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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科考試題掉了腦袋 雍正王朝的禮部侍郎查嗣庭啥來歷

史料記載,清代的鐵腕皇帝雍正在整肅權臣年羹堯、隆科多期間。還利用「文字獄」打擊兩人的餘黨勢力,他把汪景祺、錢名世、查嗣庭與年羹堯、隆科多、蔡珽諸大案相牽連,從而使一大批曾追隨年羹堯、隆科多的文臣武將落馬,也使有諸多無辜者死於非命。

曾轟動一時的「查嗣庭試題案」,就是當時的一起典型案例。

出科考試題掉了腦袋 雍正王朝的禮部侍郎查嗣庭啥來歷

(查嗣庭畫像)

據史料介紹,雍正四年(1726年)秋天,江西發生了一樁震驚全國的大案,即後來朝野皆知的「查嗣庭科場試題案」。

這也是清代繼順治皇帝期間庄廷鑨《明史稿》案、康熙朝的戴名世《南山集》案和雍正帝繼位第三年發生的汪景祺《西征隨筆》案之後的又一大案。

有所不同的是,此前的文字獄案,基本上是以詩文獲罪,而以科場試題惹出禍端禍的這是頭一樁。

此案被查處的案犯,是雍正當朝二品大臣、內閣學士兼禮部左侍郎、江西正主考官查嗣庭。

後來人們始知,雍正帝製造查嗣庭這場文字獄,完全是為了整肅權臣隆科多等人作鋪墊。隆科多後來果然有「保奏大逆之查嗣庭」之過,作為他結成奸黨罪狀之一。而直隸總督蔡珽的罪名之一也是「交結大逆不道之查嗣庭」。

此案的具體案情:雍正四年(1726年)秋,查嗣庭受命出任江西鄉試正主考。此科鄉試,查嗣庭按照慣例,出了這樣幾道試題:首題是「君子不以言舉人,不以人廢言」,出自《論語》;二題「介然用之而成路,為間不用,則茅塞之矣」,出自《孟子》。次題兩道:一道是《易經》的「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見矣」,另一道是《詩經》的「百室盈止,婦子寧止」。本來都是合乎規範、無疵可指的。此外,這次主持鄉試的查嗣庭和其他官員行事相當謹慎,對關節的查防非常嚴格,考試也順利結束,一切正常。

但民間卻傳出他以「維民所止」為題,此句出自《詩經·商頌·玄鳥》:「邦畿千里, 維民所止。」因此被人向朝廷劾告「維止」二字系「雍正」二字去頭,暗含忤逆。

清朝末代探花商鎏在他的《清代科舉考試述錄》一書中稱:「查嗣庭著有《維止錄》,取『明之大廈已傾,得清維止之』之意。世宗(雍正)覽之,初甚嘉許,謂其識大體。太監某進曰:『此悖逆書耳,何嘉焉?』雍正詢其故,某曰:『縱觀之,見其頌揚我朝,若橫觀之,儘是詆斥滿洲耳!』雍正側而觀之,果然。遂大怒。」

雍正帝迅即借口江西科考「有人告發」,決定拿查嗣庭「開刀」。是年九月十三日,鄉試完畢,查嗣庭剛從江西回到北京府上,尚未來得及歇息,雍正帝便突然襲擊,下令抄查查嗣庭住所。

出科考試題掉了腦袋 雍正王朝的禮部侍郎查嗣庭啥來歷

《清稗類鈔》記載:那天晚上,查嗣庭方醉卧家中,全家十三口,統被抓去。三天後,皇上諭旨公布了查嗣庭的「罪狀」,將查氏「革職拿問,交三法司嚴審」。

抄家過程中,查出「請託賄屬之書札不一而足,其日記所載狂妄悖逆之語,與汪景棋相為表裡」。他以錢名世獲罪為「文字之禍」,顯系抨擊時事,故最後以「腹誹朝政,謗訕君上」獲死罪。

這時,雍正帝的舅舅隆科多已待罪邊疆,雍正在召回隆科多前夕,於雍正五年五月將已於獄中服毒自盡的查嗣庭戮屍梟示,其子十六歲以上判斬刑,十五歲以下流放,其妻與二兒媳被定發配邊疆為奴,怕受辱雙雙自殺。又因汪景祺、查嗣庭都是浙江人,下旨停止浙江鄉試、會試三年,案件還株連到江西一些官員。

關於此案的緣由,雍正帝事後自己說得足夠詳細。他說:查嗣庭向來趨附隆科多,隆科多曾經薦舉。朕令他在內廷行走,授為內閣學士。後見其語言虛詐,兼有狼顧之相,料其心術不端,從未信任。及禮部侍郎員缺需人,左都御史蔡珽又復將伊薦舉。

雍正又說:今歲各省鄉試屆期,用伊為江西正考官。所出題目,顯露其心懷怨望,譏刺時事之意。料其居心,澆薄乖張,平日必有紀載···。

歷史研究者認為,雍正朝的查嗣庭科考試題案,雖然被歸入文字獄一類,但因同隆科多、蔡珽兩案連結一起,具有一定的政治性質。實際上是雍正為了削弱和打擊隆科多、蔡珽團伙勢力,進而除掉隆科多的「連環案」。

隆科多論輩分是雍正的舅舅。在康熙帝時期,因為與皇后佟佳氏的姐弟關係,擔任理藩院(掌管蒙、藏、新疆少數民族事務)尚書兼步軍統領,掌握京師警衛大權,屬於康熙身邊近臣。

雍正繼位,以擁戴殊勛,命隆科多與大學士馬齊總理事務,襲一等公,授吏部尚書。旋以總理事務勞,賜雙眼花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

別看雍正帝繼位之後,表面上對隆科多、年羹堯格外重用,但心裡對這兩個幫助自己奪到帝位的人極不放心。既怕他們把自己上位的秘密泄露出去,又怕有朝一日他們扶植別的皇子幹掉自己。

表面上重用,實際雍正帝自己心裡是有數的。

眾所周知,康熙朝晚期為爭皇位繼承人,諸多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本來四阿哥胤禛繼位就廣被猜疑,而只隆科多一人知道真相,則成了雍正帝的心頭大忌,除掉他是必然的。

先行查辦禮部侍郎查嗣庭,就是等於嚴厲打擊隆科多。

並且,在查嗣庭之案發生之前,雍正帝首先拿年羹堯開刀,借口汪景祺案,依靠身任吏部尚書、兵部尚書等要職的蔡珽,解除了年羹堯職權,宣布九十二條罪名,責令其自盡。不久,雍正又懷疑蔡珽與他好友李紱在搞朋黨,便也將蔡珽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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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

查嗣庭的使用和任職是由隆科多和蔡珽薦舉的,自然被雍正帝看作是他們的同夥。加之查嗣庭平時在對待現實朝政曾發表過一些不同看法,甚至發泄一些不滿情緒,這對於時刻都在密切注視著臣下動態的雍正帝來說,一定被當作敵對勢力,必重拳打擊而毫不手軟。

還有史料稱,這位被雍正皇帝誅殺的查嗣庭,應是當代著名作家金庸先祖查升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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