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浩與成軍六年的壞猴子 關於「本土發生」他們有話說
「我對現實題材有興趣,我一直在平衡,盡量做到符合我認為的標準,值得拿給觀眾看的東西。耽誤兩小時是很大的事,何況那麼多人的兩小時。《我不是葯神》絕對不耽誤大家時間,是值得看的電影。」
——壞猴子影業藝術總監/導演寧浩
「比如說一個劇本要寫滿一年,我說的寫滿一年不是寫完了就放那放一年。是你天天想,天天寫,周周開會,周周討論,這種方式你起碼要干滿一年。」
—— 壞猴子影業CEO/製片人王易冰
成軍六年後,深耕細作的壞猴子影業,再次集結在上海國際電影節上。這次他們帶來了暑期檔電影《我不是葯神》,推出新導演文牧野;以及入圍電影節亞洲新人獎的《雲水》,推出新導演曾贈;壞猴子影業藝術總監寧浩擔任了本屆電影節金爵短片單元評委會主席;在上影節的創投單元,壞猴子影業授予《太后與我》特別關注獎。同時,「壞猴子們」依然埋頭苦幹,推進著簽約了14位導演的「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
這個計劃啟動了三年,正式公布則有一年半的時間。之前與觀眾正式見面的,有路陽導演的《綉春刀·修羅戰場》。在壞猴子影業藝術總監寧浩看來,無論這個計劃目前在產能上如何有限,都一定是「慢慢走的過程」。
上影節期間,寧浩以監製的身份,出現在電影《我不是葯神》的發布會上,接受採訪提及壞猴子影業的未來計劃,寧浩半開玩笑的說:「原本也是想開個發布會,發布一下(片單)的。」隨即很認真的表示:「最後想想還是算了,踏踏實實做幾個好片子,就夠了。」而寧浩的搭檔,壞猴子影業CEO王易冰也認為:「大家趨於冷靜。相較於往年上影節期間幾百部的新片發布,今年顯得更為冷靜和沉穩。你需要按照規律精耕細作。」
行業內提及「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往往會使用「扶持」一詞。對此寧浩卻認為:「談不到扶持吧,就是找志趣相投的人一起拍電影。後來我們發現喜歡的導演,都是本土的、有創新意識的。」而壞猴子選擇新導新作的具體標準是什麼?寧浩再次提到「本土」:「只要足夠有特徵,有作者特徵,有創新的層面,跟本土相關、足夠本土性,就可以了。」王易冰則表示:「應該是有創新性和本土性。電影是時代的記錄者,希望青年導演能講好自己經歷的故事、自己所在的時代。」
與時間的「鬥爭」
本土、當代、趣味、創新、個性——是壞猴子影業一以貫之的價值觀,他們試圖在壞猴子的每部作品裡,都一定會找到其中至少一兩點。成立六年期間,CEO王易冰的功能是戰略性,寧浩的功能則是作品性,兩個人兩條腿走路,才形成了壞猴子的整體品牌。作為壞猴子影業最主要的創作者,寧浩不僅要推進自己導演的項目,如《無人區》、《心花路放》、《瘋狂的外星人》,還要為「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的新導演作品擔綱監製。在這個過程中,他自稱負責扮演一面「鏡子」:「經常要跟他們(新導演)溝通,一直問你為什麼要拍這個電影?讓他們看到自己。你的頭髮梳好了嗎?鞋子不換個顏色嗎?看清楚就可以了。」
作為監製,寧浩的工作往往從前端就開始,包括劇本的開發。他與王易冰都認為,這個過程一定是個「漫長的打磨過程」。以7月6日即將上映的《我不是葯神》為例,監製寧浩讓導演文牧野打磨劇本的時間「一寫就是兩年」。寧浩表示:「兩年寫劇本,太正常了。電影都是這麼干出來的,只要中間這個導演再去拍廣告,那這事就且等了。我以前拍MV時再拍電影,就是出不來,不能一心二用。現在也是,《心花路放》之後四年,我幹嘛去了?就是下個電影(《瘋狂的外星人》),劇本,開會。」
王易冰則認為,壞猴子面對新導演端來的一個完整劇本,想馬上就能拍,是不太可能的。「正常的項目周期應該是在18個月左右,有的會延展到兩年,這才是一個細細打磨出的作品。比如去年我們選的導演溫仕培,他的項目《熱帶往事》在創投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完整劇本的階段。但因為從劇本到一個完整的作品中間有很多因素要考慮,所以依然經過了一年的打磨,下個月25號要在廣州開機。」王易冰表示。
做有尊嚴的電影
壞猴子這種與時間的「鬥爭」,已取得良好效果。寧浩提到的「踏踏實實做幾個好片」,也兌現了承諾。6月19日《我不是葯神》在上海影城的千人超前點映,就十足證明了這一點。
作為一部「關注當下」的稀缺現實題材電影,《我不是葯神》聚焦小人物因「葯」而蛻變的故事,傳達出堅韌的生命力量,加之徐崢、周一圍、王傳君、譚卓、章宇等一眾實力演員炸裂的群像式演技,《我不是葯神》突破國產電影現有類型,呈現出難得一見的新質感。
觀影過程中,觀眾三次鼓掌,映後互動中主創與觀眾數度哽咽。在當天刷爆微博朋友圈之後,已經有聲音認為《我不是葯神》是2018年中國電影的良心,「提前預定年度十佳」。更有大批聲音讚歎,看到社會進步與人性之光。
面對《我不是葯神》未正式上映卻已經收穫的超強口碑,寧浩和王易冰不約而同地提到了「尊嚴」一詞。寧浩在採訪中表示:「小時候聽趙傳的歌,有一句歌詞是『生活的壓力和生命的尊嚴,哪一個重要』。《我不是葯神》就是一部事關生命尊嚴的電影。它是有力量的,有人物的,非常動人,有尊嚴的電影,它也做到了有尊嚴。」王易冰則認為影片「找回尊嚴,做電影的尊嚴!」
