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底牌：教科書上的那個北京人頭蓋骨最後去了哪裡？（圖）

原標題：歷史的底牌：教科書上的那個北京人頭蓋骨最後去了哪裡？（圖）

節選自《歷史的底牌》，台海出版社

歷史教科書上的北京人頭蓋骨圖片

從上個世紀20年代開始，人類開始了重新認識自己起源的旅程。這一個對人類自身的認識和中國有關，因為它是從中國的周口店開始的。生活在距今70、80萬年前的「中國猿人北京種」，現在人們常稱之為「北京人」的頭蓋骨的出土，被當時世界考古學界和人類學界為古人類研究史中最為驚人的發現。然而，北京人頭蓋骨的命運卻如同他們當初的生存一樣艱難，處處充滿了艱辛和曲折。在一系列的內憂外患中、在帝國主義國家入侵中國的炮火聲中，這批彌足珍貴的古人類化石，突然在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北京市周口店附近的山區，自古就是一個有名的地方，因為這裡盛產「龍骨」。最早大在宋代時代，周口店一帶就有「龍骨」流傳。人們把「龍骨」當作良藥，把它研磨成粉末敷在傷口上，用於止痛和癒合傷口。龍骨主要產於附近的山上，所以人們就把這裡的一座山稱為龍骨山。到了近世，人們發現所謂「龍骨」不過是古生物的骨骼化石，於是不少古生物學家和考古學家紛紛來到周口店地區，進行發掘和考察。

周口店北京人遺址

1926年，科學家在周口店發現了屬於早期人類的兩顆牙齒，北京科學界報道這一重要發現後，立即轟動了國內外。科學家決定把這兩顆牙齒的主人命名為「北京人」。受發掘到兩顆牙齒的鼓舞，大規模的考古發掘開始。1927年，在中國地質調查所和協和醫學院的主持下，周口店北京人遺址正式大規模發掘。第二年，兩位年輕的考古學家楊鍾健和裴文中參加了周口店的發掘工作，僅用了一年時間，他們就發現了北京人的第一個頭蓋骨化石，後來又陸續發現了5個比較完整的頭蓋骨和200多塊骨化石，還有大量打制石器，動物化石和灰燼。

北京人遺址及化石的發現，是世界古人類學研究史上的大事。迄今為止，還沒有哪一個古人類遺址像周口店北京人遺址這樣擁有如此眾多的古人類、古文化、古動物化石和其它資料。北京人化石就成為世界科學界眾所矚目的稀世瑰寶。，「北京人」雖然不是最早的人類，但作為從猿到人的中間環節的代表，被稱為「古人類全部歷史中最有意義最動人的發現」，因此，「北京人頭蓋骨」的珍貴可想而知。

北京人頭蓋骨

「北京人」化石發現後，一直保存在美國人創辦的北京協和醫院。發現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化石開始了顛沛流離的過程。

1940年12月26日，日軍佔領了北平，中日矛盾迅速上升，美日間的戰爭也一觸即發。時在北平的新生代研究室副主任裴文中，深感「頭蓋骨」若繼續留在北平很不安全，對北京人頭蓋骨化石保存的擔憂，並提出托美國友人運往美國學術機關暫存。

國民黨中央行政秘書長翁文灝也開始積極協調將「頭蓋骨」運送至紐約自然歷史博物館暫存。1941年1月10日，翁文灝致信給協和醫學院院長鬍頓、新生代研究室名譽主任魏敦瑞，「鑒於美日關係日趨緊張，美國正與中國站在一條戰線共同抗日，我們不得不考慮在北平新生代研究室的科學標本安全問題。我們準備同意將它們用船運往美國，委託某個學術研究機關在中國抗戰期間替我們暫為保管。」但是，根據先前達成的協議，得到洛克菲勒基金會資助的周口店發掘工作，其發掘出的實物必須留在中國，不得出口。美國方面婉言拒絕。

1941年11月，經翁文灝的一再協調，最後又經過蔣介石的出面，國民黨政府正式表態允許「頭蓋骨」出境，美國方面這才同意由領事館安排、由美國人將北京人化石帶出中國，暫存紐約的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

