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宋朝女子普遍文化程度偏高?
古人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音樂歌舞、琴棋書畫非良家女子所應為,女子要發展這方面的才能,只能到特殊場所。所謂特殊場所,於宮廷在教坊,於民間則在青樓。提起青樓,很多人想到的是風月場所,充斥著愛情與陰謀、金錢與交易、性慾與道德。從歷史來看,卻不盡然。青樓里的骯髒交易雖然難以啟齒,但其產生的文藝文學卻也應該引人注意。
古代的青樓是為賣藝而生,女子吟詩誦詞,彈琴唱曲,投壺覆射,拆白道字,幾乎樣樣在手,其中不乏才華洋溢的詩人、能說會唱的才女,甚至是聲名在外的藝術家。如唐代的薛濤、魚玄機,北宋的梁紅玉、李師師,明代的柳如是、董小宛等,她們德才俱佳,名氣並不亞於文學大家。
綜合來看,歷代青樓女子才情百巧,文化水平普遍較高,而又以宋代特徵最為明顯。在宋代,青樓女子往往以歌舞表演為生。舞者,與樂相合;歌者,涉及唱和詞,如果說唱側重技巧,則詞更注重內在的修養。青樓女子所唱之詞,要麼假於詞人之手,要麼親自作詞。無論如何都要領悟詞中深意的。宋代有文化的太學生、滿腹才學的詞人大都喜歡到青樓狎妓。狎妓是一種單人或多人的遊玩活動,對參與者的學識,見聞都有較高的要求。青樓女子們能夠參與其中,其文學水平定然不低的。
同時,我們也知道,唐以詩著稱,宋以詞聞名。宋詞留世較多,膾炙人口,至今傳唱,其中不乏一些名作出自青樓女子之手。如台州營妓嚴蕊曾作《如夢令》: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這首小令,先且不論韻腳,但品意境,別有逸趣,水平已超越常人很多。網上有很多宋代青樓女子所填之詞,水平很高,大家可以搜集來看。限於篇幅,我們不再一一列舉。
宋代青樓女子文化水平是不低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呢?綜合來看,原因有三:
一是宋代一改以往朝代"抑商"的政策,生產力大為發展,經濟尤其是城市經濟尤為發達,商業活動比較頻繁,汴京、臨安、揚州、真州等城市內市肆羅列、勾欄瓦舍遍布。在這種背景下,宋代青樓大肆蔓延。
二是宋代文化繁榮,尤其是宋詞以及市民文化達到鼎盛。宋代的有名的文人如柳永、歐陽修、周邦彥等,除了廟堂、家庭,最常去的去處就是青樓。當然文人所好者無非文,青樓女子們自然是學會這一本領了。
三是宋代青樓沿襲唐制,女子來源比較廣泛,其中不乏一些上層社會,如琴操就是受父親所累被籍沒為伎,淪落青樓,讓人惋惜。這類女子本身才學就好,在青樓更是要不斷學習,想不以才情聞名是很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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