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與鮮血：人類與自動駕駛的坎坷摩擦

郭一璞 發自 麥拜德

量子位 報道 | 公眾號 QbitAI

自動駕駛正在成為人工智慧技術最具商業潛力和社會價值的應用領域之一，

無論是Waymo、apple、Uber、百度、特斯拉這些互聯網科技背景的公司，

或是通用、奧迪、上汽這些傳統汽車行業背景的玩家，

以及數不清的雷達、零件、解決方案提供商……

這些廠商構建了一副波瀾壯闊的自動駕駛生態圖，同時也無意中製造了血與肉的代償。

量子位整理了2015年以來，自動駕駛/輔助駕駛系統所導致的重大事故，希望回顧這些尚未能稱得上歷史的忘事，能帶給你一些關於安全的冷靜思考。

谷歌/Waymo首次致傷車禍

時間：2015年7月

地點：山景城

公司：Waymo

車型：雷克薩斯SUV

事故嚴重程度：4人受傷

這是Waymo的第一起自動駕駛車致人受傷的車禍。

Waymo的雷克薩斯無人駕駛SUV在測試過程中在加州山景城遭到追尾。

這場車禍並非谷歌無人駕駛汽車捲入的第一起車禍，但卻是第一起可以被歸入嚴重或半嚴重性質的車禍。當時車上有3名谷歌員工受傷，事故另一輛車的駕駛員脖子和背部受傷。

後來，山景城警方介入此事，但並未提交事故報告。

特斯拉邯鄲事故：

全球首次輔助駕駛系統致死

時間：2016年1月

地點：邯鄲

公司：特斯拉

車型：Model S

事故嚴重程度：駕駛員死亡

全球第一場無人駕駛汽車致死事故發生在中國。

2016年初，特斯拉在中國市場推出Autopilot功能剛剛三個月。一名23歲中國小夥子開著特斯拉Model S在京港澳高速河北邯鄲段公路行駛，因前車躲避障礙物，該車輛躲閃不及，追尾道路清掃車，導致駕駛員喪生。

奇怪的是，年初的事故竟然是在8個月後才被央視《法治在線》欄目曝光。

央視報道稱，23歲的高姓駕駛員在部隊從事司機工作，並有上萬公里的安全行駛記錄。

據事故後行程記錄儀中的視頻分析，事故發生時，特斯拉處於「定速」的狀態，未能識別躲閃，而駕駛員當時也並沒有試圖剎車，隨後追尾前方道路清掃車。

「Autopilot程序反應遲鈍，未能精確判斷路況並提供指令。」死者家屬針對特斯拉提起訴訟並索賠1萬元。特斯拉表示，該公司當時無法確認Autopilot是否啟動，因為車禍導致那輛汽車「無法向我們的伺服器傳輸日誌數據」。

警方調查發現，死者未能按照Autopilot的操作規則進行安全駕駛，但同時也指責清掃車安全措施不嚴。

央視曝光的當月，該案件在北京市朝陽區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事故兩年後，特斯拉終於承認當時Model S的Autopilot處在啟用狀態。

Waymo首次負主要責任事故

時間：2016年2月

地點：矽谷

公司：Waymo

車型：雷克薩斯SUV

事故嚴重程度：車身剮蹭

2016年2月，Waymo的一輛自動駕駛雷克薩斯SUV捲入了一場非致命車禍，這是Waymo無人駕駛汽車捲入的第18起事故，但由於這是Waymo方面第一次存在明顯錯誤，所以意義重大。

在矽谷的El Camino Real路上，Waymo自動駕駛車在停車避讓障礙物而匯回車流（不懂車，能寫成變道么？）時裝上了一輛巴士的側面，Waymo車輛的一個輪子、側面感測器和車身被刮花。

「我們顯然要承擔一些責任，因為如果我們的汽車沒有到那裡，就不會發生碰撞。」谷歌在聲明中說，「從那時起，我們的汽車都會更加深入地理解一件事情：比起其他類型的車輛，巴士（和其他大型車輛）不太可能避讓我們，我們希望今後更從容地應對這種情況。」

