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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樹軍:讓童年本身具有價值面面觀

【楊樹軍專欄】

讓童年本身具有價值——好學校是說不清楚的

原創作者|楊樹軍(深圳市固戍小學校長)

《紅樓夢》到了52回,寶黛之間的猜疑試探階段已經結束,二人正式進入熱戀期。在一次尋常的見面中,黛玉覺得還有話說,又不曾出口,出了一回神,便說道:「你去吧。」寶玉也覺有一肚子話說,只是口裡不知說什麼,想了一想,只說:「明日再說吧。」

面對「好學校」,我也覺得有一肚子話說。

用升學率、獲獎人次來印證一所「好學校」,就像用身高體重來證明一個人的價值一樣。地產中介那裡也有「好學校」的標準,他們言之鑿鑿,因為他們對應的是周圍的房價,那可是真金白銀。對他們來說,專家口裡那些好學校的一二三四純屬扯淡。

對普通老師而言,好學校是虛幻的,壞學校卻各有各的不好。你需要以某種方式(比如在校門口刷臉)來證明自己今天沒有遲到,用學生的考試分數來證明你是個好老師。學校的一些決定對你來說是莫名其妙的,至少是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你常常被叫去開會,主席台上坐了一排領導,你在下面被俯視、被訓斥。同一間辦公室的同事當上了先進,你不知道為什麼;另一位被解僱了,你同樣不知道為什麼……事實上,整個學校都跟你沒有關係。

把車停放在車位里就算合法了,但大部分台灣人會把車盡量停放在車位裡邊靠內側的位置,以便給別人騰出更多空間。

在「好學校」里,大部分老師會像台灣人停車那樣確定自己的最佳位置。比如,法定假期是你的權利,但在編製緊張的情況下,這顯然增加了別人的工作量。為了少給別人「增加麻煩」,你會靈活處理自己的假期。

對孩子而言,壞學校總是在設法控制他們。

孩子們在他們的世界裡一點也不做作,他們想跑就跑,想坐下來就坐下來,如果他覺得把胳膊掄起來很好玩,他就會那樣做:這就是童真——這也算是教師工作的一種福利。

「好學校」里的孩子們甚至不覺得自己是在學校里。

讓童年本身具有價值——這裡花雨漫天

原創作者|楊樹軍(深圳市固戍小學校長)

餐廳有快餐模式,也有米其林模式。快餐模式的食物是有保證的,因為一切都建立在標準化上。米其林只有指南,沒有標準。每一間米其林餐廳都會以他們認為最好的方式面對顧客——對這些真正的美食愛好者來說,其實更重要是如何面對自己的問題。快餐店只是一門生意,米其林餐廳經營者絕對是美食大家。

因此每一家米其林餐廳都是獨一無二的,也是最棒的。

跟很多人一樣,我們理想中的學校是沒有「圍牆」的。孩子們能在校園裡自由地奔跑,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老師們就像是麥田裡的守望者,守護著孩子們最初的幸福。

沒有圍牆的學校必然有森然的大樹,否則還算什麼讀書的地方。即便今天沒有,他日也該有。你不能一邊抱怨前人沒有種樹,一邊什麼也不做。

樹木蔥蘢的地方也適宜修行,修行的意思是你一直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課怎麼上,班級怎麼管,怎樣看待孩子,同事之間的關係怎麼處,如何理解成年人與孩子之間的關係。諸如此類的問題不是有人告訴你答案,然後你照抄。是你自己先想清楚,這樣對不對,如果覺得對,你自己去做。

周公制禮作樂而天下大服,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變化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一天兩天,唯有時間足夠,真正的變化才會發生。生活對每個人的壓力形式是不一樣的,但總的強度其實差不多——校園不該是一個增加「強度」的地方。不忘初心,夜以繼日,一年一年朝著理想進發,與其說跟一個人的習性有關,不如說這就是一個人的命運。它跟名利無關,跟成就感無關。

當大部分人都在憑著內心的指引做事時,我們便成了真正的志同道合者。

文殊菩薩來到維摩詰家裡探討佛法,眾人聽了,無不沉醉。有天女現身,將無數鮮花拋向聽法者身上。美麗的花雨從天而降,構成了一幅絢麗的圖景。當花瓣飄到諸菩薩的身上,即紛紛滑落;花瓣飄到各位大羅漢身上後,便黏著在身上。天女說:大菩薩們不把花看作是花,所以花雨不沾衣。你們看見花心中生起想法,所以黏著了。

只要你真心期待,一年四季都可以花雨漫天。

比花雨漫天更重要的是,我們聽任那些花雨飄落大地,並瞭然無痕。

讓童年本身具有價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創作者|楊樹軍(深圳市固戍小學校長)

當我們成年人在會場里被引導著為講者鼓掌時,你能想像讓一大群孩子自覺為台上的同伴鼓掌有多難嗎?

