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套美劇,感覺自己牛逼了很多
離開潘多拉星球將近十年的時間裡,導演詹姆斯·卡梅隆一直沒閑著。
他一邊要忙著潛水,一邊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你們想要的《阿凡達》續集是嗎,就等著吧。
上圖是《阿凡達》的片場工作照,下圖是《阿凡達2》的最新進展報道
近來,除了偶爾隔空懟懟人,教育觀眾不要再糾結為什麼要讓《泰坦尼克號》里的傑剋死掉這種事情,呼籲大家快點厭倦「復仇者聯盟」之外,他還跟AMC電視台合作搞了一套紀錄片:《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
《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今年4月30號在AMC台開播。
這套紀錄片目前的豆瓣評分是9.4分,雖然,覺得如很多紀錄片一樣,這樣的記錄片劇集分數總是過高。
但是,本劇還是很值得一看的。
相比豆瓣的評分,爛番茄與IMDb的評分似乎更合理,這套紀錄劇集目前的爛番茄新鮮度是80%,5個評論中只有1個差評,均分7.1。
IMDb的評分人數雖然不是很多,但8.3的分數也可以用優良形容。
《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在爛番茄(上圖)和IMDb上的評分
這個劇的看點很多,比如陣容絕對超級強大,嗯,超級。
而且,裡面探討的話題也非常有趣。雖然,早在劇集的宣傳期,卡梅隆就強調說,《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的目標人群是普羅大眾或者剛剛入門的科幻愛好者,而不是那種硬核級死忠科幻粉。
話雖如此,可哪個死忠科幻粉會錯過詹姆斯·卡梅隆跟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喬治·盧卡斯、雷德利·斯科特、吉爾莫·德爾·托羅、克里斯托弗·諾蘭、阿諾·施瓦辛格的面對面交談呢?
卡梅隆與老雷(上圖)以及諾蘭(下圖)
大佬見大佬,上來當然就是一波互吹。個個都是人才不說,說話還好聽。
卡梅隆一見到老雷就說:「我認為你創作了有史以來最棒的外星生物。」
老雷立馬接過話開始誇斯皮爾伯格:「就像史蒂文在《大白鯊》里拍得那樣,那個衝擊是前所未有的,只要兩三個鏡頭。」
盧卡斯認為《阿凡達》在「創造一個真實的世界」上面做得非常出色,卡梅隆就恭維盧卡斯「在1977年憑藉一己之力用《星球大戰》顛覆了流行文化中的科幻……你開闢了一個全新的視角,充滿了奇幻,希望和力量……」
當時盧卡斯的表情是下面這樣的
你也不得不承認,大佬們的互吹都非常到位,並沒有為了效果誇大其詞。
如果以一個主持人或者採訪者的要求來看的話,卡梅隆在紀錄片中的表現可以說是不夠「專業」。他會打斷受訪者的發言,提出自己的觀點,也毫不掩飾自己對於某部電影的喜好。
當然,以他們的身份,我們反而更喜歡這種針鋒相對的對談或是交流
就像卡梅隆採訪「陀螺」時直言:「我覺得《環太平洋》是一部中規中矩的作品。」搞得「陀螺」當場就開始萌笑說:「我們能想到無數個辦法殺掉25層樓高的怪獸,其中最後一招可能就是造出25層樓高的機器人吧(哈哈哈)」
但是,卡梅隆也在採訪中做到了一些專業的主持人或者記者很可能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向其他大佬們提出諸如
「你認為外星人是存在的嗎」
「你覺得時間旅行這是是可行的嗎」
並且得到他們認真詳細的回答。
對於外星人是否存在這個問題,斯皮爾伯格說他自己「有資格見到UFO」;
曾經有傳聞說斯皮爾伯格是外星人打入地球內部的急先鋒,就靠拍可愛友好的外星人打消人類的戒備心……更好笑的是,斯皮爾伯格自己都知道這個傳聞。他還特委屈地說,我都沒見過UFO,我有資格見見啊。
而諾蘭的回答則是:「最難的問題是我們是否想要與其他星球或其他文明接觸」。
而觀眾們總能從他們你來我往的對話中挖到一些「料」。
比如,卡梅隆說他差點就拿到了《侏羅紀公園》的版權,而且如果他來拍的話,肯定會拍成《異形》那種「嚇不死你算我輸」的限制級電影。
比如,就連老雷第一次看到吉格爾所繪的異形畫像時都覺得受不了;
還有科幻迷們眾所周知的:《銀翼殺手》中複製人羅伊坐化時所念的詩其實是扮演者魯特格爾·哈爾自己寫的。
《銀翼殺手》片尾,複製人羅伊坐化的橋段早已成為經典。「我曾見過你們人類無法置信的事情:戰艦在獵戶座的邊緣起火燃燒;C射線在星門附近的黑暗中閃耀……所有這些瞬間都將湮沒在時間的洪流里,就像雨中的淚水……死亡的時刻到了。」
如果卡梅隆與斯皮爾伯格、老雷、盧卡斯等幾位重磅嘉賓的對談是《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亮點的話,那麼這套紀錄片對其他數十位嘉賓的採訪則構成了片子的線索。
卡梅隆對談老搭檔阿諾·施瓦辛格
《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一共有六集,每一集的主題分別是外星生命、外太空、怪物、黑暗未來、人工智慧和時間旅行。除了創作出經典科幻的那些導演之外,劇集還採訪了更多參與制作科幻電影的嘉賓以及科幻文化界的相關人士。
