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女子被丈夫打罵,王安石判兩人離婚
那是盛夏的一個早晨,王安石既不坐轎,也不騎馬,只有一個管家陪伴。
他倆頭頂烈日,不顧滿頭大汗,走了半個時辰,踏上了「二仙橋」頭。
王安石正欲上橋欣賞田園美景,突然發現橋,上有一個滿面淚痕的少婦,欲問橋下跳去。
王安石顧不得官家禮儀,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前,一把拉住少婦,問道:「小娘子,何故輕生?」
「你莫管閑事,讓我死了算啦!」 「螻蟻尚惜餘生,像你這樣的妙齡女子,為何走此絕路呢?」
「嗚嗚鳴,嗚嗚嗚,你還是讓我死了的好。」
「小娘子,求死容易,求生艱難,你不妨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告訴鄙人,說不定鄙人可以為你排難解憂呢!」
少婦看王安石不像輕薄之徒,便如實說出了她跳河自殺的緣由。
原來這少婦叫金玉鳳,年方二十六歲,稍通文墨,是一位有教養的女子。
她的男人叫李從富,今年二十八歲,雖然讀了幾年書,其實不通文墨,專好狂嫖濫賭。
婚後不久,他把金玉鳳視為敝屣一般,隔不了幾天就對她拳打腳踢,逼得金玉鳳起了輕生之念,決定在「二仙橋」上了此殘生。
王安石得知此情以後,非常同情金玉鳳的不幸遭遇,有意救她出此火海,於是,他問金玉鳳:「你不會跟李從富毀婚嗎? 」
「毀婚,家裡會同意嗎?還有,人言可畏呀! 」「只要你拿定了主意,家裡的事包在我身上;人言嘛,只要你硬著頭皮頂它一頂,也就過去啦!」
金玉鳳聞言,跪在橋上,向王安石邊拜邊說:「全仗大人搭救奴家。」
王安石雙手扶起金玉鳳,叫她先回家去,他自己隨後就到。
王安石由老管家引路,來到了金玉鳳的家裡,同金玉鳳的父母寒暄過後,就單刀直人地對他們提出了讓金玉風離婚之事,金父金母都不同意。
王安石問他們疼不疼愛女兒,他們含淚點頭,王安石又問他們是不是認為其女婿所作所為是合情合理的,他們也搖頭表示否認。
經王安石連珠炮式的提問,才知兩個老人的顧慮有二:一怕人言可畏,觸犯眾怒;二怕官府干涉,從中作梗。
王安石告訴他們,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不必怕別人議論,至於官府之事,他可以代為幫忙。
金玉鳳要與自己丈夫毀婚的消息,像一陣風樣傳播開來,不久也傳到了李從富的耳里,氣得他像一頭髮怒的獅子,立即請人寫了一張狀子告金玉鳳一 家。
這知縣雖是個頗有見地的清官,但頭一次碰到這種案件,自然不敢草率從事。
於是他立即傳齊了原告被告,準備開堂審訊,恰逢好友王安石前來拜訪,知縣就請他陪坐一旁,聽審此案。
王安石一聽正中下懷,沒有推讓就坐下了。 這時,知縣驚堂木一拍,便問金玉鳳:「是你提出來與李從富離婚的嗎?」
「是的。」接著,知縣又聽了金玉鳳的一番訴說,不免對其產生同情,嘴上卻不得不說:「女子從一而終,難道汝等都不知曉嗎?」
李從富高興地說:「是呀,是呀,如果讓金玉鳳離異,我的臉面無存倒不要緊,可是違背祖先例規卻是大事呀。」
金玉鳳流淚著說:「老爺, 我不跟李從富離異,只有死路一條。」
知縣此時甚感棘手,巴不得有人為之代審,他望了王安石一眼,發現對方正向著自己微笑,他便一反常規地求王安石代審。
王安石說:「公堂之上,越俎代庖,古無此例,搞得不好有礙知縣前程。」
知縣卻說:「為民義興,理應與民分憂,自己無能,僚友相幫,僚兄能為弟代審。即便自己丟了官,也在所不計。」
王安石見知縣出於真心,不好苦苦推辭,便對李從富說:「你不愛金玉鳳還經常打罵她,為什麼偏偏不同意她與你離異呢?」
「縣太爺說得好,女子從一而終。再說娶來的妻,買來的馬,任我騎,任我打。我打她罵她也沒犯王法呀!」
「女子從一而終,你自己就可以狂嫖濫賭?你打她罵她是沒犯王法,卻少了人性。女人是人,不准你把女人當畜生看待! 」
「離異違背祖宗之法,我偏不離!」 「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違背人性的做法就得改。你必須讓金玉鳳與你離異! 」
王安石的言語毫不含糊,鏹鏘有力,知縣感動不已。
這時他聽到李從富 大喊:「我不聽你的,我聽父母官的!」
知縣拍案而起:「那好,你聽我的,我判你們離異!」併當即宣布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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