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賞析:打油詩故事集錦
無賴調戲反遭戲
相傳舊時有位無賴文人,仗著自己小有才華和名氣,經常在父老鄉親面前吟詩作對,炫耀自己。有一次,他路過一座石橋時,見橋下有一美女正在淘米,於是便吟詩調戲:
有木便為橋,無木也念喬。
去了橋邊木,添女便為嬌。
阿嬌休避我,我實愛阿嬌。
此詩根據特定的環境,應用變字法對少女進行調戲,耍賴還裝文雅,手段委實高明。少女聽後,微微一笑,隨即吟詩應道:
有米便為良,無米也念良。
去了糧邊米,添女便是娘。
老娘雖愛子,子不孝老娘。
此詩可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與無賴相同的格式和腔調回擊,特別是最後兩句,道明文人的無禮,並巧設圈套,把文人當成兒子。
兩詩通俗易懂,生動風趣,詼諧幽默,令人捧腹。
西坡的趣詩和趣事
據傳有個字型大小叫西坡的人,擅長作17字詩.17字詩,也稱"三句半",是一種固定格式的打油詩,多以嘲人和自嘲為題,且語言通俗詼諧,令人解頤. 有一年大旱,某太守求雨,不得.西坡便作詩嘲諷:
太守祈雨澤,
萬民大喜悅.
昨夜推窗看,
----見月。
本詩通過表現太守的祈雨行為和民眾的熱切希望,與實際取得的效果之間的矛盾來達到嘲諷的目的.求雨時,太守如此虔誠,百姓如此歡喜,待到夜晚推窗一看,卻仍見一輪明月高懸,何曾看見半個雨點?不僅現在沒有,根據天文常識推理,明天也不可能降雨.這樣求雨,這樣的結果,不能不被人嘲笑. 後來西坡因事被發配雲陽,臨行前,其舅舅相送.舅舅一眼失明,他不但不與同情,反倒作詩嘲諷舅舅.詩云:
發配到雲陽,
見舅不見娘.
兩人齊下淚,
----三行。
本來,外甥無故被發配到邊遠地區,為舅的來送行,傷心落淚在所難免,因舅舅獨目,故兩人流淚僅有"三行". 別離傷情時,西坡竟還不忘幽舅舅一"默",這實在算是"黑色的幽默";而且"三行"兩字突出多少辛酸,卻又風趣.詼諧,讓人不由得含著眼淚笑出聲來. 西坡被發配邊區後,該地縣令頗喜其詩,但見其是位農民,感覺非常好奇,便令其再試作一首,作得好可以免罪.此時恰逢縣官夫人從後門進來,西坡一看她是個大腳女人,靈感馬上就湧上來:
環佩響叮噹,
夫人出後堂.
金蓮三寸小.
----橫量。
該詩說明這位縣官夫人雖是披金帶玉,雍容高貴,但那雙腳過於寬大,別人的"三寸金蓮"是指腳的長度,而這位貴夫人的"三寸金蓮"是橫量的,指的是寬度.寬度和別人的長度差不多尺寸,也就可以想像這雙腳有多長了.這就滑稽俏皮地嘲諷縣官夫人大腳的難看. 縣官聽後,惱羞成怒,下令重責.幸好旁邊書吏暗示,縣官才改變主意,令其以縣官自己為題,再作一首,西坡稍加思索,便吟道:
老爺坐大堂,
衙役站兩旁.
為官清如許,
---米湯.
又諷刺縣官貪贓枉法,政治腐敗!為官如何清?清如米湯!而米湯是渾濁不清的,其為官之道,可想而知. 話音剛落,縣官便怒不可遏,責令左右重打其十八大板.然後問道:"你還敢作詩嘲諷本官嗎?"西坡連聲說:"不敢不敢",又順口吟了一首:
作詩十七字,
被責一十八.
若上萬言書,
----打殺.
縣官無可奈何,把西坡趕出了縣衙。
尼姑巧詩避眾嫌
昔時,有座清雅秀麗的蓮花庵,裡面住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尼姑,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其一舉一動都被好事者盡收眼底。
有天,尼姑外出歸來,扶著一個不省人事的醉漢走進庵門。村民看見後,有的氣急敗壞,大喊傷風敗俗,有的則圍觀起鬨。尼姑也不說什麼,進屋寫了一首詩貼在門口:
十字坡頭遇醉夫,
醉夫醉倒待人扶。
醉夫妻弟尼僧舅,
舅姐當年嫁醉夫。
此詩前兩句點明扶人進庵的原因,後兩句點明醉漢的身份,卻不直接說明,拐彎抹角讓眾人自己去推斷,十分有趣。眾人看後,得知醉漢是尼姑的父親,便自動離去了。原來,尼姑深明自己處境,怕直接說出醉漢的身份無人相信,招來更大麻煩,所以採取此方式,本詩用語哩俗,生動風趣,幽默機智,令人發笑。
張打油和他的打油詩
相傳唐朝南陽有個讀書人叫張打油,他喜歡民間俚語,也愛好用民間俚語寫詩.某日天色驟變,大雪紛飛.他望著窗外團團飛舞的雪花,不由得詩性大發,吟了一首《雪詩》
江上一籠統,
井上黑窟窿.
