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這裡,沒有回頭
抬頭望去,天氣陰沉沉的,準備在人毫無防備的時候下起瓢潑大雨。我與朋友走在街道上,想著吃點兒什麼充饑。
天空陰暗的明顯,厚厚的雲層在相互遊動,遮住了大片的陽光。
這時,只聽得淅淅瀝瀝的聲音,豆大的雨點從天上傾泄而來。行人在雨中跑得很急,腳下濺起了混濁的水花。
我們倆人跑進一家快餐店內,找了個角落坐下。
「兩份咖喱雞肉飯,不放蔥,謝謝。」
屋子裡坐滿了人,三男兩女聊著天,完全掩蓋了外面嘩啦啦的雨水聲。
屋頂的燈光黃白交錯,頭上的風扇還在悶著勁旋轉,簡約式的壁紙出現在屋子的牆壁上,使人憂鬱的情緒平復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女孩子從外面跑進來,用手遮擋頭頂的雨水而被澆得透澈。她輕輕地剁了幾下腳,稍微整理衣服後,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
她坐在我右上方的位置,背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一位服務員走過來,她看了看菜單,用食指選了和我一樣的食物。待服務員走開,她安靜地坐在那兒,眼神閃爍不定。忽然,我與她的眼睛在某一刻相視,然後定格幾秒後,隨之錯開。她有些不安,朝著窗外瓢潑大雨中投去。
她很安靜,很像我家裡的一隻小花貓。
她搓了搓手,露出幸福滿意的表情,朝著走來的服務員笑了笑。
很快,屋子裡的人開始零星地走開,屋子裡也只剩我們三人。
屋外的雨水似乎小了許多,屋內播放的音樂漸漸清晰,讓我不由自主地去哼上幾聲。
「戒了煙我不習慣,沒有你我怎麼辦,三年零一個禮拜,才學會怎麼忍耐,你給過我的傷害,是沒有一句責怪,戒了煙,染上悲傷,我也不想」。
李榮浩的歌曲時常讓我忍不住去想起誰的過往,就像是一本相冊,一張張定格的照片在腦海中循環切換。我不再去想,也不願去想。
她吃下了最後一口飯,眼神中卻充滿了猶豫與憂傷。好像,她在這裡是為了等一個人,等一個對於她來說很重要的人。只可惜,那人沒有來。
或許,她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仍然固執地坐在那裡。她拄著胳膊發獃,望著窗外還下著雨的街道。這一刻,她突然找到了坐在這裡的理由。可能是雨下得太大,那人晚了些時辰,仍在來時的路上找她。
時間被雨水稀釋,每一秒過得都很漫長。我看了掛在牆上的鐘錶,她已經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但她的眼神中仍透出光來,相信奇蹟會出現在她身上。
不知多久,耳邊的音樂消失在空氣中,雨水也小得可憐。她低著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她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傻傻地等待,只是因為那人的一個借口,讓她堅信著兩人在一起時的幸福感。她微微顫抖著身體,不再關心身邊人詫異的眼神。
她抽出桌邊的餐紙,擦了擦眼角後,慢慢地伸展開雙臂,露出輕鬆的表情。我明白,她釋然了。
悲傷被她留在這裡,她不再為這段不負責任的愛情買單。整理好情緒後,她一個人從背包中拿出一塊口香糖,邁起輕盈的步伐離開了。
她走得瀟洒,沒有絲毫的猶豫。我想,這種敢愛敢恨的女孩子已經很少見了。
雨停了下來,在我和朋友走出門時,陽光又出現在被遮擋的位置。我被陽光照得溫柔,而那個女孩子的身影也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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