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香港電影里出現過的霓虹燈招牌就要消失了——記時代最後的霓虹燈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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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物動人·以手言心
說到霓虹燈
相信不少人也和我一樣
會第一個想到的是香港電影里的
炫彩斑斕的霓虹街景
旺角花園街
Photo by Romain Jacquet-Lagrèze
的確
八九十年代的香港曾是個
霓虹燈世界
—個眼花繚亂、華麗光鮮的世界
也是個稍有不慎就會迷失的
亦幻亦真的世界
霓虹燈曾是香港最具代表性的
視覺符號
談起珍貴的跨越不同年代的
香港體驗
就非少不了霓虹
王家衛《旺角卡門》,1988
王家衛《重慶森林》,1994
劉偉強《古惑仔3隻手遮天》,1996
李志超《心猿意馬》,1999
周星馳《功夫》,2004
1920年代
香港剛風靡霓虹燈的時候
它無疑是城市文明和繁榮的象徵
百老匯電影院,1949
彌敦道百老匯劇院有一排
L形霓虹燈標誌
以其獨特的景觀脫穎而出
五月兒童服裝,1963
五月的童裝標誌同時使用
英文和漢字巧妙地將心形
融入其擴大的
"May"(美)字元中
國家松下,1970
作為70年代世界上
最大的霓虹燈標誌
(根據吉尼斯世界紀錄)
國家松下的新燈牌
延伸到建築物的屋頂上方
並採用了熾熱的紅色霓虹燈背景
效果甚為壯觀
米莉中心的孔雀型霓虹燈,1970
米莉的購物中心在
內森和約旦公路的拐角處
因此這個位置也成為了
該市最耀眼的路口之一
比起標誌
米莉的入口相對較小
這一處恰恰也證明了霓虹燈
對商企的重要性
屈管師唐國祥
在香港霓虹燈最鼎盛的時期
最多的時候全港曾有
100多個屈管師
訂單爆滿
晚上經常加班到11點
也常常干不完
那時候做一個屈管師
工資比其他工種多一兩倍
從不擔心沒工作
而今年70歲的唐國祥就是其中之一
上世紀60年代
中學還沒畢業的唐國祥迷上了霓虹燈
18歲就選擇去做學徒
三年後開始獨立製作
終成手藝
自此一生都投入在霓虹燈事業里
他最引以為傲的作品
是位於中環港澳碼頭的招商局招牌
這塊高二十尺、長一百多尺的招牌
印證著這座百年機構和
香港那段輝煌崢嶸的歲月
招商局招牌,80年代末-至今
除此之外
香港跑馬會的招牌
九龍麥當勞
都是他的作品
60年代是霓虹燈的鼎盛時期
但到了60年代後期和70年代
香港一些社區已經像美國的時代廣場
一樣塞滿了霓虹燈
就算不令人頭疼
人們也覺得它廉價
到了1980年代
霓虹燈招牌通常都和城市的衰落
以及紅燈區聯繫在一起
傳統霓虹燈和LED招牌相錯混雜,香港麻油地
Photo by Lam Yik Fei|《紐約時報》
最後1990年代
隨著樓宇條例逐步收緊
更亮、維修費用更低的LED燈
被廣泛採用
霓虹燈則急速隕落
Photo byLam Yik Fei|《紐約時報》
圖中的傳統霓虹燈招牌幾乎都
被LED燈牌取代了
「差不多都沒有了,都拆完了
我自己拆都拆了幾十個
一年做不到十個小的」
從2006年開始
香港屋宇署每年拆卸約
3000個違例招牌
曾最負盛名的森美西餐廳牛招牌
也不能倖免
香港西區森美餐廳的牛形霓虹招牌
Photo by Herbert Buchsbaum|《紐約時報》
霓虹燈行業從此直轉急下
原本全港100多個屈管師
從95年的二十幾人
到2017年僅剩7人
從18歲入行到如今70歲仍在堅持
唐國祥與霓虹燈
一起經歷時代的極盛與極衰
中環港澳碼頭招商局的招牌
是現在為數不多仍在
服役的大型霓虹燈之一
而修理這塊招牌也已經成為
他接到的最大的單子
生意主動找上門的時代過去了
而現在唐師父只能主動上門
去老主顧那問問情況
但也常常失望而歸
唐國祥懼怕退休
也不願看到費勁一生收藏的
工具就此成為廢鐵
於是他每日都會在開工時間
坐30分鐘地鐵趕到他在荃灣的工作室
修理工具和光管
即便沒有一個客人
他也會呆到收工時間才會回家
只有看著他的工具
看著那些玻璃管
他才能感受到內心的充盈
「霓虹燈再下去沒有生存空間
最終將會消失」
擇一事終一生
在唐國祥看來
只要香港還有一盞霓虹燈需要他
自己就不會退休
本文部分圖文來源於《了不起的匠人》
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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