黃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腫.
此詩形象地描繪了雪中景物的特點.首句是整體概括冰天雪地,江面上一片迷茫.次句突出迷茫世界中的異彩,由遠而近,白中帶黑,互相映襯,相得益彰,大有"萬綠叢中一點紅"之妙.再次句純屬白描,黃狗身上灑滿雪花,變成白狗,從而引出末句"白狗身上腫".這個"腫"字,言明白狗身上也披著厚厚的雪花,十分傳神,令人叫絕.前三句都在顏色上做文章,而此句卻寫出神態,變靜為動,更具活力.雖通篇寫雪,卻不著"雪"字,而雪的形態又躍然紙上,實屬不易.語言粗淺通俗,情調詼諧,風趣逗人.
有一次,張打油外出辦事,途遇大雪,闖入一家大院避雪,卻不覺走進主人的書房.於是,便在其粉牆上題了一首打油詩:
六齣飄飄降九霄,
街前街後盡瓊瑤,
有朝一日天晴了,
使掃帚的使掃帚,
使鍬的使鍬.
此詩前兩句描繪雪景,中間著一過渡,引出後兩句的掃雪畫面,極具生活氣息.其用語通俗形象,趣味盎然,讓讀者啞言失笑.
詩剛寫完,書房主人回來了,看到牆上的墨跡後勃然大怒,便派人把張打油抓起來責問其為何亂塗亂畫.原來這家大院是本縣參政的住所.張打油急忙為自己辯解:"不是亂寫瞎畫,本人雖然無才,卻也能寫兩首小詩,大人如若不信,可以當場測試."
參政就以當時正值南陽城被叛軍圍困,求朝廷派兵救援為題命張打油作詩.張打油眉頭一皺,吟了一首<圍城詩>:
天兵百萬下南陽,
也無救兵也無糧.
有朝一日城破了,
哭爹的哭爹,
哭娘的哭娘!
待張打油念完詩,參政忍不住大笑起來,跟牆上的題詩進行比照,發現兩首詩的格調也是一模一樣,於是就釋放了他.
從此,張打油的名字就流傳開來.以後,人們就把張打油這類語言通俗.格調詼諧.有時暗含譏諷或自我解嘲的詩稱為"打油詩".
從前有這麼一戶人家,家裡有個老漢和他四個兒子過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
在一個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的上午,兄弟四人在地里除草,忽然,有一塊雲彩在天邊飄過,大哥抬頭看看雲之後,說:「咱們兄弟四人做首打油詩如何?就以天上剛飄過的云為題。」「好。」兄弟們異口同聲的說。大哥就一馬當先,張嘴就來:「天上有塊雲;」話音剛落,二哥就介面道:「有雲就有雨;」三個不服氣地說:「有雨它就下;」「下雨就回家。」四弟也很快就對了上來。說完,兄弟四人就扛起鋤頭,有說有笑的回家了。
遠遠就望見老漢正拿著掃把在打掃庭院,詩興大發的兄弟四人當即又做打油詩一首:大哥講:「門前有個老;」「拿著掃把掃;」二哥忙把話來接;三哥也不示弱:「掃地什麼嗎?」「沒啥也想掃。」 四弟毫不客氣地就接了上來。之後兄弟四人仰天大笑,一邊笑,一邊誇獎自己如此聰明,詩人也不過如此。全然不顧及老漢的感受,氣急得老漢,指著四個兒子就破口大罵:「你們這四個不孝的畜生,地里的活不好好的做,跑來家戲弄老漢,我、我、我、我去縣衙告你們。」
縣官接過老漢手中的狀子,就派人傳喚老漢的四個兒子到縣衙。縣官就問:「你們兄弟四人不好好的種地,為何如此不孝呢?膽敢罵你爹。」「冤枉呀,青天大老爺。我們哪有罵他,我們是在做打油詩。」「什麼,你們還會做打油詩,那麼你們就已本老爺門前的這棵杏樹為題。」大哥想了想說:「老爺門前一棵杏;」「青枝綠葉黃澄澄;」二哥忙吧詩接;三哥略沉思後;說:「是不是很好吃呢?」老四說:「好吃也沒人敢摘。」縣官一聽,不錯,是呀,說的沒錯呀,本老爺門前的杏樹有誰敢動呀!這分明是老漢沒事找事,「來人呀!」老爺說:「把這老漢重打四十。他的兒子當庭釋放回家。」
可憐的老漢被重打四十大板之後,一瘸一拐地往走回家,這時,大兒又上前來說道:「咱爹今天去告咱;」二兒接著說:「足足挨了四十板;」「那該有多疼呢?」三兒問,四兒道:「不疼他能光叫喚?」說完之後,不顧老漢的傷痛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