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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後來的我們》後期製片人:如何把好電影的最後一道關?

前言:

後期製作是電影製作中至關重要的最後階段,包含了剪輯、特效、音效、配樂等專業環節。在好萊塢,後期製片人(PostProducer)就是這個階段必不可少的掌舵者。這些年隨著國內電影工業的發展,這樣專業的製片人才也在不斷湧現。本期畫外君專訪了近期大熱影片《後來的我們》的後期製片人陳慧君,來聊一下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後期製片人,以及她在職業歷程上的經驗分享。

成熟電影工業的細分崗位

後期製片人的基本職責

在好萊塢,後期製片人的崗位就是在電影工業愈發健全、細化的背景之下產生的。美國製片人工會(PGA)會把電影的製作過程分為四個階段:項目策劃(development)、前期籌備(pre-production)、實際拍攝(physical production)和後期與營銷(post-production& marketing),在分工上,分別約佔35%、20%、20%、25%的比例。

而在國內的影視製作流程中,關於製片人這個體系仍然是相對混亂的。由於電影製作涉及到複雜而龐雜的很多工種,所以總製片或者導演也很難對每一個部門的工作都非常得心應手。

如果創作者相對缺乏和某些後期部門打交道的經驗,就無法特別順暢地下達創作要求,從而就延誤工作進展。而這個時候一個專業後期製片人的加入,當然能夠使得後期環節能夠更加準確、高效地推進。

作為台灣一名資深的後期製作人,陳惠君告訴畫外君,2010年之後,台灣的電影數字化技術發展日新月異,當膠片在電腦里轉換成數字化格式的時候,就面臨到許許多多專業性的問題,同時也更需要跟很多後期單位協調。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後期製片人這樣專業性非常強的角色就慢慢誕生了。

陳慧君

陳惠君2011年入行,先在台灣中影公司工作,2013年被派去跟組參與後期工作,2014年正式成為了一名獨立後期製片人。

她擔任後期製片人的第一部電影是由李思源執導、楊丞琳主演的《極光之愛》,接下來每年平均都會製作一到三部電影。在行業內的這幾年,她先後參與了包括《後來的我們》《我的少女時代》《六弄咖啡館》《帶我去月球》《深夜食堂華語版》《健忘村》等十幾部電影的後期製作工作。

陳慧君曾參與後期製作的影片

後期製片人的工作職責通常會包括以下方面:

幫助組建整個或部分後期團隊;

在項目前期進入,協調和後期製作相關的部分(實際上這是比較理想的情況,後期團隊也有可能殺青結束之後才正式進入);

現場殺青結束之後,後期製作環節正式開始,負責溝通協調所有和後期相關的工作內容;

負責監督後期製作的進度,直至完片。

後期製片人通常需要有豐富的後期製作經驗,純新人往往難以勝任這個崗位。陳惠君對台灣的後期製片團隊都非常熟悉,工作中一旦遇到問題,都能做出準確的判斷:「如果你今天遇到一個問題,你需要能夠找到問題的癥結點。假設這個問題發生在影像單位,但是後期製片以為是聲音出錯,當然沒法解決好麻煩。也就是說,你需要完全清楚後期製作的程序邏輯,要能夠判斷出問題是出在哪裡,能從哪個環節去改善,才能夠往下走。」

多線程作業的守門人

後期製片人的基本素質

在台灣電影圈,陳惠君身邊有4、5個共同以後期製片為職業理想的夥伴,他們都會用共同的專業精神來要求自己。當被問到一個後期製作人應該具備哪些基本素質,陳惠君概括了以下幾點。

1能「多線程作業」,有耐心處理好繁瑣的細節

陳惠君坦言後期製片崗位的專業素質好壞,通常體現於應付繁瑣的細節。他們需要負責確保整個後期製作的進度,因此首先必須具備同時管理「多線程作業」的能力。

她把各個部門用「窗口」來形容,「就像現場拍攝,可能會有製片組、導演組、美術服裝、攝影組等等。後期也一樣,你會遇到調光、特效、配樂音效、剪輯師……你需要和這些專業技術人員一起完成工作,你必須知道每個窗口的需求、具體的工作內容、工作順序。」

