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逼近，夫人勸他沉水自殺，他試了試說水太涼！

平時滿口仁義道德的清流領袖，真正遇到考驗的時候卻讓人啼笑皆非。明末清初的「文章宗主」錢謙益給後人留下了兩個很有個性的故事：一個是「水太涼」，一個是「頭太癢」。

錢謙益像

清順治二年，也就是1645年5月，清軍近逼，兵臨南京城下。錢謙益的繼室夫人力勸他自盡殉國，並且願意捨身相隨！

錢的這位繼室夫人柳如是乃大名鼎鼎的紅粉領袖，名列「秦淮八艷」之首。就在四年前，59歲的錢謙益高調迎娶了23歲的名妓，一時曾經非議四起，但錢謙益不為所動，特意為柳如是蓋起了「絳雲樓」和「紅豆館」。 他在這事上倒是很有主見，堅毅果斷。但是面臨民族大節的時候，他卻進退失據，懦弱無為。柳如是雖然一介女流，卻在大節上清醒而堅定，她力勸這位夫君投水殉國，看錢謙益猶豫難決，她說她可以陪著一起死！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到了水邊，錢謙益還是不想死，被逼得沒辦法，這位明萬曆的探花郎不得已才走進了水裡，可是沒走幾步，他就說：「水也太涼了！」於是返回岸上。柳如是無奈，只能自己「奮身欲沉池水中」，卻給錢謙益硬拉住了。

接下來，5月15日，錢謙益帶頭在滂沱大雨中開城向清軍統帥多鐸迎降。

據史敦《慟余雜記》記載：多鐸進城之後，即下令剃頭，民眾對此議論紛紛。這一天，錢謙益忽然說：「頭太癢了！」於是出門而去。家人還以為他去找篦子來篦頭髮。哪想到，沒多一會兒，錢謙益竟然剪了頭髮，腦袋後面拖著大辮子進來了。

時人有詩，這樣來諷刺他：

「錢公出處好胸襟，

山斗才名天下聞。

國破從新朝北闕，

官高依舊老東林。」

柳如是像

在錢謙益向清人屈膝，得到禮部右侍郎管秘書院事的同時，他的好友河南巡撫越其傑和河南參政兵巡道袁樞均發誓絕不屈服仕清，相繼絕食而死。

康熙三年，1664年5月24日，83歲的錢謙益去世。鄉里族人聚眾欲奪其房產，柳如是為了保護錢謙益產業，竟用縷帛結項自盡。

女人在面對生死時，竟然如此果敢而堅定，這實在可以令他的丈夫慚愧。柳如是曾說，「如我身為男子，必當救亡圖存，以身報國！」應該是在柳如是的鼓動下，錢謙益後來秘密做了一些反清的工作，結果還是因為他首鼠兩端，兩頭都不認可。

乾隆帝就十分看不上錢謙益，為此寫了一首詩嘲諷他：「平生談節義，兩姓事君王，進退都無據，文章那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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