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接連剋死兩任丈夫，好奇打聽後我愣住：她親手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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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燕寒才搬到故衣巷時，就和許笙結下了梁子。

燕寒過去時帶的東西不多，不過一人一劍，故衣巷最裡面的那個院子並不惹眼，燕寒獨來獨往慣了，來到長安便選了這麼個地方。

而許笙，好巧不巧的住在他隔壁。

許笙曾經是個舞娘，嫁過人，入宮獻過舞，早年名動長安，如今是故衣巷人人皆知的寡婦。

可燕寒除了對劍之外的事情一概不知。

自然也不知道許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每日里的認知就是住在他隔壁的娘們調教小姑娘跳舞時太吵了，吵得他頭疼，吵得他想殺人。

「就是你，舞步跳錯了，這些日子怎麼學的？」

……

「今天這舞你們學不會就都別想走了。」

……

「我當年名動長安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待著呢，別以為有幾分資質就可以在我面前擺譜子，給我將腿接著壓！」

一群小姑娘嘰嘰喳喳，再加上這個潑婦整日里頤指氣使地罵人，燕寒清凈了那麼多年的日子再也沒辦法消停。

燕寒有日練劍，隔壁又傳來許笙的獅子吼，驚飛了樹上麻雀，而燕寒手裡的劍也跟著顫了顫。

燕寒終於忍無可忍地躍上了院牆，站在上面，「都給我住嘴！」

下面瞬時安靜了片刻，燕寒對誰都是張冷臉，周身寒氣極盛，小姑娘們看著燕寒全都嚇得不敢說話。

可許笙卻全然不吃這一套，她一身獵獵紅衣，在全是白色舞服的姑娘堆里顯得格外惹眼。

「呵，你算個什麼東西？」燕寒只見許笙眉眼輕挑，紅色唇角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就叉著腰往那一站，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樣。

燕寒不對女人動手，但從小放肆慣了，沒接觸過女人，也沒人告訴他不要和一個女人去斤斤計較。

「轟」的一聲，緊臨院牆的樹應聲而倒，小姑娘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他冷聲道：「你們再吵下場和這棵樹一樣。」

說完也不管許笙如何叫罵，飛身便回了自己院子。

燕寒不知道，他這下可嚇壞了歌舞坊老闆送過來給許笙調教的小姑娘。

許笙雖然舞藝曾冠絕長安，如今卻徒留狼藉的聲名，歌舞坊老闆也怕自己手下身家清白的姑娘接著遭罪，即便許笙教得再好也沒有再聘她為舞藝師父。

於是啊，燕寒徹底地得罪了許笙。

2

許笙的前夫劉平是個惡貫滿盈的混混。

元寧帝執政期間，元寧帝昏庸好色，把一個昏君該有的特點盡數佔了個遍，因而其招入宮的女人也不計其數。

當年一個頗有姿容的宮女受了帝王寵愛，封了個不大不小的才人，便以為一朝飛上枝頭。

於是那才人在宮外的哥哥也自覺得勢，在宮外作威作福，雖不敢得罪有權之人，可在各花街柳巷卻將姑娘強佔了個遍。

當年許笙十六歲，不論是面容還是舞藝都是一等一的，在第一次登台後，許笙憑著一曲劍舞成名。

作為一個舞娘來說，一舞成名，往後的路本當平坦順當，本當有無數人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奈何被劉平那個無賴瞧上。許笙也不過是個下等的舞娘，在命運面前只能選擇屈服。

劉平抬出自己的才人妹妹，花了不少銀子將許笙買了去，誓要娶了許笙為妻。許笙也是個烈性子的，大婚當夜用一把匕首插入了劉平的喉嚨，將自己變成了活脫脫的寡婦。

再後來有貴人相助，許笙依舊能登台跳舞，舞姿艷絕長安，可其弒夫放浪之名也傳遍了長安。她入宮給元寧帝獻過舞，也是那一次元寧帝瞧上了她正準備封她個什麼納入後宮，便被人刺殺。

元寧帝駕崩後，許笙克夫之名愈傳愈烈，劉平那個混混在娶她當晚被她親手殺了，元寧帝看上她的美色沒多久也被刺殺，人人都怕她，對她敬而遠之。

李知瑜登基後，她就被放出宮外。

也不過才雙十年華，就開始一個人在故衣巷裡養老等死。

一個人無聊慣了，本想著給歌舞坊新來的姑娘調教舞藝，奈何被燕寒搞砸。

許笙第二日就毫不客氣地上門找燕寒算賬，燕寒木著臉開門，許笙就徑直入了屋子，大喇喇往廳中一坐，挑釁地看著燕寒，「你嚇走了我的學生，這筆賬該怎麼算？」

燕寒是個死腦筋，不打罵女人，也深知這個女人嚇不走，當下犯了難。

他沉默了許久，道：「我給你銀子。」

許笙冷笑，「我不缺銀子。」

「那你想如何？」

「你劍使得如何？」

「還從未有人贏過我。」

許笙「噗嗤」一聲笑出來，抬眼打量燕寒，「就你？」

「嗯。」燕寒繼續木著臉。

「那你教我。」許笙以手支頭，對著燕寒笑得極為得勢，「我太無聊了，你嚇走了我的學生，就只能找你來幫我打發我的時間了。」

3

燕寒在故衣巷本想尋個清凈，卻被許笙給攪得天翻地覆。

燕寒是一個劍客，從來追求的都是至高無上的劍術，經常有人找他比試，贏了自然是取人性命，輸了只能將自己的一輩子賣給他人，為人賣命。

往往找燕寒比試的人都會送上拜帖，一旦燕寒應下，那麼比武中自然是生死不問的。

長安是權力的中心，各方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想要收服燕寒的人極多，身處高位者自然會讓手下的人前去比試。

