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觀世界的自我認識與信仰
在這裡我想討論的是關於人的內心世界問題,也就是一些關於個人存在意義的探討。說起來,對於馬克思的唯物辯證理論去分析人的內心世界可能是行不通的,當然,這裡不是對物質決定意識還是物質與意識誰先於誰而存在的討論。馬克思的理論可以去解釋客觀世界,但人的內心世界需要另一種理論進行解釋,也就是我們所說的主觀真理。
主觀世界的真理:
孤立的個人:
克爾凱戈爾認為個人是孤立存在的,個人與個人之間的交流是間接的,個人與物的交流是間接的。只有個人與上帝之間的交流是直接的,同時他還認為個人與個人、個人與物之間的交流是通過上帝這一媒介聯繫在一起的,即:個人→上帝→個人。不過我並不認為「上帝」這一說法。在我們主觀世界裡我們表達自己思想主張的最高表現形式就是:「我認為···」。個人通過「我認為···」這一形式傳達給對方,然後對方接收其所傳達的意思,對對方的「我認為···」產生自己的「我認為對方的『我認為···』是···」,即個人與個人之間的交流是通過客觀世界思想主張最高表現「我認為···」這一間接渠道實現的。這也是產生「自以為是」的根本所在。
個人之間直接交流的假象:
有時候,我們會認為個人與個人之間的客觀世界的交流是直接的,好像與上面的觀點有是相矛盾的。其實這只是我們看到的表面假象。上文中我們提出了我們的主觀世界對外界的認識是以「我認為···」這一形式表現出來的,也是個人與自我的最直接的交流方式。當「我認為···」這一形式傳遞給對方後,在對方的主觀世界裡以「我認為對方的『我認為···』是···」表現出來,若這兩個「我認為···」的意思在交流雙方的客觀世界裡的理解是一樣的時候,就會表現出雙方的交流是直接的假象。否則,就像有時候我們沒有聽清對方的問話,就猜測別人的問話是什麼,然後問答,這往往造成交流的困惑,即:答非所問。
倫理標準的產生:
從個人之間直接交流的假象中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個體與個體的主觀世界裡存在著意思一致的主張。當這些主張對每個個體都有利時,這些主張也就成為了由許多個體組成的群體所共同遵循的普遍規則,即積極的道德倫理規則。當然,也有些主張只對提出該主張的個體有利,而對其他人不利,雖然所有的個體都提出主張是一致的,但能夠確信的是這種主張一般不會在群體之中適用的,最終必會導致個體與個體之間相互妥協,達成一種這樣的協議:它不能夠滿足每個個體的要求,因此,該協議對大部分個體來說只會是一些必須遵守的消極的倫理規則。另外一種,就是多數人提出的主張,對提出人有利,而可能損害到少數人的利益。在群體中一般是少數服從多數的,致使那些發對的少數人也必須服從對少數人來說「多數人的主張」是消極的倫理規則(當然,多數人也可能會與少數人達成妥協,從而產生上面所說的通過妥協產生的倫理原則),而那個「多數人的主張」對提出它的多數人來說確是積極的。對於遵守符合其個人主觀世界所主張的倫理規則來說是體現了其人生的自我,而個人遵守那些消極的倫理規則則是其個人絕望的成為了他人。
選擇:
選擇是我們經常做的事情,可以說它是無處不在。選擇是聯繫客觀世界與我們內心客觀世界的橋樑。因為,我們面對選擇時,總會觸動我們內心深處,以至於有時候我們不知將何去何從,多少使我們的內心產生矛盾的漣漪,這時,我們也就變得憂鬱和莫名的痛苦。不論你選擇那一項還是放棄選擇,它都是一種選擇,畢竟放棄選擇也是一種選擇,這也是選擇自身的悖論。
選擇的形式:面臨選擇的困境,一個是我們不願選擇而絕望的不成為自己,一個是我們隨便的選擇而絕望的成為自己,最後一個是自我的選擇。有時候我們去做某些事情總會去考慮他人的感受,比如會想我這樣做父母會怎樣想,同學會怎樣想,結果就是這是不能做的,那也是不能做的,最終自己做出的選擇也不再是自己內心的想法,只不過是絕望的被別人選擇而成為了自己。不論上面的前兩種選擇都會讓我們感到絕望。正像克爾凱戈爾對結婚的描述:「不願結婚是絕望地不成為自己,隨便結婚是絕望地成為自己。」但是,我們不能因或此或被都不滿意而絕望,從而非此非被。因此,我們應該勇敢地選擇:或此或彼,成為自我。當然最重要的不在於如何選擇,而在於選擇後如何做。
無聊與死亡:
缺失人生的人,面臨的就是人活著為了什麼的目的的問題。一個人一旦沒了活著的目的,那他的世界就是空虛的,行屍走肉的,即無聊。克爾凱戈爾的託名著作中曾這樣對無聊作過評論:「無聊是一切罪惡的根源。這種歷史可以追溯到世界的初始。眾神曾經無聊,而創造了人類;亞當因為孤寂而無聊,因而創造出了夏娃(聖經上說的是上帝創造的,當然也是因為亞當無聊的原因)。這樣無聊便來到了這個世界。亞當曾自己無聊,接著是亞當和夏娃一起無聊;再就是亞當與夏娃和該隱與亞伯一家無聊;隨後,這個世界上的人口增多了,則是人們一起無聊。」
