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份都是用來報復結果的借口而已
好多年前失業,大概是在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無所事事,像一條沒有歸宿的狗,到處溜達,網上各種求職,找各種只要能給口飯吃的工作,碰壁無數,灰頭喪氣地整個春季都處在奔波中,在絕望之際,幸好有一個賣滑板的老闆打了個電話讓我過去做銷售。
電話里是一個聽上去有幾分甜膩的女人的聲音,我只能說是女人,光聽聲音絕對不能下定論是一個女孩子,儘管她聲調的柔和度很有小姑娘的味道。
當她報出說她們是一家連鎖賣滑板鞋的店,看到我的簡歷是曾經有過滑板從教經驗的,所以想請我過去做這方面的銷售,也可順帶做滑板教練的工作,當然薪水是各自分開的,徵求我意見問要不要過去面試一下。
起初聽那聲音以為是某公司前台服務員或招聘人事,但等到我見到她時,才知道她就是那裡的老闆,而且正如我所預想的一樣,她還是個成熟女人,三十五歲的樣子,雖然臉上化著妝,混在女孩子中間一時難分仲伯,但女人的眼睛瞞不過歲月,神情里已沒有了女孩子的青春躁動與狂野,有的是……我想想,是那種商場中打拚的幹練和另一種我說不出的精明感覺。
因為之前在深圳做過滑板教練,主要是教那些小孩子,家長站在邊上看的那種,有時也會接到女孩子的單,大長腿,穿著短裙的十八九二十齣頭的姑娘,穿行在風中,空氣中就滿滿是溢香的氣息。
妮妮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滑板時認識的。
工作輕而易舉地便上手了,然而接到教練工作的第一單卻是老闆娘。
老闆叫度梅,上班後的第二個月,她請我去喝咖啡,那已經是夏季了,傍晚的城市街頭到處是大排檔嗆人的燒烤味,我們穿過戴著一次性手套撕扯龍蝦大口喝著啤酒的人們,在一間小巷中坐進一間優雅又清靜的咖啡館裡。
咖啡館燈光昏暗,冷氣十足,我穿著長袖都能感覺到那空調口吹出來的冷氣陣陣撲面,度梅卻還穿著弔帶光露著齊鎖骨以上的肌膚,雙肩在粉色的光線中忽隱忽現,讓我想起妮妮站在皎白月色下的樣子。
我們找了一個稍偏的角落,我不知道作為一個老闆,為什麼要選在這樣的地方來談正事,但作為一名新員工,可能還不了解老闆的處事方式,或許她認為,來這樣的地方以這樣的方式可能會把事情辦的水到渠成。
但我除了銷售,也沒什麼需要指導和關心的,至少教練一職,也是可遇不可求的,那些來買滑板的大多都已經滑的很溜了,無需別人教導。
度梅是那種不拿老闆架子的人,先笑語相迎,然後才會道明來意,這讓人覺的很舒服。
我們上了兩杯拿鐵,度梅點上一根煙,又給了我一根,打火機在我唇邊點著時,我看到她的指甲塗的是黑色的,像這個夜色,讓人覺的有一種深不可測又不可捉摸,但她的口紅是腥色的,在微弱的燈光下,我能感覺到那種色彩的對比性。
咖啡廳里播放的是古箏獨奏高山流水,這種純音樂很俗,但能夠應景,特別是在這樣的場合。
明天你教我學滑板,我付你工資。
她在呷完一口咖啡後,聲音像從高山流水的音符里跑出來一樣。
一個賣滑板的不會滑板,看似不合理,卻也不是必然,但我不解的是,她在這樣的年紀,為什麼還要學人家小姑娘小孩子玩這麼個危險項目。
你不怕骨折了。
我沒敢說出這把年紀了幾個字。
有你這個大教練,再說我又是你老闆,你的能力我想不會讓我摔的太難看的。
度梅並沒有說為什麼學,我也沒問,就這幾句話,後來就岔開了聊了聊別的話題,電影啊,娛樂八卦,體育方面的信息。
周六下班後,我在約定的地點等她,超過二十分鐘後,我決定放棄了,被老闆放鴿子有什麼好抱怨的。
度梅卻開著車截停了我,下來連忙說了一大堆理由,我也不需要什麼理由,一個小時二百,理由不理由於我無關,是吧。
度梅自己說三十七了,但從她保養來說,確實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那天她甚至還學人家小姑娘也穿了短裙,緊身上衣,有一種風中女孩的味道。
我給她護具讓她穿戴好,然後指導她如何把握平衡,如果用腿帶動滑板向前,她倒下兩次,都被我扶住了,最後一次她似乎太自信了,使勁溜出去很遠,轉彎時沒有把控好,側翻倒下,我在她身後來不及趕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像小山一樣倒下去。
還好,僅是擦掉了一點皮,去醫院稍稍消了毒,我開車送她回家。
後來每周六就成了我們固定的訓練時間,在訓練之後,也總是會在咖啡館裡靜靜地坐一個小時,就像許多情侶一樣,在柔和的燈光下,耳廝柔纏。
當心中有這個想法時,自己都嚇了一跳,好似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裡有一絲愧疚感,當然,我們沒有耳廝柔纏,但咖啡館裡的一對一對,哪個不是情侶呢。
除了我們。
不過,在夏天即將過去時,我的心中已沒有了這種想法,初秋的第一場雨落下時,我甚至吻了她。
而妮妮呢,整日整夜地看我不順眼,早已傷透了我的心。
這裡沒有因果關係,我想我肯定是看到了度梅讓我心動的一面。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中秋月圓夜,我們睡在酒店的一張床上,有時感覺世事弄人,或許緣分這東西是真的,以前不相信前世今生什麼的,然而在那些日子裡,我和一個相差那麼大的女人混的像老夫老妻一樣,不得不感嘆所謂愛情的神奇魔力。
有一次我們在人民路上的電影院相擁著看電影,發現妮妮正和一個男人相互摟著就在我們前面窩在雙人座位里親親我我。
雖說裡面很暗,但我能聽的出妮妮的聲音以及她柔柔的應答聲,我想衝上去,但礙著度梅的面。
然而度梅卻沒有給我面子,電影散場時,她堵住了他們倆。
那男的也是個大叔了,雖然能看的過去,但已一臉滄桑了,原來妮妮這些日子吵吵鬧鬧的根結在這裡。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度梅竟然當著我的面叫著那個男人老公,且語氣輕昵,但我能感覺到有一種挑釁的成份在裡面。
老公,小三有幾分姿色啊。
度梅將我往她身邊拉了拉。
這是我教練,你看是不是很配做我的教練?
我看到妮妮眼中的憤怒,也看到那男人被羞辱後的暴跳如雷,然而,度梅早已將我拉離了現場。
忽然覺的緣分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愛情也沒有多純潔,我好像掉進了某種旋渦中了。
我辭掉了工作,妮妮跟隨了我三年,三年也夠了,夠她找到一個好歸宿。
度梅打給我一筆錢,我又有了一種被賣掉和利用過之後的感覺,但殘酷的生活沒有那麼多嬌情,而我的感覺向來是很對的,那個冬天過完,妮妮就被那男人甩了,至於度梅和她老公又過上了所謂夫妻生活,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又用了哪些神力,除了用我來證明她還有幾分魅力之外。
這世間,信因果,不要信緣分,愛情也只是某種場合下的玩物而已,緣份都是被利用之後發生結果的借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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