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六月軼事》

探索 06-24

（一）失蹤的小黃

小黃這兩天失蹤了。

小黃是我兩個月以前撿來的一條土狗。一次在村頭的飯店用餐，小黃就拴在飯店隔壁路邊的桌子腿上。

沒有水喝，髒兮兮的飯盆裡面盛著麵筋串成的串串香，小黃是土狗一族，渾身灰頭土臉，瘦小的身子蜷縮著卧在地上，無助的眼神可憐看望著我。這一望，真真動了我的惻隱之心。

因我家已有泡泡和輝輝，於是，趁人不備，決心做一次偷狗賊。在別人不注意的間隙，偷偷解開土狗身上的繩子，牽著它送給了地磅房對面看大門的老伯。

老伯為人敦厚淳樸，一口地道的豫東方言，說話聲音吐字不清，我得拚命豎起耳朵才能聽清他說的話。他餵養了好幾條流浪狗，每天給狗子們撿飯店的剩飯剩菜吃。從不曾餓著狗子，因了他的善心我把土狗送給他，並為土狗取名小黃。期間，我也時不時地送過去一點好吃的餵給小黃。

（二）黏人的跟屁蟲

小黃很通人性，每次，看見我老遠就興奮的上躥下跳，它知道，只要我來，就會解開它脖子上的鐵鏈，會給它鮮美的食物。那是它狗生以來最幸福快樂的時刻吧。沒有什麼比獲得自由更開心的事了，小黃會像跟屁蟲一樣黏著我，且一天都趴在地磅房的地板上呼呼大睡特睡，一動不動絕對的乖。

前天我下班回家，小黃卧在地板上怎麼也不肯離開，我狠著心腸趕它離開，結果，小黃跑出去了，三天來蹤影皆無。

老伯上了幾歲年紀，總是忘了給狗子們倒水喝，他照顧狗力不從心，說要把小黃送還給我。我下決心給小黃找個好人家。至少，小黃不用拴在門崗的走廊上，天天風刮日晒的。

（三）「家」的溫暖

小黃應該和人一樣也喜歡安靜的環境，不然，它怎麼老來地磅房睡覺。可惜，我家泡泡和輝輝欺生，看見小黃會發出大聲咆哮，充滿敵意的排斥小黃，大概也是怕小黃分享我這個鏟屎官對它們的恩寵吧！

原說好了表妹夫開車來接小黃，今天小黃還沒有回來。我想說的是，小黃，快回來吧，等你回來，我一定對你的狗生妥善安排，至少我會給你一個溫暖的家，不會再讓你繼續流浪。

（四）皮皮的孤獨

皮皮是一隻潔白毛色的貴賓犬，有著高貴的血統，偏偏被原主人送給做生意的親戚。

親戚開了一家夫妻檔超市，每天丈夫上班，老闆娘看店做生意，或三五人聚在一起打麻將，把一個好端端的寵物狗糟蹋的無比骯髒。

每天下班都會路過那家超市，皮皮被拴在樹下。沒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它孤獨的卧在地上，臉上的毛早已長的分不清眉眼。渾身的毛更是成了一縷一縷砧板式的結了硬痂套在身上，透過臉上雜亂的毛色，能看得出來，皮皮有一些哀傷，它渴望著人類的溫存。

在和老闆娘說了多次以後，老闆娘終於捨得花上三二十元錢讓超市隔壁的寵物店給皮皮剪了一身的狗毛。不過，據超市老闆說皮皮表現怪異，不讓寵物店的工作人員碰它臉上的毛，有一次甚至咬了老闆的手。像這樣的情況，即使是它的主人，也是很有些憎恨自家狗子的。

其實，養過狗子的人都知道，狗是出於保護自己，對人的恐懼心理，所以才會反應激烈傷人。

（五）溫順的毛孩

今天已經是第三次給皮皮「理髮」。

第一次給皮皮剪毛，我戴著從一元店裡買的皮手套，先是餵給皮皮一些麵包，然後取出一把精巧的小剪子，像對待小孩子的耐心，一邊撫摸它的頭部，一邊給它剪毛。皮皮吃完麵包以後，對我表現的非常友好，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以無限的耐心和愛心愛心撥開皮皮臉上的狗毛，只見一縷狗毛粘在狗狗的眼球上。用一張乾淨的餐巾紙蘸了水，把狗毛從眼球上剝離，皮皮的眼睛下麵糊滿兩大坨黑黑的眼屎混合物，眼睛裡似乎也有粘糊糊的分泌物。費了好大勁把皮皮眼睛周圍的髒東西清除掉，最後把皮皮臉上的毛修剪一新，臨走的時候，皮皮戀戀不捨的看著我，真是一個溫順的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