壞猴子追求當代、本土的價值觀,與《我不是葯神》現實主義的內容極度契合,寧浩甚至吐露原本自己想親自導演這部作品。「我對現實題材有興趣,後來覺得由更加新的導演操刀會更好。我拍的話,距離感會比較遠,我不會那麼貼近人物。而文牧野這部電影是走進人物的。」寧浩表示。而秉持「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助力好電影,青年導演即未來的初衷,寧浩選擇為更具現實主義刻畫能力的文牧野保駕護航。
本土化的「外星人」
讓寧浩「割愛」《我不是葯神》的項目,就是即將於2019年大年初一上映,寧浩執導,黃渤、沈騰主演的科幻喜劇電影《瘋狂的外星人》。這部影片不僅是寧浩「瘋狂」系列時隔十年之後的再次「回歸」,同時也是寧浩正式征戰春節檔的首部導演作品。
雖然影片的題材看似與壞猴子所追求的現實題材「不搭調」,但正忙於影片後期的寧浩,還是認為如何將影片本土化,才是最重要的一點。他表示:「最大的問題是,什麼才是中國的科幻片?我保證他們(外國人)拍不了《瘋狂的外星人》,而所有的美國電影都沒法套用。我們的核心問題就是本土化,而這種差異會導致故事、類型發生巨大變化。」
《瘋狂的外星人》是壞猴子影業和寧浩一次全新嘗試,他們認為,中國電影產業發展雖然迅速,但基礎建設並沒有完成,「用十幾年走美國一百年的路。」寧浩認為,中國電影的特效管理水平還是很落後,並沒有拍科幻大片的能力。《瘋狂的外星人》的工作方法、技術流程跟之前都不一樣,影片大量的前期、後期特效讓寧浩陷入「技術窠臼」的痛苦當中。他一邊宣稱:「特效片只拍這一部,沒有下一部了。後期實在太困難了!」另一邊又咬牙堅持:「關鍵我這個完美主義者,還不能超時超支。」
《瘋狂的外星人》改編自中國科幻作家劉慈欣的作品,寧浩表示:「他的作品讓人有很多感受——有古典、浪漫、英雄、荒誕、天真的部分。而荒誕部分,是可以跟我們結合的。」從劉慈欣的作品中挖掘荒誕感,與壞猴子的價值觀相結合,可以想像《瘋狂的外星人》依然秉承著壞猴子關注本土化,關注中國文化本體,關注小人物的故事,從中找到創新和趣味性。談及自己對這部新作的期待,寧浩表示:「我喜歡左右腦共同的愉悅,只有右腦刺激對我來說,差點勁兒。兩邊平衡好,才有意思。」
未來的疆界拓展
除了暑期檔的《我不是葯神》,和春節檔的《瘋狂的外星人》,壞猴子影業在上影節期間,還推出了一部獨具風格的作品,那就是由寧浩、秦海璐監製,秦海璐主演,青年女導演曾贈執導的《雲水》。影片入圍上影節亞洲新人獎最佳攝影,於6月22日進行了國內的首場正式放映,更首次發布「眾生渡」版預告片。
這部聚焦輪迴和救贖的電影,再次呈現了壞猴子對於電影題材拒絕流俗,拓展「寬度」和「厚度」的追求。影片導演曾贈在映後互動環節中也表示:「非常榮幸參加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雲水』二字是佛經上有所謂的『雲水僧』,也就是雲遊四方的苦行僧。」
而在亞洲新人獎頒獎禮上,擔任了本屆電影節金爵短片單元評委會主席的寧浩也現身,攜手施南生頒發最佳影片獎。他也表達了「亞新獎」當年對他的知遇之恩:「13年前,我的影片《綠草地》曾經獲得第8屆亞洲新人獎最受歡迎影片獎。亞新獎讓我被外界和業界認識,更重要的是它對於年輕影人不遺餘力的孵化和扶持。」
壞猴子影業成軍六年,除了聚焦「關注當下」、「正在發生」的故事主題,對本土化的不斷探索。面對未來,他們也開啟了全新的跨界戰略布局。「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引入兩大全新戰略合作夥伴優酷電影和貓眼。優酷電影將藉助其強大的網路傳播平台,貓眼則憑藉自身在發行及票務方面的優勢資源,共同助推該計劃旗下青年導演的作品,讓更多優秀電影作品呈現在市場和觀眾面前。
而已經連續三年都深度參與上影節創投單元的壞猴子,也授予《太后與我》特別關注獎。這是否又是另一個「點石成金」的項目尚未可知,但壞猴子已然從計劃、品味、行動力上展現出多種可能與努力。王易冰坦言:「壞猴子對劇本要求比較高,對於新導演的第一部作品,都希望是成功的。但並不是說單純商業上的成功,而是本體上,包括藝術性,觀賞性和商業性多個層次的成功。」
寧浩則表示,自己想做的就是讓投資人不賠錢的工作。他透露,在未來壞猴子主要還是做新導演的計劃,目前還有關於動畫片的探索。更令人期待的,則是「幫助劉慈欣把他的作品搬上銀幕,在科幻品類上有側重。」至於對壞猴子未來的期盼,寧浩希望還是要沉住氣,打磨好每一個作品:「我們簽約新導演都是三部電影,每個新導演都是巨大嘗試,失敗概率也不低。你想這麼多年出了幾個導演?這十年間一部部拍下去的,還是少。我當然希望各個(新導演)都成了,也希望我們的新導演,這部不掙錢,下部平,再下部掙回來。我們有14位導演,十幾年時間呢!著什麼急?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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