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是世界上最辛苦的秘密
生活是白天黑夜的二十四小時,一面寫滿陽光明媚,一面寫滿黑夜凄寒;生活是一個熟透的煎蛋,一面是嫩色蛋黃鮮艷漂亮,一面是被油煎得滿身傷痕和焦糊;生活更是一場愛與被愛的追逐戰,就像岩井俊二筆下的《情書》,一個人為另一個人執迷不悔時,卻殊不知他的一顰一笑都是第三個人眼中的風景。
《情書》是日本著名導演岩井俊二執筆的第一本書,也是他導演的第一部電影,整本書都流轉著淡淡的憂傷和薄霧般的愛情,正是青春的味道,裡面關於青春的錯過,執著,愛而不得描寫得清新自然,不流於俗套。
在兩個女孩簡短的信件和冬日的大雪中將愛情描寫的點到為止,卻如蜻蜓拂過水麵,在每個讀者心中泛起漣漪,又如羽毛拂過掌心,讀完心頭都是一片痒痒。
故事開始於一個痛失愛人的女孩做的一個看似傻氣的行為。
渡邊博子的戀人藤井樹在兩個人婚期之前的一個攀山探險旅程中,不幸在山中遭難身亡,博子一直不能從失去未婚夫的痛苦中走出來,藤井樹三周年忌日時,阿樹的母親拿出他初中時的畢業手冊給博子看,博子記下了阿樹以前在小樽讀書時的地址,寄了一封信過去以解思念之苦。
渡邊博子向天國郵寄了一封信,上面寫著:「阿樹,你好嗎?我很好。」
你好嗎?我很好,看似最簡單的一句日常問候,讀來卻字字戳心,帶著一種對方再也聽不到問候的悲痛,帶著斯人已逝,獨留我一人在人世的悲涼。渡邊博子的行為多像每一個為愛執著的我們,即使明知不會有回應,明知得到的答案一定是刺目又血淋淋,卻還是充滿著傻傻的勇氣去付出,去質問,去尋求蒼白現實和自己殘存的絲絲希望相匹配的蛛絲馬跡。
故事的神秘在於原本以為永遠不會得到回復的信件卻得到了回復,渡邊博子也不知道由自己開始的信件竟然打開了舊時光秘密的大門,那些關於青春的秘密像一顆圓蔥被層層剝開,剝開尋找真相的人也被真相熏的淚水四溢。
「博子,我很好,多謝。只是有點傷風。」
看到阿樹的回信,博子由此陷入迷惘,她明知道阿樹不可能給她回復,卻又忐忑驚喜的期待著真的是阿樹,而另一邊的阿樹也因為生病極度渴求關愛和溫暖,兩個孤單的人開始了不斷的寄信,回信,寄信,回信的交流。
越是和阿樹通信,博子越陷入迷惘,最後她決定循著地址從神戶到小樽去找阿樹,很不湊巧的,博子沒有找到阿樹。
可就在博子準備離開的第二天清晨,她看到寂靜的冬日小城,一個女孩騎著腳踏車,離自己越來越近,奇妙的是女孩竟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那一秒博子突然好似明白了什麼,她喊了聲「阿樹」,騎單車的女孩停下來,回頭找呼喊自己的人,博子倉皇而逃。
回到神戶的博子開始懷疑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的愛情,懷疑未婚夫曾經對自己的一見鍾情,難道阿樹對我的愛都是因為我會令他想起那個女孩?博子決定繼續和那個叫阿樹的女孩通信。
秘密在兩個人的通信中鋪陳開,原來除了自己的未婚夫藤井樹,在這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叫藤井樹的女孩存在著,並且和男藤井樹是中學同班同學,還曾一起度過整個青春。在博子的有意提醒下,女阿樹重新追溯舊時光,抽絲剝繭後她突然發現原來真實的中學時代和自己的記憶竟然偏差諸多。
身在小樽的女阿樹漸漸回憶起中學時代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男生――藤井樹。因為兩個人同名同姓,又都很害羞和文靜,因此成為其它人嘲弄的對象。同學們會在黑板兩個值日生的名字欄內寫上他們的名字兩次,甚至時常會出現的「阿樹愛阿樹」。
阿樹記起那個有些害羞的男孩因為自己被同學們開玩笑氣哭而和別人打架;記起他因為腳傷不能參加運動會卻逞強硬是跑了三十米;記起被他用60分的試卷強行換走自己95分的試卷還附贈一個在卷子背面的裸女畫像。
阿樹還回憶起因為自己幫別的女孩子追求他,那天傍晚,騎腳踏單車回家時,男阿樹用紙袋蒙頭騎單車在路旁等候。
他剪了兩個洞來看路,當女阿樹單車經過時,他追上來在毫無警告下,拿出另一個紙袋套上她的頭,惹得她尖叫連連。隨著追溯舊時光的深入,曾經覺得一切討厭又奇怪的事情朦朦朧朧中都有了答案,成年後的女阿樹突然意識到那時候的男阿樹是喜歡自己的吧!
經歷過青春期的每個人都會懂那份朦朦朧朧好似永遠罩著一層輕紗抑或是薄霧的情愫,這種情愫是喜歡,這種情愫叫暗戀。
那時候的男孩子喜歡一個女孩子會做盡自以為聰明卻無比傻氣的蠢事,扯她的辮子,踢她的凳子,嘲笑她是膽小鬼,時常將她弄哭卻自以為在整個全世界只有自己可以欺負她,會為了她和別人打架拚命,會在她面前充滿表現欲卻將事情變得更糟糕。
未婚夫青春時代對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一往情深,讓博子陷入尷尬的境地,她對著茫茫又厚重的雪山大喊:「阿樹,你好嗎?我——很——好」「阿樹!你——好——嗎?我——很——好!」博子跪在雪上,控制不了。
阿樹離開後的三年來,第一次,她感到自在,她可以讓阿樹離開了。
故事的結局也定格在女阿樹回到小樽中學,現任的圖書管理員送給她一本曾經男阿樹拜託自己替還的書――《追憶似水年華》,書裡面夾著白色的卡紙,上面有一幅清純、仔細的素描,這是她的臉孔。
似水流年,此間少年,青春宴席,誰因誰一笑就頭暈目眩,誰因誰一哭就心亂如麻,年少時代的愛人都是一壇老酒,還未喝便已上頭,上頭後便永存心頭,青梅枯萎,竹馬也老去,從此我愛的人都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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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我的一生,抵過別人幾世
※多少人最終都逃不過這三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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