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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主義和意象派:往者不可追,來者猶可慕

介紹《在地鐵站》時,我承諾要專門寫一篇文章介紹意象派詩歌。但是,我不想堆砌術語或旁徵博引長篇大論,更不想用諸如 「客觀對應物」 這種不明覺厲的辭彙來嚇唬小讀者——把這個工作留給網路或文學詞典吧,我們今天就拉拉家常好了。

意象派和象徵主義同出一源,後者是兄長,前者是小弟。兄長繼承了前輩古典主義和浪漫主義詩歌注重倫理教化、強調作品意義的傳統,深度挖掘「象徵」的內涵,在深奧的路上越走越遠,培養了許多成就斐然的現代詩人,如波德萊爾,瓦萊里,里爾克,葉芝,艾略特……我們可以看到,象徵主義陣營里群星璀璨,個個都是可以比肩華茲華斯、濟慈、拜倫、但丁的猛將。

弟弟童年時期深受哥哥影響,也曾立志做一位哥哥那樣的文壇泰斗。然而物極必反,即便是高格調,也會有山窮水盡審美疲勞的一天。弟弟發現自己很難超越哥哥,而且裝深沉裝到反胃,終於奮而反擊艱深晦澀的象徵主義,提出了簡潔、直接、明晰的創作口號,從此與高深的象徵主義分道揚鑣。

兄弟倆的同源異質,猶如我們最熟悉不過的QQ頭像。

第一組頭像都是人像。無論是早期經典漫畫風格,還是後期真人唯美風,它們都可以比較直觀地反映使用者的面貌特徵:眼鏡男大概會用第一排最後那個頭像,我所認識的兩位不想長大的短髮女生選擇了第二排第四個頭像,時髦開朗的女生鍾愛第三排第一個頭像,我的一位把頭髮染成銹紅色的同學一直用第三排第二個頭像……

第二組頭像就比較抽象了。與其說這些動物腦袋代表了使用者的相貌,毋寧說它們更多是使用者對自己的相貌、性格與審美偏好的綜合定位。比如用青蛙頭像的人,大概對自己的外貌不自信,或者熱愛游泳,或者喜歡吃青蛙,或者不是喜歡吃青蛙而是喜歡青蛙。這些頭像所表達的涵義比第一組更複雜和深層,我們不能通過頭像大概判定使用者的面貌特徵,這就是象徵與意象的區別:意象是直觀直接的,而象徵則猶如霧裡看花、聽聲辨形。

龐德用花比喻地鐵站里動人的面容,桑德堡眼裡的晨霧好像一隻悄無聲息的貓。我們無需去探究花或貓在詩作里是否有什麼深遠隱晦的內涵,因為它們就是詩人想要刻畫的對象在自己眼中的樣子。

象徵主義詩歌則沒有這麼簡單。每一個意象都是一個謎語,後面藏著詩人沒有說出來或沒有說完的話。比如有名的浪漫主義詩人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ke)寫了兩首詩,一首《羊羔》,一首《虎》。羊羔和虎就並不單單是羊和虎,它們可以象徵自然界的弱者與強者,可以被解讀為人性的善與惡,可以被視作純真與世故,也被部分評論家理解為上帝本身二元性的代表。

意象派作品裡的意象和詩人想要表現的事物是一一對應的,而象徵主義詩歌里的意象則是一對多,每個意象都可能對應多個意思,不止詩人寫得痛苦,讀者更是看得傷神。

從象徵主義到意象派,是一個累覺不愛、返樸歸真的過程。

但象徵主義並未從此遠去。意象派的確風靡一時,但它畢竟太過簡單。當詩人們刻意追求簡單、直接,文學作品就失去了深入解讀的空間,自然也就失去了長期的生命力。雖然艾略特、里爾克等人的高深莫測非等閑作家能夠駕馭,豐富深刻的內涵卻在此後不久再次回歸主流。直到現在,深刻性與現實意義依舊是經典與非經典作品的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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