如果你明白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取巧的,你就會知道鼓掌並不難。一種蔬菜的生長周期是三個月,你可以讓它在兩個月內「成熟」,但口感和味道一定會打折扣。校園大舞台就擺在那裡,那裡天天有節目上演,演者就是身邊的同伴。還有什麼比為他們鼓掌更自然呢?

校園裡的大部分事情只需要交給時間。只有三五年歷史的學校成了名校,那隻能叫奇蹟。

就如同廣東人煲湯,將各種正確的材料放進燙煲後,除了等待,你其實已經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情。湯的味道主要取決於你當初放進去的材料而不是之後你做了什麼。

到目前為止,我們至少可以相信投放的材料是對的,或者說我們已經選擇了一個正確的路徑。我們無疑正在成為好學校,但我們依然無法十分肯定,這究竟改變了多少。她真的可以沿著目前的路徑走下去嗎?如果不能,我們所做的這一切還有意義嗎?

問題的本質還在於,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之後,我們今天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地球從簡單細菌到複雜生命不經意間已經跨越了數十億年歷史,神力尚且如此,我們更應該懂得敬畏時間。這些年我們最重要的收穫就是:一件事只要你堅持的夠久,它就一定會發生改變。

只是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做得更好,但時間永遠都不夠——我的意思是要真正改變一件事情需要的時間遠遠超過我的預期,而缺失了中間過程的任何變化都是可疑的。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相信,教育是一件十分接近農業的事情,我們只需要將種子播下去,剩下的就只能交給時間了。

有些事情可能是我們永遠無法改變的。其中有些是我們不得不承受的成本,也有些是屬於人性陰暗的部分。但所有這些都屬於正常狀況,其實這也正是我們需要修行的內容之一——最終我們將知道比世界的本來面目更重要的是我們如何看待它。

世事終將回歸到它原本的樣子,我們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也許你們離開這裡之後,第二天就會遭遇挫折。這是否從側面證明我們已經相當「優秀」了呢?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是看清楚世界真相之後仍然熱愛生活。成熟的真實含義就是將痛哭轉換成靜音模式。

這正像我們做的許多工作,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獲得別人的掌聲。我們一直談論學生、課堂、教師、成績,我們希望正置身於一所有靈魂的、具有自身價值追求和精神氣質的學校中,但是我內心一直感到莫名的憂傷。

校園中成千上百的孩子在我們眼裡可能只是一個個虛幻的身影,教書育人也僅僅是一個養家的職業。我們需要去端詳那些孩子的眼睛嗎?熱愛眼前這個職業只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比較高尚嗎?

就像這些文字最初可能只是為了讓某一個遠方的人能夠看見,事實上,那個人是否真的看了我也不確定,但我就這樣一個字一個字寫了下來——就這樣一往情深。

讓童年本身具有價值——不能用「亂世」心態辦教育

原創作者|楊樹軍(深圳市固戍小學校長)

除鰲拜,平三藩,收復台灣,康熙大帝在位61年,大拆大建立下了不世之功。雍正在此基礎上整飭吏治、清理財政。有學者說,康熙是開墾,雍正是種植。到了乾隆一朝已是盛世,「收穫」成果自然而然就成了這位寶親王的主要使命。

乾隆之英明在於他順應天命,以盛世的心態和節奏將整個帝國推向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空前絕後的《四庫全書》便是他的代表作。

後人將孔子《春秋》所記歷史劃分為:所見世、所聞世和所傳世,龔自珍有亂世、衰世、盛世之說。世界不同,我們或隱或現,當然該有不同的處世方法。

真正的教育只能發生在清明盛世,即便真是亂世,教育也該自有其從容與尊貴。當今中國肯定是盛世,既然是盛世,我們學校就不該以「亂世」的心態和方式去折騰其校園、教師和學生。