「頭蓋骨」轉移行動按計劃開始，由美國海軍陸戰隊護衛，乘北平到秦皇島的專列到達秦皇島港，在那裡登「哈德遜總統號」輪船，預定12月8日抵秦皇島。8日上午，列車抵達秦皇島。此時，日本對珍珠港的空襲已經開始，隨即，駐在秦皇島山海關一帶的日軍突然行動襲擊美軍，美海軍陸戰隊的列車和軍事人員都成了日軍的俘虜，包括「北京人」在內的物資和行李當然成為日軍的戰利品，從此不見蹤影。

丟失的北京人頭蓋骨一共有5個；山頂洞人頭蓋骨3個；北京人頭蓋骨碎片數十片；北京人牙齒近百顆；北京人的殘下頜骨13件；北京人的上鎖骨1件；北京人的上腕骨1件；北京人的上鼻骨1件；山頂洞人盆骨7件；山頂洞人肩胛骨3件；山頂洞人膝蓋骨3件，還有碩猴頭骨化石2件；碩猴下頜骨化石5件；碩猴殘上頜骨化石3件；碩猴頭骨化石殘片1小盒；山頂洞人下頜骨4件，還有大量其他珍貴化石。

二戰結束後，中國、美國、日本都開展了對北京人頭蓋骨的尋找工作，但至今沒有這些珍貴化石的下落。1998年，以「北京人」頭蓋骨化石發現者之一、著名古人類學家賈蘭坡為首的14名中國科學院院士呼籲有關人士行動起來尋找「北京人」化石。1999年，房山區有關部門也發出「世紀末的尋找」的呼籲。但由於牽涉到日本、韓國等國外政府，尋找很難取得進展。

「北京人」到底在那裡，目前有五種線索。

化石仍在美國？1972年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隨行人員中一位金融家賈納斯對北京人頭蓋骨化石丟失產生興趣。回國後，他懸賞5000美元尋找線索。一天，賈納斯接到一位女士的電話，稱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在她手上。賈納斯看了女士拿來的照片，認為非常像。照片後來傳到北京，裴文中看後認為這不是北京人頭蓋骨化石。

化石在日本沉船上？據傳，尼克松將美方認為的化石下落作為絕密禮物送給了中國政府，他說化石可能在日本沉船「阿波丸」號上。 二戰末期，在福建省平潭島海域，「阿波丸」號被擊沉，這是歷史上最大的一條沉船。據說船上裝有黃金40噸、白金12噸、珠寶工藝品40箱，總價值50億美元。上世紀70年代，我國曾對「阿波丸」號進行過不徹底的打撈，沒有發現北京人化石。所以，化石是否在「阿波丸」號上，至今還是個謎。

化石到了日本民間？1943年日本關東軍軍官的中田光男回憶，1945年他逃到長春其岳父、古人類學專家遠騰龍次家避難，在那裡他看到了遠騰所說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回日本後，遠騰再次讓他看了神秘化石。遠騰有個兒子在12歲時夭折，中田光南推測化石後來很可能被埋在遠騰兒子的墓穴中。中田光男說他看到的頭骨是完整的。中國專家表示，現在發現的北京人頭蓋骨基本都是殘破的，所以他看到的可能不是北京猿人化石。

化石在天津美兵營？ 上世紀80年代，美國人類學家夏皮羅在《北京人》一書中說，一位原海軍陸戰隊軍人曾告訴他，化石曾輾轉到駐津美海軍陸戰隊兵營。這個兵營現在是天津某學校，據說當年化石被埋在6號樓地下室木板層下。6號樓已在唐山大地震時倒塌，但夏皮羅根據圖紙發現，這座樓在建造時鋪了水泥地面，沒有木板層，化石不可能被埋在這裡。

化石還在美領事館？古人類學家周國興後來得到一條重要線索，化石可能就在原美駐北平領事館裡，這裡是化石最後的落腳點。一個當時的美士兵回憶，在珍珠港事件爆發前夜，他在站崗，半夜時兩人抬來一箱東西埋在站崗處附近，裡面可能包括北京猿人化石。

「北京人」化石失蹤，成為震驚世界的失竊案。幾十年來，人們通過各種途徑繼續尋找著化石的下落。這一案件目前已引起世界上越來越多的人關注。我們相信，不久的將來，北京人頭骨化石必將回到他們的後代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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