道:「真虧得你命大呀。」

莫三也跟著點頭,「我也是納悶,您說時三娘怎麼突然就放過我了呢?」

段掌柜一捋鬍鬚,說道:「要知道,這世上但凡是精怪,縱然能修成人形,卻也有不如人的地方。我曾聽一位高人說過,一旦入夜,它們這些異類,就瞧不見陰影中的東西。」

莫三回想起昨晚,看來自己正是無意間躲進了院牆的陰影里,才得以活命。後怕之餘,又問段掌柜:「那時三娘終究是瞧見了我,往後我該咋辦?」

段掌柜左右一合計,徐徐說道:「要不我給你量量尺寸,咱先把棺材做了吧。」

莫三一聽連連擺手,「咱可別開玩笑。」

段掌柜哈哈一樂,又擺出一副嚴肅面孔,「現如今,恐怕你也只有找一位有道行的高人,來替你消災解難。」

莫三正要問他該去何處訪高人,就聽見外頭有人「啪啪」砸門。段掌柜在屋裡問了一聲:「誰呀?」

就聽見外頭一個女人回話道:「張家媳婦。」

4

段掌柜再一回身,莫三整個人已經鑽桌子底下去啦,露個大屁股在外頭,卻還以為別人看不見他。段掌柜有心想笑,終究還是忍住,小聲說了句:「這大白天的,你怕個啥!我先去看看,她未必就是來找你的。」

莫三「嗯」了一聲,還是沒出來。段掌柜也不理他,轉身就去了門口。莫三縮在桌子底下,隱約聽見段掌柜和那小媳婦有來言有去語地說這些什麼,但是離得太遠,他又聽不真。

有那麼一小會兒,段掌柜又回到屋裡,見莫三還躲在桌子下頭,就照他屁股踢了一腳,「出來吧,人走啦。」

莫三這才爬了出來,手裡還捏著粒花生米,「這好東西可不能平白糟踐了。」順手拋進嘴裡就給吃啦,大概他的意思就是,我剛才不是害怕才鑽桌子的,是去撿花生米啦。

段掌柜也不戳破他,可也不說話。莫三見他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樣,終究裝不下去,就試探著問道:「她剛才都和您說什麼啦?」

段掌柜一捋鬍鬚,又端起酒來喝了一杯,這才徐徐說道:「也沒啥。她說自己要出趟遠門,得個十天半月才能回來。讓我多照看照看她家裡那癆病鬼男人。」

莫三聽完長舒了一口氣,心想著總算能得個太平。但段掌柜卻盯著他,不住地搖頭,瞧得莫三心下發毛,忍不住問道:「您這是有話要說?」

段掌柜嘆了口氣,道:「難得和你小子聊得來,我終不忍心見你一死。你想啊,那精怪離家半月,終究是要回來。你既撞破了她的秘密,她又如何能留你活命?」

這事莫三並不是沒想過,只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竟意外地瘮人。「要不,我再搬走?」聽語調,他的底氣已然不足。

「你能搬多遠啊?」段掌柜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事到如今,恐怕只有找高人替你解難啦。」

莫三見他連著說了兩回找高人,心下不免犯起嘀咕:「是不是您認識什麼人,能拿著回扣呀?」

「你個渾種!」段掌柜抬手想抽他,又被氣得發笑,「我確實認識位高人,回扣可萬不敢想。你要是有心結緣,我倒是能給你引薦引薦。」

莫三知道自己說錯話啦,連忙道歉,轉念間又問道:「那您是怎麼認識這位高人的?」

段掌柜端起酒盅一口乾了,說道:「你不是願意聽故事嗎?我也給你講一個。」

那是二十多年前,段掌柜還沒搬到這村子裡來,而且那時候他也有妻有娃,做的也不是壽材生意,而是賣成衣。

有一天,他帶著小閨女來鄰村親戚家串門。本來想的是住上一晚再走,可半夜裡他村子有個人跑來給他報信,說他媳婦得了怪病,命在旦夕。

段掌柜趕忙又帶著小閨女往家走,可是他回家最近的那條路,當間要穿過一片墳地,這卻讓他犯了難。曾經有算命的說過,他這小閨女八字極輕,最易招惹妖魔邪祟,所以平日里誰家有個白事,段掌柜都不敢讓閨女靠前。

