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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分子人類學解剖匈奴(附新匈奴大墓的分析)

用分子人類學解剖匈奴(附新匈奴大墓的分析)

用分子人類學解剖匈奴(附新匈奴大墓的分析)




匈奴曾經強大於一時,領土非常廣闊。但匈奴的身世一直是個謎。有的說他們是突厥人先祖,有的說他們是蒙古人先祖等等。他們的語言也有多種說法,例如突厥語、葉尼塞語、蒙古語等,西漢司馬遷還說「匈奴,其先祖夏後氏之苗裔也」,意思就是:匈奴是夏人的後裔。到底這個說法是否屬實呢?

眾所周知,「天之驕子」漢武帝擊敗了匈奴,迫使匈奴人大部分西遷,直至土崩瓦解。但西遷之後,後人則對匈奴的了解甚少。現在從分子人類學的角度,去解剖一下匈奴。


匈奴原始的勢力範圍一直在漠北,即今蒙古高原,開始時他們以小部落的方式存在。到了戰國末期,他們才正式形成一個國家。下圖為前250年,匈奴的版圖。

根據語言學者的研究,其實「匈奴」、「胡」都是一個意思,匈奴人就是胡人。但是,當時華夏對漠北以及西域的很多民族,都籠統稱為胡。匈奴也的確由多個民族構成,他的血統來源很複雜。


我們直入主題吧。

匈奴Y染色體的完整版(2016年):


已知的匈奴墓地有三處數據

分別位於新疆巴里坤黑溝梁、外蒙古中部額金河谷、外蒙古東部都日格(內外蒙古邊境)

發現的匈奴個體共計17個

Q1a* 6個(35.29%)
Q1a2* 4個(23.53%)
Q* 3個(17.68%)
C2b 2個(11.76%)(舊稱C3北支)
R1a1a 1個(5.88%)
N1a1a 1個(5.88%)(舊稱N1c)


截稿為止,又有一個驚人的高勒毛都2號墓地問世,戰虎不得不作一個臨時性的補充。高勒毛都可謂真正的匈奴大墓群,他主要分布在呼尼河畔,呼尼河是色楞格河的一個支流,實際呼尼河從字面上看就是「匈奴」河的意思,蒙古語Hun到現在的含義依然是「人」,有人認為這裡才是匈奴民族的搖籃!所以在這裡發現核心匈奴墓葬群是很有意思的。呼尼河畔大墓主要有2個墓地,90年代最先被發現的是高勒毛都1號墓地,共有大小墓葬400多座,其中甲字型匈奴貴族大墓有6,70座,而2001年的發現更加令人震驚,轟動了整個學術界,在離高勒毛都1號墓地150公里的地方,發現了另一處規模更大的匈奴墓葬群,被稱為高勒毛都2號墓地,發現了98座甲字型貴族大墓,其中就發現了有史以來最大的M1大墓群,包括1個主墓和30 個陪葬墓。值得注意的是,這裡的單于檢測樣本,都屬於R1a。R1a在中亞和南亞非常常見,也就是傳說中的雅利安。


匈奴單于的母系屬於N9a,在現代日韓民族中有集中的分布,也見於中亞。


匈奴單于具有很明顯的北亞血統,其西伯利亞成分大致介於現代內蒙古和蒙古國人群之間,更接近後者,但是其西歐亞成分卻比現代的蒙古人群還要偏低一些,根據我們的匹配,最近的卻是新疆的錫伯族。



匈奴的Y染色體完整版出爐了,阿爾泰特徵的N只作為戰俘和奴隸出現,說明匈奴雖然是部落聯盟,但原先和N並不混合。港真,匈奴早期並不強大, 《漢書》曰:「東胡強而月氏盛」,匈奴曾經臣服於東胡,一度把愛妾都獻給東胡王。


在蒙古北部的額金河墓地,挖出的頭骨測試出主要Y染色體是N、Q、少量C3北支,一部分匈奴人表現出印歐白人的特徵。


這裡可以得出,如果漢族人中的C3南支真的來自匈奴,那麼一定同時有很多C3北支,因為不可能只有匈奴人中的南支選擇性進入中原而同時北支不進入中原。邏輯上很清楚,額金河B組中的C3南支,不是漢族中C3南支的來源,匈奴沒有大規模融入漢族人,因為匈奴人常見的M48等北支,在漢族中非常罕見。


如果一處不能作準,再看另一處的杭愛山墓地測試,發現是以R1a為主、少數的C3,C3是東胡的特徵。可見R1a是匈奴的貴族,是上層人物。帶有R1a的匈奴,長相和今天的土耳其人相似。


總體,後期的匈奴貴族居然是以Q係為主的,根據分子學,Q系是比較晚才進入亞洲的。那麼Q系之前呢?必然是R1a為主。


這些測試證明出,早期的匈奴人有部分是半黃半白的人,部分是北亞黃種人。就拿他們主要的Q、C、RN四種類型來說,混血現象很明顯。匈奴人的母系也不單純,不單止混雜,還有兄死弟妻的習俗。

而匈奴的語言,目前主流是傾向於突厥語言,是屬於突厥語中古老的一支,只是有一些葉尼塞語的借詞而已,當然也和蒙古語有些關係。現在匈奴語已經徹底消失了,無法準確地求證。

現代蒙古人的Y染色體主要就是C3北支,而匈奴人C3北支只佔少數,Q占多數,所以蒙古人和匈奴不存在主體的繼承關係。

總之,匈奴人在人種學上的血緣是很複雜的,他們更象是一個混合多個種族的游牧集團。今天有八萬匈牙利人自稱是匈奴王阿提拉的後裔,但他們少部分的Y能和匈奴人對上號,多數對不上,保加利亞也是如此。

夏人也不可能是匈奴人的先祖。有人會問,你又不確定夏人的Y染色體是什麼,怎麼知道夏人不是匈奴先祖?

很簡單,即使不能確定夏人的Y,看匈奴佔主體的R1a、N1、Q1、C3北支這四個類型,這些在中國境內都是極少數的。夏人就算有部分人去了匈奴那邊,但還是有後代保留在中國的。例如夏桀帶余部去了南巢;夏人的後代杞國在河南省杞縣一帶。夏人源於黃帝,夏人有很多的後代繁衍了下來,所以夏人的後裔在中國不可能占低比例。同樣,代表華夏族的O,在匈奴中也佔比例不高。

所以,夏人不可能是匈奴的直系祖先,只是夏桀子孫和匈奴有一些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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