入行到現在,她每日的功課就是盯著後期的進度,一邊記錄下大大小小的各種事情,一邊撥打無數個電話落實。回想起來,她感嘆說,這些工作的確「蠻需要耐心」。

為了保證每個窗口都能夠順利地運轉,陳惠君在製作每部電影的時候,都會主動給自己施加壓力,希望一切給出去的東西都井井有條,能夠避免任何可能出現的錯誤。她甚至笑說自己像是個有憂患意識的「悲觀主義者」。但是這種憂患可以是做好這份工作所必備的素質,因為「後期製作就像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2真誠的溝通,從打好一次電話開始

後期製片人必不可少的工作,就是和人溝通。每天一旦開始工作,都會面對打不完的電話和發不完的微信。

陳慧君說自己感受到,人際交往唯一的萬能法則就是——真誠。「當大家一起為一部電影工作的時候,我覺得我很誠實,很真心。我想如果人跟人之間可以相互回饋跟交流,就能夠順利地把片子推進下去,大家也能開心地把事情做完。」

陳惠君也說,一個後期製片最基礎的工作,可能就是學會打好一個電話——要完成一次有效的溝通。「有人可能覺得打電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其實你會需要在跟人溝通的時候,知道更多對方的需求跟訊息,這樣往下聯絡的時候,你就可以提供更多信息給下游窗口,讓事情可以進行得更順利。你需要多學一點東西,才能讓窗口跟窗口可以更順暢地進行。」

3有時間/大局觀念,抗壓能力max

為了確保電影能夠在「deadline」之前順利完成,後期製片人往往會承擔巨大的工作壓力,也要忍受高強度的日夜加班。

在進行《後來的我們》這部電影的後期工作中,陳惠君就發現自己面臨很大的挑戰:電影的後期工作剛剛開始,但上映時間已經確定,留給她的時間非常短,只有三個月。她坦稱「最大的困難就是時間很短。」

電影《後來的我們》劇照

她告訴畫外君,片中遊戲動畫製作的部分就帶來不少挑戰:「動畫製作的環節比較繁雜,必須要一關一關往下。比如要先確定好人物的動作,才能把放到場景里去合成。但是由於一開始導演想像的動作不是很合適,所以當來到場景環節的時候,就得再回到上一關去調整動作大小。由於時間太緊張,最後也只能犧牲睡眠時間去完成。」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工作最終順利完成,而這部電影也如期與觀眾見面,並且成為了五一檔的票房冠軍。

創作者和後期工作者之間的連接點

當被問到擔任後期製片人崗位五年以來,對於這份幕後工作的認知是否有變化,陳惠君說其實自己的理解一直未變:「做這個工作的初衷,其實就是覺得後期製作很繁瑣很瑣碎,很讓製片人或者導演困擾。他們可能不知道怎麼跟後期的技術人員溝通。後期製作人的角色能夠完成這部分工作,讓他們把時間省下來去做創作的東西。」

她感嘆,後期製片人的價值所在,正如同一個連接點:一頭聯繫著導演或製片人,另一頭則聯繫著後期工作人員。

陳惠君也坦言,自己時常會面對「感性和理性」的抉擇:「我一邊要很理性地站在製片人跟監製這邊,去對整體的進度和流程負責,去推進;那另一方面,我有時候又要很感性地站在導演這邊,或者是站在一些創作者這邊,站在他們的立場上去思考,我需要處理好時間的分配或是說管理,去跟他們協調一個折中的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一開始,學服裝專業出身的陳惠君從未想過會踏上職業電影人之路。陳惠君說自己決定踏入陌生的圈子,也是受到了一部電影的鼓勵——2011年林育賢執導的《翻滾吧!阿信》在台灣上映。 「看完電影之後,我覺得我的人生也應該要翻滾一下了。」陳惠君帶著這樣的念頭前往台北,自此展開了職業電影人的人生之路。

電影《翻滾吧!阿信》劇照

她說,自己能夠不斷堅持的動力,其實很簡單——就是「做完一部片子的小小成就感」,「當你陪著導演做好每一件事情,看到很多創作的成果。比如說,你看到調光非常的漂亮;或者你在特效公司看到效果很漂亮;或者你在配樂老師那邊,你聽到他做出來音樂很優美、很棒……你就會非常感動。」

-The End-

編輯:Cai

設計:溫馥昭

本文系「畫外hoWide」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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