但現今如果繞道,就得多走出五十里路。段掌柜生怕妻子有事,也只好硬著頭皮走這一片墳地。臨進去前,他再三叮囑閨女,一定要抓牢自己的手,小閨女也是點頭答應,他這才壯起膽子往裡走。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嚇唬自己,還是怎麼回事,一隻腳剛邁進墳地,段掌柜就覺著四周圍陰風驟起,吹得自己骨頭節發涼。他徐徐喘了口氣,跟閨女說了聲「別怕」,又接茬兒往裡走。

可走出去沒有多遠,恍惚間他就瞧見,身背後有幾個穿著白衣服的人,正跟著自己。

5

聽到這兒,莫三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唾沫,又連著喝了三四杯酒給自己壓驚,段掌柜也不管他,又接著往下講。

又走出去半里多地,眼瞅著快到了墳地盡頭,可那幾個白影始終在後頭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段掌柜使勁握了握閨女的手,「丫頭,別怕。」他閨女小聲「嗯」了一下,倆人又加緊腳步往前走。

眼看著終於出了墳地,也沒啥怪事發生,段掌柜這才鬆了口氣,跟閨女說:「沒事啦。」可這一瞬間,他才覺察到,自己閨女這小手竟是哇涼哇涼,好像自己握著的正是塊冰。

他猛地低下頭,閨女也仰頭看他,那又冷又硬跟鐵一樣的眼神,到今天段掌柜都忘不了。他本能地鬆開手,連著退了三四步。這時候,只見他閨女那倆滴溜圓的黑眼仁,就好像滴進水盆里的墨點,歘就散開了,只剩下白蒙蒙兩個眼球。

段掌柜這時已顧不得怕了,一步衝上前去扶住閨女兩個肩膀,想把她搖晃醒。可他卻只看見閨女眼中那渾濁的白,正順著瞳孔四外蔓延,將她整個人都染成了一個顏色。

「後來咋了?」莫三再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後來,」段掌柜苦笑一聲,「後來我那媳婦終究沒挺過來,我這小閨女也得了場怪病。我也是由此結識的那位高人,雖說他沒治好我閨女,卻也救了我一命,沒叫那鬼把我害死。再往後,我就搬來了這個村子,離開了那塊傷心地。」

莫三聽完長嘆一聲,想要安慰段掌柜幾句,又找不著話頭,就端起酒盅敬了他一杯。

倆人喝完這頓酒又眯了一會兒,就一道出門去找那位高人。按照莫三所想,這高人應該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道士,但實際上這高人就住在鄰村,他也不是道士,而是賣冥衣的。但他家的店門口沒有招幌,只掛了一個白紙糊成的小鬼腦袋,乍一看倒也真有幾分嚇人。

走進屋裡,那位高人正在拿白紙糊一個小媳婦,也當真有鼻子有眼,稱得上栩栩如生。段掌柜遠遠打了聲招呼:「老高,我給介紹生意來啦。」

莫三一聽,「得,還是有回扣。」

老高放下手裡的活兒朝著兩人迎了過來,可來到近前上下一打量卻又不住搖頭道:「你兩家都不像死過人,買紙人幹嗎?當媳婦啊!」

莫三連連擺手,就把昨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末了又添了一句:「只要您能救我活命,謝禮絕不敢少。」

老高一擺手,「那倒在其次。只是按你所說,那精怪本沒有害人的心思,否則她嫁到這村子三年,你們那咋還能如此太平?」

段掌柜跟著點頭,「話是沒錯,但如今那精怪見了莫三兄弟的相貌,往後恐怕少不得一段糾纏。還請高老兄你,出手相幫啊。」

老高思量片刻,終於點了點頭,「那我且隨你們走上一遭,去看個究竟。」

只不過這高人並沒去莫三家,而是直奔張秀才家去了。剛來到他家院門口還沒進去,這老高就連聲感嘆道:「萬幸我早來一步,遲一點,恐怕你那壽材店就又要多添一樁買賣!」

6

仨人並排就進了正屋,這會兒張秀才正躺在床上。可一看見他,莫三就覺著心驚肉跳。他倆昨天見過,那時候雖說張秀才一臉病容,可還能走能站。這會兒他卻是一邊喘氣一邊哼哼,一張臉煞白煞白,連頭髮都白了大半。彷彿一夜之間,老了三十歲。

