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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媒:全面二孩後 更多中國人湧進東南亞生殖診所

(原標題:法媒:全面二孩後 東南亞生殖診所迎來更多中國人)

2016年1月1日,「全面二孩」政策正式施行,中國約9000萬對夫婦符合資格可生育二胎。

但研究顯示,中國約有12%的育齡人口無法自然受孕,而國內獲批准的試管嬰兒醫療機構數量又十分有限,因此,越來越多中國家庭選擇去東南亞國家進行體外受精(IVF)。

據法新社19日報道,對張胤哲(音譯)和徐夢莎(音譯)夫婦而言,中國放寬獨生子女政策是一個天賜良機,他們決定利用體外受精來冷凍胚胎,為自己的二胎做準備。

在中國,大多數體外受精程序只適用於那些不孕不育的夫婦。自從兩年前計劃生育政策放寬後,中國家庭對生殖診所的需求出現井噴,由於需要等上幾個月,這對北京夫婦前往泰國——成為中國人湧向海外試管嬰兒潮的一員。

「中國人素來有『兒女雙全』的說法」,31歲的張姓飛行員在曼谷碧雅威醫院做完諮詢後說道。在這家醫院的牆壁上,貼滿了關於體外受精的中文海報,一些中國病人正在候診。

碧雅威醫院的中文海報 圖自法新社

報道稱,目前在輔助生殖旅遊業中,尚不清楚中國所佔份額的確切數字,但根據與官方有聯繫的前瞻產業研究院的預測,這項花費估計年增長率為22%,2017年達14億美元,預計還會進一步快速增長。

國內試管嬰兒醫療機構供需不足

試管嬰兒是體外受精—胚胎移植的通俗說法。根據中國官方的數字,在「全面二孩」政策實施後,約9000萬對夫婦符合資格,可以生育第二個孩子。2017年,二孩出生佔比超越一孩出生佔比。

但研究顯示,中國約有12%的育齡人口無法自然受孕,而國內獲批准的試管嬰兒醫療機構數量卻十分有限,供需不足的情況下,有時等待時間可以長達一年。

第一財經2017年5月曾報道,國內輔助生殖市場嚴重供應不足,牌照稀缺和審批難度大是主要影響因素。

第一財經記者梳理了中國輔助生殖機構牌照經歷的四個階段,2007年以前由原衛生部審批的,到當年底共有112家輔助生殖機構;2008年到2012年由省級和總後審批,這段時間審批數最多,到2012年底共358家;2012年到2014年暫緩審批;2015年以後恢複審批但嚴格把控。

據前瞻產業研究院2018年5月發布的數據,截至2017年,我國共有451個輔助生殖中心、23家人類精子庫機構,其中,獲試管嬰兒牌照的醫院僅有327家,還有28%的生殖中心達不到試管嬰兒技術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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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內要獲得國家試管嬰兒批准資質,必須要具備以下條件,且缺一不可。首先要求醫療機構一定是國家批准的三甲醫院,且人員配備上要求生殖中心要有12名工作人員,並要通過國家指定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培訓基地的培訓,實驗室負責人和臨床負責人一定是高級職稱。其次,中心場地要求在500平米以上,所有醫療設備必須按衛計委要求的配備。

此外,限制少、服務好也是不少中國患者選擇國外醫療機構的原因。

上海虹橋國際醫療旅遊服務有限公司總裁鄒麗劍表示,「過去20年間,試管嬰兒技術已經在中國發展迅速。大約有10%的中國夫婦需要採用這項技術生育。這一技術在國內有一定的限制,而且不少患者認為,相比較海外,國內的服務主要輸在了用戶體驗上。」

法新社也稱,在國外,體外受精的費用可能翻倍,不過中國人覺得他們能在國外獲得更高質量的服務。

第一財經記者初步對比了各地試管嬰兒的費用,目前在國內試管嬰兒的費用平均在5到6萬元。在美國,是28萬到35萬之間,泰國是10萬到20萬。

東南亞生殖診所推普通話服務

法新社稱,如今,海外診所正在增加會說普通話的員工數量、開設中文網站,並向中國人大力推銷二胎甚至三胎產品。

一對中國夫婦在泰國一所醫院諮詢生育問題 圖自法新社

泰國碧雅威醫院的生育專家查迪(Chartree Saenghiranwatana)表示,在過去一兩年里,該醫院的中國病人一直在增加,並且正在招聘講普通話的醫生和護士。

還有一些泰國醫療機構表示,他們80%的顧客是中國人。

新加坡無國界健康保健集團(BHG)創始人余衛湘表示,「為了生育,一個新的生殖產業鏈正在東南亞形成。」

BHG創建了一個視頻會議平台,讓中國患者可以在口譯人員的幫助下,向世界各地生育專家諮詢。此外,BHG在泰國、澳大利亞和美國等地建立了精子和卵子庫,主要面向中國客戶。甚至為此配備了一款手機應用程序,讓客戶可以監控他們的「生育資產」,就像銀行賬戶一樣。

余衛湘說,兩年前,在泰國輔助生殖旅遊業中,中國人還排在外國人的第六或第七位,今年,中國客戶將成為最大群體。

海外機構存風險

泰國是中國家庭海外「求子」最熱門的國家之一。中國經濟周刊2016年曾援引泰國媒體報道,稱泰國的試管嬰兒成功率高達60%左右,遠高於其他一些亞洲國家的試管嬰兒成功率。

儘管如此,風險依然存在。

一名曾去泰國做試管嬰兒的患者家屬表示,他的妻子在泰國接受試管嬰兒診療,此前曾接受過一次手術,但沒有成功,而注射一次促卵藥劑身體需要4個月或者半年來恢復,「對人的損耗太大了,我妻子在注射促卵藥劑之後,皮膚會發黃,身體也比以前差,而且她的職業生涯完全中斷。」

此外,部分中介以可以選擇胎兒性別作為噱頭招攬客源,中國經濟周刊指出,泰國衛生部醫療健康監管局網站顯示,接受試管嬰兒服務的父母雙方必須是合法夫妻,而且泰國法律禁止檢驗胎兒性別,也禁止買賣卵子。

著名婦產科專家、原北京大學第一醫院生殖中心主任左文莉教授表示,「我個人建議試管嬰兒人群應該是有『疑難雜症』,比如有傳染病、多次失敗史、遺傳性疾病等難題,再考慮到國外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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