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仙：酷不是我的屬性，自由才是

最新 06-25

她說自己冷漠，我倒覺得是種不失分寸的獨立。我從來不在推送里標榜一個人的努力，也不標榜天賦，但我喜歡標榜人的態度。還是那句話，面對態度，我們不辨好壞，只分有無。人的靈氣取決於自身的態度，而自由帶來態度。

文 | 阿圓

圖 | 佐伊

編輯排版 | 阿圓

特別鳴謝 | 佐伊

趙小仙，英文名佐伊，和我同一年，生於2月29日，對就是那個四年才一次，堪比世界盃的日子，雖然只比我晚了十來天，但按照生日來計算年紀的話，趙小仙今年5歲半。

雖然沒有像世界盃這樣全民狂歡，但毫無疑問，是給我們這一票朋友以及認識她的人是帶來活力和熱鬧的。我在給她提取「人設」的時候，猶豫了很久，一方面是因為她對貼標籤帶來的束縛反感，一方面是又覺得什麼詞都圈不住她這顆放蕩不羈的靈魂。我還是抓了一些關鍵詞，試圖還原一個活潑又立體的趙小仙。

關鍵詞：藝術家

趙小仙身上特點太鮮明，反而不容易形容，我不太願意用「有趣」形容她，顯然這個詞放在那句人人張口便來的皮囊靈魂句子里，因其庸俗而顯得一文不值。我把這些難以說清的特質一股腦稱為「藝術家氣質」。前面忘了提，趙小仙是個藝術生，學的是城市規劃設計，畫得一手好圖，寫得一手好字，穿個寬鬆T白球鞋挎個帆布包，我有的時候調侃她，往畫板前一站是藝術家，往馬路牙子旁一蹲是流浪漢。

她身上自帶的藝術家氣質太過濃厚，以至於我有一段時間稱呼她為「小趙」，這個稱呼總讓人懷疑接下來連帶的句子是「小趙啊，就是那個業務水平很高的保險推銷員」，土氣指數和隔壁村村口張二麻子不分伯仲。但物極必反嘛，兩者找到平衡點，一邊給城市規劃設計一邊嚷著我愛賺錢的平衡點，兩邊合在一起就是趙小仙本人。

小趙的藝術家氣質由內而外三百六十度散發，光從朋友圈就能略窺一二，她的朋友圈簡直就是一個不常更新的攝影展，一度成為我學習的楷模。文案不會超過兩行，更多的是不配文案，全在圖裡，說不明道不破全靠自己悟，帶點意境又帶點神秘感。

小趙攝影作品一覽（左右滑動查看）

小趙還熱愛書法，高興了鋪紙磨墨寫上幾張，字頗為不錯，我有一篇推送的頭圖就是她寫的字，雖然她不抄詩不抄詞，更多時候寫的是「三鮮小籠」和「恭喜發財」，但倒也不失為一種修身養性，鬼靈精怪的修身養性。

與藝術家氣質相襯的當然是夜行動物作息，漫漫長夜，靈感來得總是清晰又源源不斷。曾經深夜兩三點收到她發來的照片，照片里的建築模型精緻又玲瓏。小趙有張照片我很喜歡，圖紙攤了一地，小趙趴在地上畫圖，專註又專業，一座城市的樣子在她筆下慢慢顯現。

還有與之相匹配的一點是小趙對各類美術館、博物館的痴迷。我問她喜歡博物館哪裡，她說：「以前喜歡看當代藝術，覺得越往現代走越知道現在和將來會有哪些新東西，但最近一年多開始喜歡看文物古董，不知道到底是古人比較厲害還是現代人比較厲害，在時間軸上誰對世界影響更多，但我都很喜歡吧，在博物館的時候自己會比較單純和安靜。」

雖然我對最後一句強烈存疑，我之前和她一起去蘇州博物館，一個展品一個展品仔仔細細看過來，包括展品旁附註的說明。有人去博物館湊熱鬧，有人去網紅展擺拍，但小趙是發自內心的熱愛。和小趙看展很有意思，幾個人東拼西湊也能湊出一段歷史和典故。還有一大樂趣就是給展品配文字，那些長得詭異的，畫風清奇的展品，不考慮藝術造詣，只有低級惡趣味，足夠我倆笑一整天。

關鍵詞：獨立、朋友

小趙自己說她很冷漠，我倒覺得是一種有分寸感的獨立。她在自己的世界和外部的世界裡穿梭自由，不會被所謂的人情世故所羈絆。我之前問過她關於朋友的看法，她說：「其實我沒有遇見過太讓人困惑的關係，一旦發現不適合就可以很默契地疏遠，或者坦白到彼此都明確，就保持距離，簡簡單單的」

趙小仙是我認識的所有人里對人際關係最不受外界影響的，她說她喜歡跟獨立、好奇心、個性很鮮明、敢想敢做的人交往，但這些人往往都不是長期處於舒適圈的人，所以基本上目前沒有「形影不離」的朋友，她的人際關係里往往帶著一種爽氣，對人來人走的接受度高得近似赤裸裸。合得來就多聚聚，聊不到一起再給她發消息也不回。不拖泥帶水，不假笑，不違心說話，愛憎分明。當然這樣橫衝直撞的耿直難免會遭受一些負面聲音，but she never gives a shit，「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好了啊，幹嘛需要別人評價我」，痛快。