見有人來了,張秀才還要起身迎接,可支著坐起身來,就再沒力氣下床。段掌柜趕忙上前相扶,說什麼不必客套,老高倒了碗水,在裡頭化了個藥丸,給他遞了過去。張秀才喝了幾口,漸漸地,臉上才又現出血色。

沒等他開口問明這幾人來意,莫三就迫不及待地將昨晚撞見的事與他說了一遍。張秀才聽完之後本來也不信,但如果說只是莫三一個人,他騙自己可能是為找樂,可他沒必要招來倆人一塊兒撒謊。況且他了解段掌柜的為人,知道他向來不喜玩笑,而且看他表情,也沒有否定莫三的意思。

老高瞧出他心有疑惑,也不多說話,坐到床上就去給他把脈,搭完左手搭右手,又翻了翻他的下眼皮,瞧了瞧舌苔,等終於看出個大概,這才說道:「您家娘子究竟是何來頭,咱們且先不提。但所謂問病需求源,我有法治你的病,但卻要先知道,你是如何染上這怪症的。」

莫三在旁邊問道:「是不是和三年前的孤女墳有關?」

張秀才又瞧了眼這三個人,終於點了點頭,才又講起當年的事。

如他之前所言,那一夜他正準備去孤女墳頭拔草,忽然聽見有個女子說道:「相公在此,所為何來?」張秀才當時嚇得頭髮都要立起來啦,轉身就瞧見一個白衣黑髮的女子正蹲坐在自己的不遠處,細看之下竟還頗有姿色。

張秀才說明來由,倆人又隨意攀談了幾句。按那女子的話,她白日里來給親人上墳,卻無意間扭傷了腳,所以困坐至此。張秀才雖說怕,但還不傻,他知道這女子必有古怪,但也並不說破。

又聊了幾句,那女子就說,想求張秀才將她背回家裡。張秀才有意拒絕,推說自己還得去找孤女墳,不想那女子隨手一指,說:「不就在那兒么!」

張秀才順著她手指方向一轉身,果不其然,被他白日里標上記號的墳塋,正在他的不遠處。這時他也不及多想,伸手就把墳頭頂上的一把枯草拔了下來。

可這一下,張秀才就覺得一股子陰風從墳里鑽出來,直衝自己腦門,他整個人直接倒仰過去,摔了個大跟頭。那女子在旁邊掩口一笑,又問他現在是否能送自己,張秀才不好推辭,只好答應。

可等他把這女子背在身上,立時便覺察出不對勁。正常女子怎麼也得有百十來斤,可這位渾身上下的分量加起來,都絕不超過三十斤。而且整個身子冰涼梆硬,渾似一塊木板。

按那女子指的方向,是要張秀才一路往東。可他心裡明白,如果真到了地方,自己是非死不可。所以他並未按著那方向走,而是一直圍著墳地裡頭轉圈圈。

起初那女子也不說什麼,可足足過了兩個多時辰,天邊已經現出魚肚白,這女子便著急了,說什麼自己腿不疼了,快把她放下來。但張秀才卻根本不聽她的話,順手解下腰帶,竟將自己與這女子捆到了一塊。

那女子也是急啦,伸手就要掐他,張秀才一把將這女子兩個手腕抓住,繞著墳地就跑了起來,那女子在他身後就一直狂叫個不停。也不知何時,遠處傳來一聲雞啼,那女子也終於不叫啦。

張秀才這才將腰帶解開,可回過頭一看,頓時毛骨悚然。(原題:《孤女墳前莫停留》,作者:玖筆念。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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