教科書里的管理是什麼?將所有人編入一個嚴密的系統,每個人各有分屬,嚴絲合縫,絲絲入扣。企業管理者的目標是協調各種資源實現經濟利益最大化。教育的目標是人的發展,為實現這個目標,我們需要對教育本身乃至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進行深入解讀。

學校管理的實質是什麼?普通學校兩個副校長各有分管,每人轄制幾個部門以及相應的責任人。這是通常情況,但也不一定分得那麼清楚。比如教學和德育兩大塊,兩名副校長可以不對應分管,或者同時分管這兩塊工作,區別就是「權重」略有差異:一個是40%+60%,另一個是60%+40%。對下屬而言,你可以自己尋找分管領導。於是,每個人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解放——他們解放了,校園便舒展了。

教育的過程最主要的不是「名師」和「獲獎」。對大部分學校來說,那些看不見的東西,諸如信任的關係,為他人的進步而高興的積極氛圍可能才是校園中最有價值的部分。

亂世需管制,嚴密管制當然可以達成一致,但基於認同的自覺行為才是真正教育發生的基礎。

狼吞虎咽是因為生活所迫,如果沒有太多的競爭者,那些草原上的美麗生命也願意端坐在鋪著潔白桌布的餐桌前,點起燭光,伴隨著音樂優雅地進食。百姓說,從吃相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家教。

書生,說起來百無一用,但要認真起來,那便是極尊貴的兩個字。良心在茲,斯文在茲。學校是讀書的地方,教育家不常有,還可以把學校交給真正的書生。儘管不諳世故,手無縛雞之力,但他們內心雍容而華麗。真正的書生更有可能營造一個教育的「盛世」。

遙想抗戰時期,西南聯大那些真正的「書生」們置身現實的亂世中。他們偏居一隅,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將炮火關在門外,潛心治學,教書育人,創造了中國教育不可思議的奇蹟。

讓童年本身具有價值——帶披風的按摩椅

原創作者|楊樹軍(深圳市固戍小學校長)

「朋友圈」里的「美圖」肯定不是你生活的全部,學校習慣性呈現出來的那些光鮮部分也未必就是她原本的模樣。對於那些每天都在長大的孩子來說,一所學校「素顏」的部分才是其價值所在。

要洞悉一所學校的秘密,僅僅帶著眼睛進入到校園的各個角落是不夠的。因為學校的「濾鏡」無處不在,就像站在海邊,你總能看見一大片藍色的海水。對大海來說,它最大的秘密可能只是那些魚族生活的是否開心。

要尋找學校的價值,我們需要穿過表面,揭去「美顏」部分,去發現她內在的秘密。

「文化小講堂」偏居校園的一隅,它存在的初衷卻是為了從根本上改變一所學校的生態。

一年又一年,我們在這裡花時間研修《論語》《老子》和大乘佛教的經典。這裡也曾上演過超過一百部可以寫入世界電影史的「文藝片」。我們當然知道《論語》《老子》這些老古董跟大部分人永遠都不會發生關係,但它真的沒有產生任何影響嗎?雪崩可能永遠不會發生,但我們確定增加了一片雪花。正如那些發黃老膠片本身一樣:你真正感興趣的東西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來說毫無意義。

但有些事情永遠都有意義。今天的孩子將要面臨的是我們完全陌生的未來,我們功利地教會他們那一點知識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但我們思想上些微的改變,可能會影響到成千上百個孩子,並有可能讓他們以更積極的態度去面對他們的人生。

我不關心一節課怎樣上,我也不關心哪個班的考試分數更高。我希望我們有共同的信仰和價值判斷,我們能夠明辨是非。孩子們處在懵懂時期,社會需要的可能只是一兩個可以量化的指標,大部分家長也未必明白學校除了考試還需要做什麼。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的追尋還有意義嗎?至少我相信我們在做這些的時候很多人其實只是在發獃,甚至發獃都沒有。我寧願相信我們沒有比別人更無聊。

這一切還基於,世界原本多元,我們深知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去向。我們知道自己是誰,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發出一個指令十秒鐘就夠了,布置一項工作十分鐘就夠了,改變一個人看待世界的方式十年都未必夠。這就是我們「文化小講堂」存在的意義。

