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深夜去麵館，點了一碗100塊的面，吃到最後時看到碗底哭了

你看過的不同人生里，或許藏著相同的故事，我用故事寫故事。

註：圖片來源網路

鯉魚兩條/文

01

時間已經是深夜了，那家麵館依舊開著，他加快腳步走過去。

開麵館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微胖，很喜歡笑。她的面賣得比別家稍微要便宜一些，在這條街上是很獨特的存在。

這條街是一條夜市街，前前後後十多家餐館，多是經營燒烤和烤魚等一類的東西，夜啤混合著嘈雜的人聲，夏夜的躁動肆無忌憚地翻滾和發酵。

這樣看來，麵館的生意顯得冷清多了，裡面總是零零星星坐著幾個人。他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打鬧或是停留，面無表情地吃面，結賬，然後走人。

開麵館的女人笑著找錢，總不忘加一句：「下次再來！」

後來，麵館的回頭客越來越多，生意也越來越好了。有時候遇到周末，會有一個小男孩來店裡幫忙，男孩看起來八九歲的樣子，沒事的時候就坐在一邊看書。

麵館的女人解釋說：「那是我的侄兒，在上小學了。」

她說起自己侄兒的時候，臉上總是掛著很幸福的笑容，就像一個很驕傲的母親那樣。不過她的侄兒似乎不喜歡說話，大多時候都是她在說。

有顧客問道：「為什麼不白天開麵館呢？白天開的話生意說不定還能更好些，也不用熬夜。」

這樣問的人不在少數，不過麵館的女人總是笑笑，也不回答原因。

他抬起頭，麵館已經到了。此時是深夜，裡面並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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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他經常在這家店裡吃面。

他本來是不喜歡吃面的。兒時家裡窮，母親煮麵的時候，總是習慣放一小把面，再加上大盆的青菜，面少油，青菜苦澀，這味道他記了很多年。

他出來打工了，經常上夜班，晚上回家的時候總會肚子餓。他第一次來這家麵館吃面的時候，老闆娘給他煮了很大一碗，他竟然吃完了。

從此以後，每到上夜班的時候，他就會來這裡吃面。

他來的時候多是半夜，就像今天一樣，店裡一般少人或是沒人了。以前的時候，他總是點一碗素麵，因為最便宜，只要六塊錢。

但今天有點不一樣。

他走進去，給了老闆娘一百元，麵館的女人笑著說：「要是沒有零錢的話，下次一起付也是可以的。」

他搖搖頭：「不，給我來碗100塊的面。」

老闆娘抬起頭來，吃驚地看著他，正要說什麼，但見他眼眶紅紅，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本來是想開個玩笑：「小夥子，最近發財了！」

他坐到了座位上，還是他以前經常坐的位置。

老闆娘去後面忙碌了，幾分鐘後，一碗面端了出來，還是一碗素麵，只是碗大了一些。他木訥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待吃到最後時，碗底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把碗底的東西翻了上來，突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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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他緊緊地盯著那碗面，突然哭了出來。

其實，100塊對他來說，真的挺多的。比如白天的下午，他為了100塊錢差點和人打了起來。

其實那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是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吃那家最便宜的快餐，而是去了另外一家店。

那家店要貴很多。

他點了兩個略貴的菜，差不多一百塊，最後付錢的時候動作慢了些。他身上帶的都是零錢，當他正在數錢的時候，店員有些不耐煩道：「沒錢就不要來這裡吃飯了！」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不公平，兩人起了爭執，最後差點打了起來。

老闆來後，店員道歉了，說人太多了，而他卻連一張一百元的都拿不出來，一直在湊著零錢，浪費了不少時間，一時情急才說了那樣一句話。

但他剛剛走出門，就聽得身後有人不屑道：「呸，沒錢還裝得很！」

他沒有返回去評理了，因為他的確沒錢。前兩天母親打來電話，說父親進醫院了，他們老了，總是隔三差五就會生病，他的錢幾乎都寄回去了。

他繼續毫無波瀾地上夜班，直到晚上一個人回家的時候才覺得委屈。

他好像總是被人瞧不起啊。

於是，他好像要證明什麼似地，去麵館老闆那點了一碗100塊的面，心裡有個聲音在倔強地說：看，誰說我沒錢啊，我吃得起一百塊的面呢！

他愣愣地看著碗底，只見那碗100塊的素麵，碗底藏了兩個煎好的金黃的雞蛋。很熟悉的場景，兒時的時候，好像母親也常做這樣的事情。

他再次濕了眼眶。

那天，是他的生日。

老闆娘依舊在這條熱鬧的街上開著麵館，後來和客人聊起來，她才說她在等兒子回來。不過至於她的兒子去哪兒了，她卻不肯再說了。

後來，他還是經常去那裡吃面，很長一段時間老闆娘都沒有收他的錢。

相同的是，每次他的碗里都會有一個煎好的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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