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樨 讀《忙》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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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獸不分，忙之罪也！

「近來忙得出奇。恍惚之間，彷彿看見一狗，一馬或一驢，其身段神情頗似我自己；人獸不分，忙之罪也！」所謂忙之形似狗似馬似驢，都是些誑語。看似忙在其身，實則忙在其心。忙也罷，不忙也罷。細心一想，哪一天不是如畜生般夜不能寐，朝不能食得。這樣說，恐怕下嘴頗重連同不是自己人的人也罵了罷!忙也不好，閑也不好。忙得不似人形，閑時又如畜生一樣罷！晝食夜昧，無所事事了。

偶然間翻到老舍先生的散文集子，各類優秀作品之多，自然不在話下，但最令我為之動容的恐怕只此《忙》一篇。感同身受也罷，葉公好龍也罷，暗地裡覺著先生《忙》此一篇自己尤為青睞。返璞歸真，華麗歸於平淡，平凡的也是最好的。雖說這樣說恐有阿諛奉承之嫌，但轉念一想，我亦非什麼才子之流，向來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獃子罷了。一意孤行，一條道走到天黑，對我來說才是正經事。我見先生說：「每想到隨遇即安，貧而無諂，忙而不怨。無諂已經做到，無論如何不能歡迎忙。」我便覺得內心歡喜。至於如何歡喜，又為何如此歡喜，只恐是先生所言極入了我的心。心中所想，由先生寫出，成就了示人之作，這心裡怎能不歡喜？

自打入了大學，本以為是清閑的。沒想到生活竟日益豐富多彩了起來。這樣一來，也不知自己是真忙還是瞎忙。說是真忙，無非是恪守規則，準時上課，目的也只有一個，只等兩年後的畢業證。若說是瞎忙，跟在學姐、學長身後，跑前跑後也不是什麼正經事，社團活動，學習日常活動。同樣的，這種忙亂亦能把人的心殺死。先生所說的瞎忙，就在這不咸不淡的大學生活尤為明顯。一天下來，總覺得自己無所事事。但也覺得身心俱疲，狼狽不堪，再沒有剛入大學時的雄心壯志。甚至於，這樣下去，不免有一敗塗地的傾向。只願己心不動搖，至死不變。

「世界上必有那麼一天，人類把忙從生活中趕出去，人家都曉得，都覺得工作的快樂，而越忙越高興；懶還不僅是一種羞恥，而是根本就受不了的；自然，我是看不到那樣的社會了；我只能在忙得——瞎忙——要哭的時候這麼希望一下吧。」先生如此期許，便是一心嚮往這樣的世界了罷。如若不再瞎忙了，我想人們也不僅僅是為了生活而生活了。去掉忙在工作、生活中的分量，也只剩快樂，而且是忙的快樂。不受人驅使，發自內心的忙，也同樣發自內心的快樂。「忙」也不再是「忙」了罷！

原創文章，謝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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