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仙詩聖都曾吹捧他，他卻在兵敗被俘時，向死敵搖尾乞憐

小珏說歷史——《小珏說唐》系列二十一 請勿轉載

談到挽救唐朝的大功臣，首當其衝的就是平滅安史之亂的郭子儀。其實，一開始，從朝廷到百姓，被寄予厚望的並不是郭子儀，而是哥舒翰。哥舒翰在當時，如同戰神一般的存在，連詩仙李白和詩聖杜甫都不吝讚美之詞，甚至有一些肉麻。

杜甫雖然對於哥舒翰抓壯丁去充軍，不惜死傷博取功名的做法有過微詞，但對於他的功績，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杜甫曾經寫過一首《投贈哥舒開府二十韻》的長詩送給他，將哥舒翰吹噓得武功當世第一：

今代麒麟閣，何人第一功？君王自神武，駕馭必英雄。開府當朝傑，論兵邁古風。先鋒百勝在，略地兩隅空。

不光杜甫如此說，李白對於哥舒翰也是推崇倍加，寫得毫不遜色，以至於認為漢之衛青、李白都不配與他相比較：

天為國家孕英才，森森矛戟擁靈台。浩蕩深謀噴江海，縱橫逸氣走風雷。丈夫立身有如此，一呼三軍皆披靡。衛青謾作大將軍，白起真成一豎子。

那麼哥舒翰到底是什麼人，有過什麼豐功偉業，值得唐朝甚至中國歷史上文學雙子星座如此的大吹特吹呢？

他確實是個奇人，出身於西突厥哥舒部落。由於父親屢立軍功，哥舒翰從小就是紈絝子弟，縱情聲色犬馬。他父親在外作戰，他就在長安遊手好閒，呼朋引伴，不亦樂乎。這種生活直到四十歲時，哥舒翰的父親去世，再也沒人將這個毫無希望的人當回事，連小小的長安縣尉都可以對他侮辱輕視。

這讓他大受刺激，從此尋找建功立業的機會。他輾轉投到河西節度使王忠嗣帳下，從一名普通的衙將做起，逐漸聲名鵲起。有一次他帶領一對人馬巡邏，突然遇到了入侵的吐蕃大軍。眾人都以為必死無疑，但哥舒翰卻從容指揮，面不改色帶人殺出重圍，回軍之後，才發現連長槍都已經折斷。

最令哥舒翰名聞天下的，是他擔任朔方、河東節度使時，他領十萬精兵，一舉攻克吐蕃佔領了幾十年的石堡城，從攻城到佔領，不過幾天時間。這個戰績令人目瞪口呆，李白聽說後，不無羨慕的寫下了《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

君不能學哥舒橫行青海夜帶刀，西屠石堡取紫袍。

在那個時候，唐軍精銳，基本都由哥舒翰和安祿山執掌。然而，哥舒翰非常看不起安祿山，多次與他針鋒相對，有一次甚至因口角甚至差點打起來。多虧高力士在場，否則多年後沙場決鬥將提前上演。

然而，哥舒翰和安祿山卻有一樣的毛病，那就是好酒貪色，這讓他的身體大受損傷。他有一次在洗澡時，突然中風，雖然搶救了過來，卻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只好賦閑在家。

安史之亂爆發時，由於叛軍早有準備，戰事呈現一邊倒的局面。唐玄宗舉措失當，殺死了封常清、高仙芝兩位大將，陷入無人可用的地步。這才想起因病在家的哥舒翰。哥舒翰因為身體原因，再三推辭不過，才勉強領兵。

這時候，哥舒翰手頭有二十萬軍隊，唐玄宗以為腰桿硬了，要他儘快平叛，不斷催促用兵。楊國忠也怕哥舒翰要對付自己，也進獻讒言。最後，哥舒翰無奈取消了長期駐守，靜觀其變的計劃，被迫出關迎敵。

這一戰，是安祿山最為得意之作，也是哥舒翰打得最孬的一戰。二十萬唐軍，逃回來的不過八千，幾乎是全軍覆沒，連主帥哥舒翰也被手下人劫持，獻給了安祿山。

安祿山看到歷來不和的哥舒翰，竟然落到自己手中，洋洋得意。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哥舒翰完全失去了英雄本色，他居然奇蹟般跪在安祿山面前，向他搖尾乞憐，並提出寫信讓其他將領投降：

肉眼不識陛下，遂至於此。陛下為撥亂主，今天下未平，李光弼在土門，來填在河南，魯炅在南陽，但留臣，臣以尺書招之，不日平矣。

可是，當他真的寫信勸降時，全部的將領沒一個聽他的，回信都關心哥舒翰什麼時候去死。看到已經毫無價值，安祿山將他囚禁起來，後來安祿山被兒子安慶緒殺死，叛軍又丟掉了兩京。安慶緒逃跑之時，將哥舒翰等三十餘名戰俘全部殺害。唐朝還是大氣，即使哥舒翰叛唐，唐代宗還是追贈為太尉，謚號「武愍」。

參考資料：《新唐書》、《舊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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