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棵千年古樹死了4棵，死之前還「活蹦亂跳」的！

出品|網易科學人欄目組 翟中超

圖注:波札那北部奧卡萬戈三角洲的一棵猴麵包樹。(圖/邁克·哈欽斯/路透社)

大約1500年前，也就是羅馬帝國瓦解後不久的一段時間，一棵猴麵包樹在現在的納米比亞開始生根發芽。非洲桑人稱這種樹為Homasi，其他非洲人稱之為Grootboom。Grootboom在南非荷蘭語中是「大樹」的意思。王朝世代更替，但大樹屹立不倒。人類後來發明了紙幣、印刷機、汽車和電腦，而Homasi生出新枝、冒出新芽，甚至長出莖，也就是樹榦。Homasi正在長成一棵高32米、粗合抱之圍的有著5個「樹榦」的龐然大物。

然而，在2004年，Homasi倒下了!

這棵樹的死亡來的很突然，令人意想不到。2004年3月份，在雨季結束時，Homasi還是一片生機茂盛。但到了7月末，該樹的健康狀況突然惡化。5個樹榦一個接一個開始從巨大的整體樹榦上折斷。Homasi上最後的樹榦在2005年的新年掉光，這也意味著1500歲生命的終結!

這種情況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很普遍。非洲猴麵包樹不僅是世界上最大的有花植物之一，而且壽命還很長。這種樹還被稱為「倒栽樹」，因為其裸露的樹枝形態奇特，看起來很像樹根。該樹果實不僅可食用而且還營養豐富，果實成熟時，猴子成群結隊爬樹摘果，「猴麵包樹」的稱呼就是由此而來。猴麵包樹壽命很長，但最近，一部分最古老的猴麵包樹正在枯萎。

這不是獨立事件。在過去的12年里，世界上最古老的13棵猴麵包樹中有4棵已經完全死亡、5棵正在死亡，另外還有幾顆最古老的樹榦正在脫落。「這種樹以大而不朽著稱，它們活了2000年甚至更久的時間，而現在卻一個接一個的死去，」羅馬尼亞巴比什-波雅依大學的愛得連·帕特魯特(Adrian Patrut)說道。帕特魯特對這些樹的死亡進行了編目記載。「我們人類的生命這麼短，卻目睹了這種長壽樹的死亡，這種體驗令人沮喪。」

圖注:長滿果實的猴麵包樹。(圖/Pixabay)

猴麵包樹的樹榦通常情況下是中空的，木質也比較疏鬆，這便於吸收和儲存水分。人們還能把猴麵包樹巨大的中空樹榦做成售貨櫃、住宅、教堂甚至是監獄。一般來說，樹榦中部形成空洞，通常也就意味著樹榦內部的木材已經死了。但猴麵包樹的樹榦中部一直是空著的，而且猴麵包樹還會像其他樹生枝發芽一樣長成新的樹榦。正是這些新生的樹榦挨著環抱生長，然後就形成了中空結構。正是由於這種生長結構，中空部分也會布滿樹皮，而且還隨著樹齡的增長而收縮。

通過放射性碳定年法確定樹齡，帕特魯特觀察了世界上幾乎所有最大以及最古老的猴麵包樹，最後發現了這一獨特的生長構造。帕特魯特和他的團隊會在樹上打個孔，取出一片極小的木片，然後把木片送到美國去分析。通過這項工作，他們能確定出這些樹的精確年齡。

歐洲探險家聲稱猴麵包樹能活5000年以上，但他們很難確定出這些樹的真實樹齡。這些樹會長出新的樹榦，但通常不會每年都長，即使長了，已很難根據外表皮確定樹齡，所以只能靠放射性碳定年發法來測量。

帕特魯特團隊研究的最古老的樹，也就是辛巴威的Panke猴麵包樹，這棵古樹在2011年死亡時已有超過2500年的樹齡。另外兩棵樹，納米比亞的Dorslandboom和南非的Glencoe，也有2000年以上的樹齡。這些樹最大最古老的樹榦已經折斷崩潰了，其他較新的樹榦還活著。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參觀次數最多的Platland猴麵包樹情況也不樂觀，在2016和2017年，這棵樹所有的5個樹榦也分離並脫落了。

在過去的幾百年里，猴麵包樹是否以這種方式一個個死去?沒人能給出確切答案。這些樹腐朽速度很快，幾乎沒留下多少痕迹。「但是在過去12年里，1500年至2000年樹齡的樹中有70%都死了，這肯定不正常，」北卡羅來納大學教堂山分校的埃里卡·懷斯(Erika Wise )說道。「除了氣候變化，很難找出另一個罪魁禍首。」

帕特魯特贊同這種說法。儘管帕特魯特最初猜測Homasi是被一種疾病殺死的，但所有正在或已經死亡的樹並沒表現出有傳染病的跡象，而且這些樹死亡的模式不符合傳染病蔓延的特點。研究中的樹大多生長在國家公園，所以也就排除了農業活動和其他當地人類活動的因素。帕特魯特把這歸咎於「過去10到15年來空前的氣溫增長與非洲南部的乾旱組合的結果。」

每年的雨季變得更加難以預測，這和最古老的猴麵包樹的悲慘處境有很大關係。想要盎然直立，這些樹必須吸收自身體積70%至80%的水分。「當這些樹發芽開花時，如果沒有足夠的降雨，那這些樹就會死去，」帕特魯特說道。波札那的Chapman樹可能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猴麵包樹，這種樹也是水分不夠。雨季本來是在2015年9月到來，但到了2016年2月還沒出現。這樣的話就太遲了。Chapman樹在1月份就倒下了，其樹榦只有所需水分的40%。

不只是猴麵包樹，在全世界，古樹的死亡說明環境的非常變化改變了地球生命的生存狀態。「在美國懷俄明州、愛達荷州和蒙大拿州，我穿過了整片的森林，而這些森林自2001年以來都在死去，」懷斯說道。「雖然這些森林裡的樹不像猴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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