我們無需強調自己的不同——如果是一滴淡水,把它藏在大海里也許就是最好的主意。

闊綽的學生大舞台佔據著校園最中心的位置——它啟發我們一件事只要你足夠堅持,它就一定會發生改變。

大舞台從開學第一天開放到放假前最後一天,直到連舞台背後樹枝間的鳥兒都習慣了它的存在。我們想讓每個站在台上的人覺得這一切很平常,我們還希望每個站在台下的人都懂得自覺為台上的人鼓掌。

現代教育系統千瘡百孔、一無是處,但體制外的諸多「新」教育甚至更壞,它們將人的教育問題過分簡單化、情緒化了。它設定的「改變」是發生在一夜之間的,其生存空間更多來自家長對現行學校制度的絕望而非對「新教育」的認同。無關的人自然可以在痛斥一番現代教育的弊端之後,裝作一切與自己無關;就如那些痛罵中國足球的人,他們心裡真的在意這件事嗎?

對考試分數的過度關注,讓我們無暇去發現孩子們的天賦與興趣,專業與職業的選擇也基於最世俗的原因。整個社會瀰漫著一種功利、糜爛的氛圍:我們終其一生都在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忘了自己最有創造力的地方,我們根本不可能達到自己人生的高度。

如果我們還沒有選擇徹底放棄,那就得去面對!所有的事情都不完美,我們只是努力追求一種平衡:不激進,更不能懈怠!我們對事物改變的進程保持最大限度的寬容度。

一所學校看得見的是校園,看不見的是共同的價值觀和師生的行為方式。學校文化是一隻看不見的手,僅僅從知識出發,前面只是一片荒漠;讓他們在童年時期登一次台卻有可能改變他們的人生。

我們近乎固執地在校園中央保留這樣一個空間,就是想告訴所有人,教育的內涵遠不止課堂和考試——這就是學生大舞台的意義。

大舞台的正面有「魔方牆」。近三千個魔方組成的「魔方社團」作品展示陣地。這裡有全世界最環保的顯示屏,也是學校教育一個完美的隱喻。

除此之外,最要緊的是不能對結果有太多期待——因為從本質上講,我們不可能改變任何東西。年輕時要有夢想,否則你能有什麼出息?如果一直相信夢想,你能有什麼出息?

有宗教信仰的人通常會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選擇對人生清零,放下曾經的一切恩怨情仇,將所有的功德歸於神靈。作為一個戰士,魯迅的大部分人生都是積極進取的,也是滿懷希望的。但魯迅是帶著徹底的失望離開這個世界的。

讓他們怨恨去,我也一個都不寬恕——這就是魯迅留給這個世界的遺言。

也許你總感覺身邊的人既不聰明,有缺乏理想,似乎全行業從業者整體素質都不高。大家見面時,或相互吹捧,或嘻嘻哈哈,誰都沒有打算堅守下去。

雞湯文說:沒有人強大到不需要別人幫助,也沒有人軟弱到不能幫助別人。我的意思是我們既不強大,也不軟弱——因為我們不期待。

去年鳳凰廣場的絢爛還留在我們心底,彼此約定的鳳凰花今年卻似乎沒有如期而至。因為「小年」的緣故,今年鳳凰花的花期短而弱。但是我們因此就可以期待明年是「大年」了嗎?真不一定。雨水、氣溫、陽光諸多不可控的因素都不是某個人說了算的。

這就是「不期待」的真實含義。如果是一滴淡水,你就不該有改造整個大海的幻想。

好在我們已經知道,理想實現不了也不見得就是世界末日。

年輕時,覺得自己的經歷可以寫一本書,後來覺得幾頁紙就夠了,你終將知道,其實能留下一兩句話就很好了。比如可以寫在墓志銘上的話——事實上連這個也可以省去。

一所學校擁有光鮮的建築固然重要,如果這些建築和諧地融於一片大樹間可能更完美。就像這裡的職工餐廳,健康、美味的食物當然是重點,其實跟這一樣重要的是餐廳雅緻而舒適的環境。

我們很早就在校門口安裝了「豐巢」——那時候輿論還在喋喋不休地討論電子商務之利弊。社會一直在往前滾動,也許變好了,也許沒有。但我們不能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們也有「茶歇室」,裡面除了有茶點之外,還有免費的按摩椅。比有按摩椅更重要的是按摩椅上還配備了貼心的「披風」——買兩張按摩椅很容易,買兩件披風有時候卻很難、很難。

