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哥倫布到底有沒有帶回梅毒？

這是一個身患梅毒的女性顱骨，上面可見多處病變痕迹。研究人員正是根據這些痕迹來判斷，到底對哪個個體進行基因測試。

攝影：MUSEUM OF LONDON, HERITAGE IMAGES, GETTY IMAGES

撰文：SARAH GIBBENS

1494年，在哥倫布首次踏上新世界後不久，歐洲的文史資料中出現了一種流行病描述。這一種此前從未有過記錄，會讓人變衰弱的病症——梅毒。那麼，梅毒究竟源自何時？現代科學界對此一直爭論不斷。梅毒是一種通過性行為傳播的病毒，在今天的美國，患病人數不斷增加。但是，究竟是早期探險家把梅毒從美洲帶到了歐洲，還是梅毒在那之前已經出現在了大洋彼岸？

此前，梅毒溯因主要依賴於歷史記載，或者通過骨骸損傷來辨別。但這樣有一個問題：不少被描述成梅毒的癥狀和可見的病變特徵，也有可能是由雅司病造成。雅司病由同一種細菌——梅毒螺旋體細菌的不同亞種引起。不同於藉助性行為傳播的梅毒，雅司病可通過簡單的皮膚接觸傳播，通常還會導致帶來病變和潰瘍。

現在，科學家們找到了一種方法，可以從基因角度分辨屍骸里的梅毒和雅司病。他們表示，這或可揭開梅毒的神秘起源。

深度研究

研究人員首先尋找帶有骨骼病變痕迹的人類遺骸，因為這些痕迹意味著曾經存在導致梅毒的細菌。他們從聖伊薩貝爾修道院的墓地選取了五組遺骸，上面有明顯的骨變形。聖伊薩貝爾修道院位於墨西哥市，從1681年到1861年由方濟會修女主持。在這五組遺骸中，其中三個嬰兒的遺骸DNA呈梅毒螺旋體陽性。

第一作者Verena Scheunemann在論文里詳細描述了這次的發現，論文發表於《PLOS被忽視的熱帶疾病》雜誌。Scheunemann說：「我們的方法是尋找已經感染梅毒的新生兒，他們體內攜帶的病原體更多。」嬰兒從母親那裡染上了梅毒，因為免疫系統仍然薄弱，所以他們體內含有高濃度的細菌。

梅毒螺旋體可以引起雅司病和梅毒。研究人員通過新的基因測試可以分辨兩種疾病，並追蹤梅毒的起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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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遺傳學家首次將年代久遠的梅毒基因組分離，並從兩個屍骸中辨別出引起梅毒的細菌亞種，和在另一個屍骸里找到的引起雅司病的亞種。

Scheunemann說：「有了這種方法，我們可以走得更遠，進一步了解前哥倫布時代的梅毒，找到它的起源地。」

尋找病例

對歷史久遠的遺骸進行基因組測序，這項技術在研究梅毒方面可謂一大突破，但密西西比州立大學的人類學家Molly Zuckerman表示，找到人類遺骸進行測試是最大的難題。

這是因為很多疾病都會帶來骨病變，研究人員通常靠這些可見的痕迹辨別遺骸是否帶有梅毒，但是只有最嚴重的梅毒病例才會留下明顯的骨變形。

Scheunemann表示，為了追蹤早期診斷的梅毒病例，「下一步要去查看不同的樣本，因為我們無法確定，發現於殖民時期墨西哥的菌株是否和歐洲所發現的一致。」

2016年，發表於《古病理學國際期刊》的一項研究把目光對準了2200年前智利北部的一具男屍。這具遺骸上有胸主動脈瘤的痕迹，這種痕迹有時會出現在患有嚴重梅毒的人身上。研究的作者據此推斷這是梅毒的早期病例。但由於沒有今天的這項技術，我們無法確定此人是否是雅司病的受害者。

Zuckerman說：「你無法從骨骼上進行分辨（疾病），但有了基因測序技術，我們可以做到這一點，這非常讓人激動。」Zuckerman的研究重點是傳染病的進化。她判斷，螺旋體細菌源於新世界，具體表現為雅司病，並在溫暖的氣候中，通過皮膚接觸傳播。後來病原體傳播到氣候更溫和的歐洲，這就意味著在性行為過程中，皮膚接觸更頻繁，進而迫使細菌進化。

Zuckerman指出：「骨骼證據方面，我們沒有在哥倫布以前的舊世界找到任何病例。」

儘早診斷

研究人員可以通過了解細菌的進化過程，來更好地診斷早期梅毒。

Zuckerman告訴我們：「進一步了解毒性在過去的變化，可以讓今天的我們做出更好的診斷。」目前的測試更擅長診斷晚期梅毒，但是了解細菌的進化可以幫助醫學專家診斷早期梅毒。

隨著梅毒捲土重來，我們急需找到治療方法。從2014年到2015年，疾病控制中心收到的梅毒病例上升率達到17%，而這一數字在世界其他地方還在激增。

（譯者：Sky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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