他們之中有西格妮·韋佛、威爾·史密斯、基努·里維斯、傑夫·高布倫、米拉·喬沃維奇等演員;
也有保羅·范霍文、呂克·貝松、保羅·安德森、羅蘭·艾默里奇、加里斯·愛德華斯等導演;
更有姜峯楠、劉宇昆、埃里克·海瑟爾、迪安·德福林等作家編劇、電影特效人員、製片人以及科幻研究學者、媒體人、影評人等。
除了電影導演、演員。劇集還採訪到了更多科幻電影行業上下游的專業人士
卡梅隆與斯皮爾伯格、老雷、盧卡斯這些人是創作科幻電影歷史的人,而整套紀錄劇集則通過對其他嘉賓的採訪、影像片段、評論綜述等多種方式,真正串聯起了一部科幻電影簡史。
在文學上來說,科幻文學這個分支是從瑪麗·雪萊創作的《弗蘭肯斯坦》開始的。其後H.G.威爾斯(《世界之戰》)、儒勒·凡爾納(《海底兩萬里》,再到美國科幻黃金時代的作家艾薩克·阿西莫夫、羅伯特·海因萊茵、阿瑟·克拉克以及菲利普·K·迪克,科幻文學成為人們思考世界的一種方式。
阿瑟·克拉克、艾薩克·阿西莫夫、菲利普·K狄克無疑是科幻文學界的大拿
劇集從《月球旅行記》開始梳理,從電影誕生後不久就開始發端的科幻電影歷史赫然紙上。從弗里茨·郎的《大都會》,再到《2001太空漫遊》《銀翼殺手》《異形》這些經典以及近幾年來的《降臨》《使女的故事》《西部世界》等新作,科幻影視創作其後的技術流變,社會變遷也都娓娓道來。
嘉賓們對於自己參與過甚至改變自己的那些科幻全都如數家珍。史皇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看《星球大戰》時的感受,直言:我一直以來的事業其實都是在追隨《星戰》的腳步。
西格妮·韋佛說最初看完《異形》劇本時,她的想法是:這個電影應該拍不出來吧。
佐伊·索爾達娜拍《阿凡達》時,必須要把自己當成跟女主角一樣的納美人。
米拉·喬沃維奇第一次看完《異形》想的是:原來女人可以跟雷普利一樣強大。
《詹姆斯·卡梅隆的科幻故事》對科幻電影歷史的描述肯定不屬於那種權威、正統流派的。但是影片中一些嘉賓個人化的感受與另外一些嘉賓對於科幻電影歷史的客觀表述形成的對照,反而讓人真正能夠領會到電影的奇妙與偉大。
演員約翰·利斯戈在回憶少年時期觀看《陰陽魔界》的感受時,忍不住哼出了劇集的主題曲,甚至還打了個寒顫。
隨著劇集對科幻文化與科幻電影的回溯,我們發現它同樣是在揭示與科幻一同發展的人類世界以及我們的價值取向。
在世界經歷世界大戰、冷戰時期的核威懾以及恐怖主義的威脅的時候,科幻電影都在用它們的方式進行思考,斯皮爾伯格就是受到911事件的刺激才完成《世界之戰》。
那些對於外星人入侵的呈現,不過是對人類千百年來不斷發生的此類入侵事件的「重演」。
《第九區》里,來自外星的蝦人難民遭到了地球人的排擠和驅逐。而影片在南非拍攝時,南非境內的仇外情緒正處於爆髮狀態,許多南非人要求辛巴威難民離開,甚至因此發生傷亡事件。
電影中的故事,原來就是現實。
《第九區》在南非拍攝,而當時南非正爆發大規模的排外事件。
《使女的故事》原作者瑪格麗特·阿特伍德說:「我在這本書里寫的都是人類在某個歷史階段做過的事情,或者是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在納粹德國,黨衛隊成員被分配了用來生育的妻子;上世紀七十年代伊斯蘭革命之後,前一天還在穿著超短裙的伊朗女性第二天就被從學習趕了出來。
《使女的故事》中奧弗利德們失去工作、失去財產權、再到失去自由,也彷彿只是一夕之間的事情。
伊斯蘭革命後伊朗婦女的遭遇與《使女的故事》中女性的遭遇,相似得令人覺得可怕:這不是虛構,這不是演習,這是現實。
基努·里維斯在第一集就提出了他的觀點:「我認為科幻電影作為一種電影類型,總會包含一層社會的、政治的和文化的信息,這些通常被吸納進已有的科幻故事裡。科幻世界並不是普通的世界,但它同樣面臨著我們世界所面臨的問題,這就是科幻電影得以施展發揮的地方。」
不僅如此,科幻電影還在不斷地質疑和提出問題,「假如……會怎樣」。在雷德利·斯科特看來,這種假設是非常必要的,「如果你沒有這樣,我只能說你不開竅。」
科幻電影對於未來和過去的所有猜想就是基於這個"what if"。過去和現在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決定了未來的走向。諾蘭在談及時間旅行時說:「就時間而言,你在回望過去的同時也在看向現實世界。」
科幻絕不僅僅是幻想和虛構。它最終講得還是人的故事。完全烏托邦式的科幻故事是不存在的,無論是映射還是解構,你總能在科幻電影中找到現實世界的影子。
前面提到,卡梅隆毫不避諱地表示,他希望大家厭倦「復仇者聯盟」。原因則是他認為「除了雄性激素過高、沒有家庭的男人們花兩個小時拚死冒險順便摧毀城市之外,還有其他故事可以說。」
再想想去年上映的《銀翼殺手2049》最終賠了8000萬美元,也不禁開始擔心,現如今講述「其他故事」的科幻片誰還敢拍,拍出來之後又會是什麼命運。
那我還是繼續等著說好了2020年上映的《阿凡達2》吧。
《阿凡達2》開機大合影
※《哆啦A夢:大雄的金銀島》| 影向標
※組圖:李夢,無法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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