他這輩子接觸的全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因此燕寒幾乎沒怎麼接觸過女人，也認為女人皆是洪水猛獸，自然不願與許笙有什麼牽扯。

在許笙提出這麼個要求時，燕寒連自己的屋子也扔下不管，飛身就從院牆飛了出去，在許笙看來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沉寂了那麼多年，許笙忽然覺得逗弄這麼個木頭也極為有趣。

後來幾日，許笙都不見燕寒蹤影，再次見到他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彼時正是深夜，許笙沒了那群小丫頭供她打發時間，睡得向來早。

院外響起了刀劍碰撞之聲，許是早年的經歷，往往一點動靜就能將許笙驚醒。許笙當即摸了床邊匕首，出去查看。

聲音是從燕寒那個院子里傳來的，此刻燕寒的門上了鎖，許笙只能搬了梯子爬上院牆。

隱隱月光中，許笙便看見燕寒在與一個身著侍衛服飾的人纏鬥。

許笙一眼認出，那是……宮中的人。

許是夜色掩蓋了視線，許笙分不清如今誰處於劣勢，只看見兩個身影出手極快，長劍泛出的銀光，泛著森然寒意劈開濃重的夜色，許笙終於知道那個男人那天所言並非玩笑。

她看清男人停滯了一瞬，另一方刀劍已然劈來，心裡一緊，便喊出聲來，「小心！」

燕寒已對準了對方要害，聽到這麼一聲，難免分神，出手慢了一瞬，雖將對方一劍穿心，可對方的劍卻也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女人啊，果真都是拖人後腿的存在。

燕寒將劍抽出，伸手擦去臉上血跡，忍無可忍地朝許笙道：「你……快給老子滾下去！」

許笙親眼看到燕寒殺了人，卻也不怕他，她站在扶梯上笑著看他，「你叫什麼名字？你告訴我，我就下去。」

「燕寒。」

4

許笙知道燕寒是誰。

他是那個與人比試從來都要取人性命的劍客，名動天下，從無敗績，實實在在是一個劍痴。

許笙不怕死人，也不怕燕寒，許是前半生大風大浪見多了，即便之前許笙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一眼便能知道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人。

可在燕寒看來，這女人是個千年難遇的怪胎，不怕他，不躲他，甚至還敢無聊時找他打發時間。

後來他練劍，許笙就在一邊晃蕩著腿坐在院牆邊上，紅色裙擺隨風搖曳，眼角微微上挑，頗有點媚眼如絲的意味。她雲鬢輕綰，玉面朱唇，任燕寒這種木頭也看出來這是個美人，然而這個美人卻頗為煞風景地坐在院牆上看著燕寒……嗑瓜子。

燕寒無視她。

於是有日許笙就直接從院牆上落了下來，紅裙翩飛，便如紅楓般飄蕩落下，只不過她到底是低估了燕寒，他對憐香惜玉從來沒什麼概念。

幸虧許笙曾是個舞娘，見燕寒沒有絲毫想接住她的意思，當即旋身穩穩落地。

她大大方方地對著燕寒笑，「燕寒，我需要你的庇護。」

燕寒終於停了動作，「首先你得打贏我，要不然我不會去庇護任何人。」

「不一定要打贏，還有一種人，你要無條件庇護。」

「哪種？」

「你的女人。」

「……」燕寒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可以說是驚懼的神色，他後退一步，兩步，三步，最後虛影一閃，便又溜了，就剩許笙一個人在燕寒的院子里笑得直不起腰。

許笙知道這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冰塊兒」，可許笙向來認為就算是個冰塊兒也會有被人捂化的時候。

5

許笙睡前喜歡小酌幾杯，

月光灑落庭院，微風吹動院中薔薇，本當極美的畫面，許笙坐在那卻落得個滿院孤寂。

不知為什麼，燕寒回來時，躲在曾被他砍斷了的那株老樹後面，便只是這一眼，燕寒竟然從許笙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即便許笙平日里慣會鬧騰，如今在這月色下竟顯出與他如出一轍的孤獨來。

然而這份靜謐很快被打破。

許笙院中的門被人猛地砸開，帶頭之人是一個女人，後面跟著幾個粗衣大漢。

她一上來二話不說就上前要去扇許笙巴掌，卻被許笙伸手攔住，往後猛地一推。

那個女人是曾經的劉才人，劉平入了宮的妹妹。 （原題：《棄劍》，作者：花下客。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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