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妙玉與惜春,其實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聯繫
妙玉和惜春,在《紅樓夢》中幾乎沒有任何直接接觸。然而,她們身上太多的相似,處處在暗示我們,她們之間其實有著非常重要的聯繫。
第一,出身官宦。妙玉的身世雖然不甚明白,但是妙玉進賈府之前,林之孝家的回王夫人時,一句「祖上也是讀書仕宦之家」,點明了妙玉的出身。櫳翠庵品茶之時,妙玉的那些珍奇茶具,也透漏出她顯赫的出身;惜春,出身一門雙公的賈家,父親是進士出身的賈敬,她也是不折不扣的官宦人家女兒。
第二,性格冷傲。妙玉的冷傲和孤高,在《紅樓夢》中隨著她並不太多的出現,也展現的淋漓盡致。在她眼中,只有寶釵和黛玉才夠資格喝她的茶;妙玉的冷傲,使得賈府的少奶奶李紈,也聲稱「可厭妙玉為人,我不理她」。惜春,曾經是一個嬌憨的小女兒,然而,最終,她也成了一個冷傲之人,自己唯一的哥哥和嫂子,她也聲稱要斷了聯繫,從小服侍自己的丫頭入畫,她也說舍就舍了。
第三,因家族獲罪而出家。惜春出身的賈府,最終將迎來全家覆滅的命運,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惜春最後「獨卧青燈古佛旁」,她的出家,與賈府的覆滅脫不了關係;第六十三回,岫煙和寶玉說的一句「聞得她因不合時宜,權勢不容,竟投到這裡來」,其實也暴露出妙玉的家族問題。妙玉自幼出家,又有什麼樣的「權勢」,會和一個幾歲的小姑娘過不去呢?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因為她的父母獲罪,為了讓她避免牽連,只能送了她去出家。
所以,雖然在林之孝家的介紹妙玉之時,說她是因為從小身體不好才出家的,其實這只是託詞,妙玉真正的出家原因,也是因為家族的覆滅。
所以,惜春其實就是下一個妙玉,妙玉的昨天就是惜春的明天,這就是她們之間的重要聯繫。妙玉出家之後,很幸運的得到了賈府的庇佑,得以在賈府的「女兒國」中,獨劈一片天地,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明天的惜春,是否能獲得妙玉的幸運?或許可能,也或許不可能。
三順最初讀《紅樓夢》時,曾經以為「可憐繡戶侯門女,獨卧青燈古佛旁」的判詞,指的是妙玉,而妙玉的判詞「欲潔何曾潔」,又何嘗不是惜春意欲與兄嫂斷絕關係卻不能的寫照?
妙玉的家族滅亡了,留下一個妙玉以出家的方式得以苟存;賈府滅亡了,留下一個惜春以出家的方式得以苟存;《紅樓夢》雖然結束了,但是還會有另一個家族,以與賈府相似的方式,繁榮、昌盛、覆滅,或許,這個家族最後,也會留下一個女兒,以出家的方式得以苟存。
人世間,類似的劇目永遠都在周而復始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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