讓童年本身具有價值——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

原創作者|楊樹軍(深圳市固戍小學校長)

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幾年前,節節敗退的錢理群終於明白「改變人心」的任務不可能完成,絕望之餘他決定告別教育。今天,我們幾乎不記得這位曾經堅守講台50年的著名北大教授了。

肯定不能說今天的情況已經變好。正如我們身邊的土地已經被施用了太多的除草劑、殺蟲劑和化學肥料。土壤里的微生物大部被我們殺死了,它的活力正在持續減退,其實那已經不能叫土地了,它們只是死了的泥巴!

我們艱難地保存了一點土地樣本,它大體上還是健康的,但空氣污染了,它一樣會影響土地,影響那些蔬果的質量……情況就是這樣,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

這跟我們的處境很像。生活如此很難,選擇撐下去或者放棄都值得我們尊重。

哈佛大學一直都在反思自己的招生制度——真的存在什麼方法來辨認和衡量一個人是否具有善良、人性、同情心、熱情、責任感、活力、創造力、獨立性這些特質嗎?

如果我們承認這些才是一個人最重要的品質的話,如何保證我們的教育是在鼓勵而非戕害它們?

大約四百年前一些決定脫離英國體制的人來到了北美大陸。那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如何填飽肚子一直困擾著他們。但他們認定建一所大學更重要。於是他們忍受著飢餓搭建了幾間小木屋——這就是哈佛大學最初的樣子。

但屬於「哈佛」的某種東西神奇般地保留了下來。我們甚至不明白是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力量。這樣的力量,在今天、在這裡一定沒有存在的空間。當我們離開的時刻,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它原本的路徑和節奏前行——既然是這樣,我們的堅守與努力有什麼意義?

或者說這是一個跟死亡一樣嚴肅的哲學問題。這樣想的話,我們應該比較容易釋懷。

說到底那只是驕慢心在作祟罷了。藏地哪些真正的上師絕對不會主動表現自己的能力,或者以任何形式給別人留下深刻印象。

當你想著要留下什麼的時候,你的動作就開始變形了。

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最重要的規則就是「五票法則」,即簡單多數票表決制。有了5票你就可以在美國為所欲為了。最高法院由九名大法官組成,他們由總統直接任命、終身制。人們習慣性稱「護憲九尊神」,他們是這個國家最後的良心!

一個小學校長的天地有多大?它盛得下我們的全部理想嗎?一人一票究竟是什麼意思?它用最簡單的辦法幫我們做出最複雜的選擇,它表達的意圖就是真相嗎?

即便是這個我們堅信不會錯的東西也一再警示我們情況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很多時候,人是不適宜拿出來「比較」的,這時候運用「選票」就成了一種傷害。一位志在必得的競爭者意外輸給了對手,這深刻教訓了他,讓他覺得沒臉繼續留在這——這種淘汰機制是正義的嗎?或者說,這是一人一票原本的用意嗎?

表面上看,所有的學校都是上課下課,然後放學。只要有一張作息時間表、一份課程表都叫學校,但是意義相同嗎?一句話、六個字就可以讓眾生往生西天極樂世界,但大家念了一輩子為什麼還在紅塵中掙扎呢?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用心思考過的東西也無法保證什麼,改變世界的是時間而非英雄。

中國歷史上的讀書人至少有兩種,一種是專註於仕途經濟,目標單一而明確,還有一種碩學通儒。後者不僅打通了四書五經乃至諸子百家,而且對人性及社會都有深刻認識。在此基礎上,又打通了個人內心與外部世界的通道。他們雖然不能建功立業,但憑著那入骨的斯文將自己的人生過得恣肆而洒脫,於人於己都是一件積功德的事情。

學校不算是特別複雜的地方,也沒有太多必須馬上去處理的事情。上課下課,今天明天,少有驚喜。

校長當然是體制內的人,但你也可以避免被納入某個框架里,讓自己多少帶點兒不拘小節、天馬行空的味道。不合時宜的一層意思可能僅僅是不與這個世界和解。

佛教中有聲聞和緣覺,他們都屬於小乘。前者接受大徳教誨,並成就果位;後者獨居山野,緣起頓悟,然後又孤老山野,他們被人稱為獨覺。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獨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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