特斯拉布朗案

美國首次輔助駕駛系統致死事故

時間：2016年5月

地點：佛羅里達

公司：特斯拉

車型：Model S

事故嚴重程度：駕駛員死亡

這是美國的第一場涉及半自動駕駛汽車的致死交通事故。

40歲的俄亥俄州居民約書亞·布朗（Joshua Brown）的Model S在高速公路上啟用了Autopilot模式。

不幸的是，那輛汽車的感測器未能從明亮的天空背景中識別出一輛白色的18輪半挂車。因此，Model S以全速撞向半挂車，駕駛員布朗在此事故中喪生。

「Autopilot正在改善，但仍缺完美，因此司機需要保持警惕。數據顯示，在有司機監督的情況下啟用，Autopilot能減少司機的操作負擔，相對於純手動駕駛從統計意義上帶來更好的安全性。」特斯拉在聲明中說。

通用Cruise撞摩托車案

時間：2017年12月

地點：舊金山

公司：Cruise

事故嚴重程度：摩托車騎手受傷

一輛Cruise的自動駕駛汽車在行進過程中，檢測到左邊的車道有變道空間的，左車道上，前方是一輛MPV，後方則是一輛轎車。

於是，這輛Cruise開始變道。但就在此時，左車道前方的MPV突然減速，左側車道無法容下這輛Cruise了。所以，它只好回到原來的車道。

而就在此時，一輛摩托車正在變道駛向Cruise原來的車道，因此二者刮蹭，摩托車倒地。

摩托車車手的肩部和背部受了傷，隨後住院治療。所幸，這場車禍無人喪生。

根據相關報道的描述，事故發生時，Cruise正以19km/h的速度行駛，而摩托車當時的行進速度大約在27km/h，並且，該名摩托車車手當時還未成年。

通用發言人 Stephanie Rice 針對報告的內容表示，「Cruise 正在測試自己的自動駕駛汽車，讓其去挑戰一些不可預測的交通狀況，以期讓其自動駕駛技術變得更為先進、安全，能早日上路運營。這起事故中，摩托車駕駛員在並未確保安全的情況下，變道到了我們的車道上，才致使事故發生。」

Uber自動駕駛致死事故

時間：2018年3月

地點：亞利桑那

公司：Uber

車型：沃爾沃XC90

事故嚴重程度：路人死亡

2018年3月，發生了美國首次自動駕駛車輛撞死路人的事故。

事故發生在夜晚。

Uber的一輛自動駕駛汽車在亞利桑那州路測行駛，49歲女子Elaine Herzberg推著自行車橫穿馬路，被Uber自動駕駛車撞到並因此喪生。

當時Uber的車輛配備了安全員，但事故發生時安全員在看車內的監控顯示屏，沒有看到車外的女子。

而後，當地交通部門調查結果表明，Uber監測到了推車女子的存在，但並沒有將其辨認為一個人，可能認成了自行車或其他不明物體；而被撞女子體內冰毒和大麻測試為陽性。

這場事故也導致Uber在亞利桑那的路測許可被暫停。

至今，Uber CEO達拉·科斯羅薩西所承諾的重啟自動駕駛都沒有開始。

蘋果黃姓工程師特斯拉事故喪生案

時間：2018年3月

地點：山景城

公司：特斯拉

車型：Model X

事故嚴重程度：駕駛員死亡

就在Uber無人駕駛汽車出事後不到一周，又發生了另外一起無人駕駛汽車致死事故——這次的涉事車輛來自特斯拉。

此次事故中，特斯拉Model X在Autopilot模式下在山景城發生事故，38歲的蘋果工程師黃偉在事故中死亡。

據特斯拉介紹，黃偉在駕駛中收到多次視覺提醒和一次音頻提醒，要求其把手放回方向盤。在事故發生前，系統有6秒鐘時間未在方向盤上探測到駕駛員的手。

最終，這輛Model X撞向路旁的水泥隔離墩後，車毀人亡。

我們正在接納自動駕駛

早在兩年多前的2016年3月，1968年通過的《維也納道路交通公約》一項有關車輛自動駕駛技術的修正案在當天正式生效。

這項修正案明確規定，在全面符合聯合國車輛管理條例或者駕駛員可以選擇關閉自動駕駛模式的情況下，將駕駛車輛的職責交給自動駕駛技術可以被允許應用到交通運輸當中。

毫無疑問，自動駕駛的全面實現是人類無可逃避的未來，事故、摩擦與消逝的生命必定會與工程師們的努力互相競爭。

技術總會帶來損失，但更重要的是其推動的整體社會進步。我們期待在幾年後的端午節，或許就可以坐上更為安全的自動駕駛車輛出遊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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