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說史 | 狂炸天的文人們(上)
原標題:汴梁說史 | 狂炸天的文人們(上)
一:禰衡
禰衡,史稱此人「有才辨,而尚氣剛傲,好矯時慢物」。這位漢末文人,其主要作品《鸚鵡賦》寫得相當縟麗而輕清。要說才華,此人天賦極高,有點墨水的,有其狂的資本。然而,後人對他的作品倒是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反而對他的狂有著很深的印象。
據《後漢書》中記載,禰衡曾狂妄地吹噓:「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顏。豈與俗子共論乎!」這位斗膽與孔聖人、顏回比德的仁兄,狂炸天的事乾的可不少:曾把年長自己二十歲的孔融稱為「大兒子」,將楊修稱為「小兒子」,並說京城其他人都庸庸碌碌,算不上什麼;曾擺架子不肯拜見權臣曹操,自稱有狂疾;初見曹操,更加輕狂無禮,把文武百官稱為奴才;還曾脫光衣裳,掄起鼓槌,將丞相曹操罵個狗血淋頭……。
最終,他也因為他的狂疾,得罪了黃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時年二十六,咳!不得不說,有狂(病),得治啊!
二:孔融
既然前面已經提到過狂人禰衡,自然也要提一下他的忘年交孔融了。就是四歲讓梨的那個孔融啊!這個大名士,無論從門閥地位,官僚職務,聲名學問,都是當時舉足輕重的。
也許正是因為他有了這樣的資本,所以他自我嚴重膨脹,自以為「當時豪俊皆不能及」。最要命的是他沒有很好地定位自己,自視過高,從不把曹阿瞞放在眼裡,實行公開不與曹操合作的原則。
如果單單因為政治原因,公開不與曹操合作倒是可以理解,可以說他有政治原則。但是他又偏偏不喜中庸避禍,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還總喜歡和曹操公開大唱反調,屢出妄言逆鱗。他曾在《與曹公論盛孝章書》中引經據典,反覆論證,從人情友道、宰相惜賢等方面諷諭曹操解救被孫權圍困的盛孝章;曾當著曹操的面,賣弄聰明,諷刺其子曹丕納袁熙妻為妾,比喻為「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又曾嘲弄曹操遠征烏桓,還曾反對曹操禁酒,則發怪論說「堯非千鍾,無以建太平;孔非百觚,無以堪上聖」。
嗚呼!有這樣一個狂得要死的頂心杉,不幸的孔融,不(終)幸(於)被積怨已久的曹操弄死了。性格決定命運,終究是「狂」字把他害死了。
三:劉伶
劉伶,竹林七賢之一,主要作品有《酒德頌》。這個靠喝酒獨享大名的千古醉人,也是一個荒誕狂妄、放浪形骸的人。
據說在他任建威參軍期間,他忽然來了興(發)致(狂),居然在官邸脫光了衣服一絲不掛地飲酒。好一個行為藝術狂人!當時,剛好有幾個客人來訪,真是不忍直視啊!他也不趕緊把衣服穿上,還繼續光著身子喝喝喝。客人自然要譏笑他,他倒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天地就是我的房子,房子就是我的衣褲,你們進我的房子就是鑽到我的褲襠里來了,誰讓你們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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