她對朋友的定義清晰明了。她之前說「朋友是可以選擇的」，我就這件事特地問過她，她告訴我：有兩類：一種是靠情分的，可能三觀什麼都已經很不一樣了，但是ta實實在在存在過陪伴過，那偶爾見面聊個天，知道彼此生活在正軌就好了。還有一種就是真的真的喜歡，有能量的交互補給，有趣，值得探索。」她還告訴我，第一種可能更長久，因為已經有了這種關係認同的默契，彼此也不會牽絆或者過分期待，就穩定在一個頻率。情分是重要的，過去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尊重過往，比較不容易後悔。

她也有一套自己的篩選標準。三觀總體要一致，但在外在表現上又很不一樣，有值得去靠近的某種品質，可以打碎她的一些固有想法又充足的人，最主要的一點是雙方對各自都有意義。「不能我死乞白賴粘著你說對吧，對ta來說我什麼都不是，這怎麼行呢。相互認可很重要，而且被需要這點也能反向證明我的價值」

所以她定期秉著斷舍離的原則會刪一波好友，她對於這波操作的評價是「爽」。「我剛刪了一撥人，沒交集又想不起來臉的，有一百多個，太可怕了，這麼多，都在默默窺探別人的生活」刪好友是因為喜新厭舊。是因為追求新鮮感，「很容易乏味，所以一直過濾、更新。斷舍離的前提是有新東西，沒有的話我就很喪」。

她對於「保留情分」和「清理門戶」之間有一種巧妙的分寸感，進一步委屈了自己，退一步可惜了過往——「簡單的認識了或者利益交往就沒什麼值得探索的。朋友其實挺微妙的，也不是簡單的是非問題，時間、距離、三觀，都會導致關係的變動。可能一開始是，到後來對彼此真的沒什麼價值和意義，那就算了。留在朋友圈都很尷尬的時候，就江湖有緣再見」

所以我見到的趙小仙總是在更新自己，過濾會對自己產生負面影響的周邊環境，折騰的聲響很小，但濺起的浪花形狀好看。

關鍵詞：態度、銅鈿

我特別佩服她的一點是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包括我在內的很多同齡人總是不間斷的陷入迷茫，時代賦予我們的選擇太多，反而造成不知所措，但趙小仙不會，永遠在嘗試，永遠直奔目標，永遠在路上。

「多做點事情是很開心的，特別是有點小成就，感覺自己每年都有做點什麼」

我和她見面的機會其實並不多，可能一年到頭也就沒幾次，但每次見面都需要花很久時間更新近況，因為每次見面的小趙又比上一次見面的小趙做了更多的事，又添了一些小成就。

她想嘗試潛水，於是說走就走跑去澳大利亞考潛水證，後來她跟我說起這段經歷，她說：「潛水、跳傘是一直都很想繼續嘗試的運動，跳傘目前還沒實現，不了解的人會覺得這兩項很作死，但親測體驗感很好。這兩個都屬於把自己放到陸地以外，就知道原來自己對整個世界而言是怎樣一個尺度，太小了，羨慕自己是個靈活多變的人類，但也由此感慨做人不能太驕傲。在外堡礁潛到30米下的時候看見遠處一條小鯊魚，游的非常快。要是換成一條鯨，大概30秒之內會被吞掉。」

小趙開過一個以大鵝為主題的公眾號，但停更大半年，我為此惋惜了很久，她曾經寫過一篇《無性別式同居》，記錄了自己和幾個夥伴共同租房住的經歷，體驗生活和獨立靠自己各一半一半。且不說她把她的無性別同居生活寫得誘人到讓我腦子一熱也差點拍板決定從家裡搬出去，就光憑本地人但自己出去租房住這點，反正在我身邊，小趙是那個有且僅有。

小趙愛錢，銅鈿銀子關心境，每次都理直氣壯地跟我說：「我就是愛錢啊怎麼了！」很多人不願意承認自己愛錢，彷彿承認了就會被自動歸類為庸俗之輩。但愛錢不庸俗，嚷嚷著愛錢但盼著天上掉餡餅的才庸俗，說愛錢就能賺到錢的那叫本事。很明顯小趙屬於後者，她有一套自己的賺錢論，具體如下：「賺錢有三個目的嘛。一物質需求，二精神需求，三造福社會。我覺得第一個並不是很難，第二個開始有點難度，第三個可能是很少一批有信仰的人，那我目前只對自己要求在第二層，但我不是一個能在穩定中獲得快樂的人，所以上班肯定是無法滿足的，本身心不在此了。同樣一天十個小時工作，我願意投入在自己的事情里，不是為了給別人打工拿工資，這樣會讓我覺得很沒勁，不痛快。除非它讓我獲得新技能，那我也不在乎賺多少。我知道創業很難，特別是現在腦子活絡的人那麼多，但是我寧願現在小打小鬧做起來，會讓我對自己滿意。」

她跟我說這是她的發財頭箍

號稱只要一戴上就會賺到錢↑

前不久，小趙跟我說不想把時間全奉獻給畢設，想賺點零花錢，於是就自己開始創業，跟我說完想法的一個月後她就做出了一批校園態度T，從開始設計到找工廠選面料打樣，找模特拍買家秀，到後期宣傳，包裝發貨，一條龍服務，小趙全部都自己上手，在一個全新的領域做得行雲流水，於是就有朋友就戲稱她是佐伊庫老闆。佐伊庫老闆從白手起家現在已經小有起色，預售的第一批幾百件已經被搶售一空。我也有一件，拿到之後發現處處都是用了心的小細節，和潮牌T放在一起也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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