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抱石2018年拍賣價格最高1.035億元
傅抱石為近現代難以逾越的藝術大師,他的畫市場拍賣大多都只是在百萬千萬,高的達到上億,2018年5月23日下午13:00,華藝國際2018春季拍賣會「中國近現代書畫」專場在廣州琶洲南豐國際會展中心二樓A廳舉槌,共推出85件拍品。其中,傅抱石的《二湘圖》以760萬元起拍,1150萬元落槌,最終以1322.5萬元成交(拍前估價:RMB 8,000,000-12,000,000)。
6月17日晚間,北京保利「中國近現代書畫夜場」專場拍賣正式舉槌。傅抱石《琵琶行詩意》在此專場中以8000萬元起拍,經過眾買家的激烈競奪,最終以1.035億元成交,刷新了此作之前的拍賣紀錄。此作曾在2011年秋拍中以8280萬元成交。
傅抱石是20世紀中國山水畫領域最傑出、最重要的畫家之一,其山水畫最突出的特徵是以"寫意"精神彰顯獨特永恆的魅力傅抱石以精深的繪畫藝術造詣和美術史論研究馳騁於中國美術界,是現代中國美術史學當之無愧的先行者和實踐者,在中國美術現代轉型的進程中擔任著重要角色。籠雞有食刀湯近,野鶴無糧天地寬 ——傅抱石。
傅抱石和李可染是公認的20世紀中國山水畫大師,兩位畫家的山水畫在創立新的民族山水圖式、彰顯藝術個性的同時,也暗合了民族傳統藝術中兩種典型的風格。相對而言,前者具有氣吞山河、滂沱大氣的浪漫主義風格,後者更接近深沉雄厚、靜穆壯麗的現實主義風格,開創了新時期民族山水畫藝術的新天地。
傅抱石 閑趣圖,畫中所題「帝王輕過眼,宇宙是何鄉」,是傅抱石最愛的一句詩。傅抱石在《壬戌重慶畫展自序》中寫道:「程穆倩僅有的遺句『帝王輕過眼,宇宙是何鄉』,我也非常愛好,不知畫過多少次。」1942年之時,就已為此題材創作了無數的作品,到1947年,對於此句的理解更為深刻,駕輕就熟,呼之即出。畫左下角鈐一方「往往醉後」印,是為畫家醉後率性的一氣呵成之傑作, 傅老採用工寫結合的處理手法,以寫意為主,除人物開臉勾劃細緻外,其餘則信手寫來,恣意酣暢,整體以冷為主,帶出江上的一片蕭寒,之中方外高士,倚船而仰卧,以天地為一廬,得瓊漿而美飲。江水平如鏡面,近岸小舟中,醉後枕琴而眠,船頭平攤書卷,船尾擱置酒杯、酒壺,是以襯出臥遊之古畫意境,背後籠罩著層層雲霧,在濃濃的氤氳之中頓覺輕快明亮,氣氛幽靜閑適,無人擾而清享自然。歷史人物畫使得傅抱石享譽畫壇,畫中高人逸士,充分表現了高貴古雅的氣質 ,可上溯至東晉顧愷之、明末清初陳老蓮的手法。出現在他畫中的人物形象多數是出自古代文學著作,筆簡而意不減,氣韻生動。人物形象形神兼具,盡顯內在的氣度,雖亂頭粗服,卻矜持恬靜。其畫人物不同於畫譜,而是注重速度、壓力和面積三者的和諧統一,每一根線條恰到好處,既不能多也不能少。其古代人物,立意於詩人的意境之美,取其精神而進行藝術的再升華,整個畫面無須詩詞而詩意盎然,他所有的詩意之創作,可謂畫即是詩,詩即是畫,畫的形象就是詩的語言,畫的意境即是詩的靈感。
在傅抱石《中國繪畫之精神》中論「寫意之精神」,則是「中國畫畫一個人,不只要畫外表,更要像這個人的精神,一般人所謂『全神氣』,即是要把這個人的精神表達出來,所以中國畫要畫的不是形,而是神;不是畫得精細周到,而是要把握每一個特殊的重點。畫人不一定要畫眼睛,他需要刪削洗鍊,使畫出來是精彩的東西。」 在這一幅盈尺小品中盡情揮灑筆墨,方寸之間現大氣。此畫作於丁亥五月,即1947年,也是傅創作的第二個時期——激情勃發期﹙1938-1949﹚。從抗戰轉到蜀地,傅抱石自己曾說:「畫山水的在四川若沒有感動,實在是辜負了四川的山水……以金剛坡為中心,周圍數十里我常跑的地方,確是好景說不盡。一草一木,一丘一壑,隨處都是畫人的粉本。煙籠霧鎖,蒼茫雄奇,這境界是沉溺於東南的人所沒有、所不敢有的」。就在這一時期,傅抱石汲取天地山水之靈氣, 創造出了獨具特色的「抱石皴」,在山水、人物畫上受益匪淺,創造了一則「神話」。在此之前1938-1946年,是長達八年的金剛坡時期,於1946年10月,遷回南京,並於1947年十月成功在上海「中國藝苑」舉辦「傅抱石畫展」,展出作品一百八十餘幅,轟動於時。傅氏作畫偏好淡雅之色,此幅畫面設色也甚是素凈,以淡赭色為基調作暈染之效果,略施花青色,時緊時疏時急時緩時實時虛的用筆,揮灑自如。今年正逢傅抱石先生誕辰110周年,一代大師的隕落已有近50個年頭,大師已離我們遠去,但他給我們後輩留下了不可估量的文化藝術財富,值得我們去拜讀,細細觀摩。
北京畫院院長王明明評價傅抱石,「他藝術手法方面最成功之處,為虛與實的關係,尤其善於用『虛』,恰恰傳統國畫的意境之美在虛而不在實,結構太實也就缺少了意境表現。傅抱石的大筆皴擦實際上就是一種用『虛』的表現。東西『收』住,同時又發揮了書法上的優長,用題字的位置和大小來反襯出山水氣象之大。傅抱石把自然山水擬之於鴻蒙太虛,但是他把『實』收在畫眼上,一個小亭子、一個水口甚至一個小人的眼睛,他在這個地方畫實了,這就成為了點睛之筆。 所以我認為傅抱石所把握的這種大開大合、大虛大實的手段,正符合了中國畫真正的『道』。」 取自北京畫院和南京博物院聯合主辦的展覽「蹤跡大化——傅抱石藝術回顧展」中傅抱石刻印一方(右圖)。「往往醉後」印,先生特別喜愛,先後曾有三顆,刻過四次,1947年3月又磨去重刻,一直使用到晚年。 他曾自言酒後的微醺是作畫的最佳狀態,傳達出樂於山水之間的寧靜以致遠之情懷。傅抱石自己解釋說:「往往醉後見天真」,那才是「往往醉後」一印的真正含義。「往往醉後見天真」語出傅抱石一生最崇拜的畫家石濤之《與友人夜飲詩》「每於醉後見天真」,賞菊觀畫,英風颯爽氣貫牛斗,這也正是抱石先生「往往醉後」解衣磅礴揮毫作畫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