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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下令廣開言路,大臣表示我有本要奏,結果奏完腸子都悔青了

與雍正繼位時謠言四起、風雨滿城的境況不同,乾隆的繼位是妥妥的,基本聽不到任何持異議的聲音。初登大寶的乾隆雄心勃勃地要成為遠邁堯舜的聖明之君,他大興改革,立志要一改雍正朝的弊政。

乾隆下令廣開言路,大臣表示我有本要奏,結果奏完腸子都悔青了

雍正朝的最大舉措就是反腐懲貪,整肅官場,鉗制言官,製造了三十多件文字獄案。於是,乾隆從「廣開言路」著手,聲稱先帝時,因朝內貪腐太重,實施高壓政策純屬不得已而為之,現在情形已經變好,希望各級官僚都踴躍上摺子奏事,暢所欲言。

乾隆雖然已經發話,但經過雍正長達13年的嚴酷打壓,沒有人敢做出頭鳥,滿朝一片沉默。乾隆有些氣悶,一再下旨,懇切求言。這種情況下,言官只好發聲,但所上的無非都是些報告各種祥瑞、各地貢物之類的摺子。乾隆大為不滿,他明確指出,自己需要的是對施政治國有幫助的批評和建議。接下來,批評和建議來是來了,可都千篇一律地批評皇帝工作太投入、太忘我,不知愛惜身體,建議皇帝要注意勞逸結合,保重龍體等。乾隆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絕不是他所想要的儒家思想下的君臣治理形態。為了消除官員的疑慮,乾隆不得不發布諭令,明確宣布要修正父道,走開明、寬鬆的平康正直之路。

原浙江道監察御史謝濟世在雍正四年(1726年)參奏河南巡撫貪贓枉法之事,被雍正發配到新疆。謝濟世讀了乾隆的諭旨,認為惴度到了聖意,大膽上書。他提出,如果皇上要聽真話,必先禁止臣子私下告密,公開大臣的奏章,給都察院御史、六科給事中真正的監察權;另外,要寬恕講錯話的言官,文字獄那一套堅決不能要。他從自己的不幸遭遇出發,大膽上書,投石問路。求言心切的乾隆對謝濟世的奏摺給予了積極的響應:將之召回,任江南道監察御史。

乾隆下令廣開言路,大臣表示我有本要奏,結果奏完腸子都悔青了

都察院御史與六科給事中負有言事、建議、檢舉專責,在此背景下,連續上了幾道奏疏,所議論的開荒、虛報、重稅等問題都是前朝雍正的政策。乾隆一一嘉許深納。其中,工科給事中曹一士所上的摺子更是大斥文字獄,說康熙、雍正兩朝的文字獄嚴重地敗壞了社會風氣,在社會上產生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造成了萬馬齊喑的悲哀局面。

曹一士還特別舉例說文人汪景祺僅僅因為粗心大意漏寫了皇上紀年,就招致殺身大禍,這讓朝廷形象在民眾心裡一落千丈。乾隆頷首稱是,命人取下掛在菜市口被風吹雨淋了十幾年的汪景祺頭顱,下諭旨禁止誣告他人,稱自己「絕不以語言文字罪人」。

新皇帝這樣通情達理,而且聲明以後不會再搞文字獄,舉朝額手稱慶。看得出,言官的春天就要來了。於是,許許多多針對政務建設的奏摺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不過,新皇帝剛剛上台,可供批評和規諫的東西一時還找不到,大家檢舉和批評的都是雍正朝的政務。對這些批評,乾隆全部笑納,並繼續下諭旨求言。

四川巡撫王士俊大受鼓舞,上了一道猛料:《密陳四事折》。王士俊是雍正朝的能臣,很得雍正寵信。他的《密陳四事折》很有趣,當然,主要還是乾隆的硃批有趣。奏疏第一句,王士俊例行公事地拍了一句乾隆的馬屁,說:「臣竊讀虞書,上有堯舜之君,下有阜夔之臣,亦即萬邦協和,四方風動矣。」說者無意,讀者有心。乾隆在「上有堯舜之君」一句旁邊故作謙虛地題硃批:「朕不敢自居。」接著他在「下有阜夔之臣」旁題硃批:「汝亦其人。」這分明就是君臣間的互相吹捧。

乾隆下令廣開言路,大臣表示我有本要奏,結果奏完腸子都悔青了

更加有趣的是,王士俊在疏中提到,現在的官員上書反對雍正政策,其實就是一種翻案行為。這一句話陡然惹毛了乾隆——好你個王士俊,你罵官員翻案豈不就是在罵朕翻案?惱羞成怒的乾隆再也顧不上上面那「汝亦其人」的硃批了,憤然題硃批罵道:「像王士俊這樣用心奸詐,打著仗義執言的幌子博出位實現個人目的的人,朕絕對不容。」

閱完奏疏,乾隆在發給總理事務大臣的上諭中說:「王士俊用心險惡,背叛良心、禍害正道,打著直言的名義實現自己的私人追求,看過之後,朕真是痛恨!」最終,乾隆對於王士俊的處理結果是:「此人的奸詐行徑已經暴露,國法不能姑息,把他抓到京城,交由法司來定罪!」嗚呼,王士俊作為一代能臣、一省大吏,竟然因為一道奏疏而鋃鐺入獄,被判了個死緩。

遺憾的是,御史薛馧並沒嗅出其中危險的意味,上了一道跟乾隆生活作風有關的摺子,說史官記錄皇帝言行的起居注,皇帝不應該干涉,不應該索看。這讓乾隆很不高興。薛馧還說司法部門每次辦理皇帝特意交代的案子,往往不按法律條文,而是按皇帝的臉色來辦。真是狗膽包天!乾隆一口火氣沒壓住,命人將薛馧移交吏部議罰。

還有此前得到嘉賞的謝濟世似乎還沒從高興勁兒中醒來,他還在為乾隆的「廣開言路」喝彩。他又上了一道奏疏,批評乾隆雖然鼓勵臣下進言,但對言官的進言還停留在形式上,根本沒有執行,很多事說了跟沒說一樣,這不行。

不用說,乾隆讀了這道奏疏很生氣,後果嘛——乾隆考慮到謝濟世剛剛從新疆提拔回來,如果一下子打倒,那跟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有什麼區別?於是忍了。但乾隆還是在發給總理事務大臣的上諭中臭罵了謝濟世一頓,說謝濟世「昏愚無知」,實在是「國家之大蠹」。

乾隆下令廣開言路,大臣表示我有本要奏,結果奏完腸子都悔青了

一年後,乾隆另外找了個借口將謝濟世外放至湖南督糧道任職,而謝濟世在翻刻《四書》注時也遭到了乾隆的查禁。「謝濟世著書」案因此成了乾隆朝文字獄檔案中的第一案。

也就是說,乾隆所謂的「廣開言路」其實只是為了博取名聲,言官批評指正任何事物、包括他父親雍正的不是,他都可以接受,但絕對不能批評到與他有關的任何事物。也由此可見,乾隆和他的父親雍正、祖父康熙在本質上並沒什麼兩樣,誰敢批龍麟,誰敢逆聖聽,下場一定很難看。而此後乾隆所興起的文字獄高達一百三十多件,遠勝他的父親和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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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覃仕勇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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