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億元《砥柱銘》之後,又一「黃庭堅」現身
又一件「黃庭堅」現身,且即將舉槌的朵雲軒春拍上,書畫鑒定大家謝稚柳生前題跋並認為是黃庭堅早期書法大字的手卷《仁亭詩卷》將首次面世。
被譽為「宋四家」之一的黃庭堅,其字可謂「一字千金」。現存已知的黃庭堅書法作品僅二三十件,且絕大多數珍藏於海內外大型博物館裡,藏於民間的寥寥無幾。2010年曾於北京拍出近4.4億元「天價」的黃庭堅《砥柱銘》手卷即其中一件,創下當時中國藝術品成交的紀錄。正因如此,此次黃庭堅「重出江湖」,《仁亭詩卷》備受關注。
《仁亭詩卷》高33厘米,長2.35米,總共書有百餘字,所書內容為黃庭堅自己創作的《平陰張澄居士隱處三詩》之第一章《仁亭》。這卷書法採用的是行楷大字,結字中宮緊收,四面呈放射狀,筆畫長槍大戟,筋脈舒展。這正是黃庭堅的典型書風,深受六朝名碑《瘞鶴銘》啟發,大字氣勢磅礴、雄健異常,突破了唐代書風的籠罩,為中國書法開闢了全新的疆土。
然而與黃庭堅為人熟知的不少作品相比,《仁亭詩卷》其實又顯出了細微的差異。對於這種差異,上世紀80年代初謝稚柳為這件作品撰寫長跋時已經注意到了。謝稚柳的長跋參照歷史文獻與傳世其他名作,從黃庭堅的生平、書風入手,對《仁亭詩卷》做了全面、深入的研究考證。其中,他特別指出:「此書與山谷書《贈張大同卷》《經伏波神祠》《松風閣》同體而多弱筆。」謝稚柳提及的《贈張大同卷》《經伏波神祠》《松風閣》都是黃庭堅50歲至60歲書寫的,俱為其晚期手筆。
箇中原因,謝稚柳認為是《仁亭詩卷》創作時間應該更早,他推斷出書法大約作於黃庭堅40多歲。在謝稚柳看來,世傳黃庭堅書法沒有比這件時代更早的。
《仁亭詩卷》上有著累累的鑒藏印跡,見證了歷代鑒藏家對於這件作品的收藏沿革與無盡珍視。其中,「新安吳廷」一印出自明代萬曆年間的收藏大家吳廷——他的藏品有很多日後都經《石渠寶笈》著錄,明代大鑒定家、書畫家董其昌、陳繼儒也都與他交往甚密。「於騰之印」「飛卿珍秘」的印跡,則出自清代的於騰——此人收藏過不少宋畫冊頁,如宋代馬遠《梅石溪鳧圖》、林椿《梅竹寒禽圖》、宋徽宗《臘梅雙禽圖》,今天這些名作多收藏在博物館。謝稚柳與同為書畫鑒定大家的夫人陳佩秋也在這卷書法上留下了七方鑒藏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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