為使自己愉快,人們想出各種主意,而主意本身又使人無聊的與那個主意一樣。不論哪種無聊,其自然結果就是死亡。在唯美世界裡,一個人的生活受感官規律的支配。所以唯美世界裡的人們都遵循著一個原則,即弗洛伊德後來所說的「享樂原則」——追求享受,逃避痛苦。不論是有意識地,還是無意識地,也不管是以粗俗的形式,還是優雅的形式,受享樂原則指導的結果是:人絕不會在自我控制之中。在唯美世界裡為使自己不無聊,自己為自己創造自己的享樂世界。然而,在自己的享樂世界裡就越會無聊,最終只得不斷的為自己創造享樂,對那種創造享樂的方式追求的越瘋狂,該唯美主義者越是會絕望,而距自殺的距離也越近。總之,唯美世界的最終秘密就是對死亡的一種渴望,缺少自我與靈魂。
絕望與痛苦
唯美世界不過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的。一個貪圖享樂後等待死亡的世界歸根到底是令人絕望的。面對絕望,選擇一個一種根據一定生活準則行事的生活方式。他遵守這樣一些道德標準,同時也希望別人能夠遵守。也就是生活在一個都遵循的規則之中,這些規則符合倫理要求,即我們所說的倫理世界。在倫理世界我們所作的每一項選擇都受到各種各樣的規則限制,到最後這些選擇不再是我們個人意思的表達,而是規則的體現。總而言之,說他們選擇遵循道德標準而生活到不如說是這種遵循道德標準的理性生活選擇了他們,同時他們也成為了絕望的自己。因此,在倫理的世界,個人的存在意義只是絕望成為自己,並忍受著喪失自我的痛苦。
信仰與自我
在《聖經》里的另一個故事:亞伯拉罕信仰上帝,但老來無子,上帝為嘉獎他的信仰。在他百歲的時候讓他的妻子給他生下一個兒子以撤;然而上帝繼續考驗他。讓他將以撤在庫利亞山上播祭給它;亞伯拉罕在這時刻仍表現出他的信仰,在他將以撤捆起並要下手之時,上帝派天使制止了他。對這個故事克爾凱戈爾卻有著他獨特的見解。亞伯拉罕為了自己的信仰寧願殺死自己至愛的兒子,這是違反倫理的,從這個意義亡說,他是有罪的,但《聖經》卻是嘉許他的。對嘉許的理由,人們的理解是艱難的,也許是因為亞伯拉罕可以為了信仰放棄一切吧?然而克爾凱戈爾卻從中讀出了更多的東西,他指出,亞氏在拔刀的時候是有顫抖的,這反映了亞氏心中的不安,一種在信仰的激情中的不安。「克爾凱戈爾在這不安中,找到了信仰的人生,亞伯拉罕是一個偉大的人,他在令人難以理解的不安與決斷中成為了自己。[[1]]
信仰是令人不安的,因為它超越了我們的倫理認識。如果說倫理的東西是普遍高於個體的,那麼,信仰就是「個體性比普遍性為高」。在克爾凱戈爾看來,信仰不是指那原來進入普遍性的個體又更高了,而是指「作為個體的個人在進入了普遍性之後又將自己作為更高的東西與普遍性分離開來」。在亞伯拉罕的故事中,克爾凱戈爾並不認為亞伯拉罕是為信仰而放棄一切(自己),而是認為,亞伯拉罕在放棄一切的同時.他還想而且已經又得到了一切(自己),正如亞伯拉罕決定將以撤祭獻時上帝又讓他重新得到以撤—樣。[[2]]因此,信仰不是無限的屈從,而是在為信仰對象的同時也是在為自己,亞伯拉罕為了上帝的同時難道不是為了自己的信仰嗎?是的,信仰者是為了自己而拋棄自己的。然而,信仰者憑什麼認為他拋棄了一切後又會得到一切呢?這是無可證明的,從理智上看,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它發生,只是奇蹟;但信仰者卻堅信能,儘管他不能證明,但他堅信,他不是已看到了結果才這樣做的。他在開始時就堅信,他的開端就導致了他的行動。那麼在理智的人看來、他的堅信是荒誕的,他所堅信的亦是荒誕的。[[3]]
雖然信仰的形式是荒誕的,或者可能不是理智的,但它確是真實的、高於理智的。只因為他堅信是那樣的。在這裡我們還應該注意到克爾凱戈爾對信仰作出說明的一句話:「作為個體的個人在進入了普遍性之後又將自己作為更高的東西與普遍性分離開來」。從這句話中我們不難得出要想實現自我,進入信仰的世界我們必須經過普遍的倫理階段,然後再將個人自身作為更高的東西與普遍性分離開來,進一步升華自己達到堅信自己信仰的同時成為自己。也就是倫理世界是個人進入信仰世界的提前。
在唯美世界以及倫理世界的人都無法擺脫絕望的自己,產生憂鬱、甚至渴望死亡。對此,克爾凱戈爾提出自己的主張:要解決這個「憂鬱症」的問題就必須有信仰,不選擇是不對的,應該勇敢地把自己託付給上帝,上帝雖然是「無法理解的」,但可使人擺脫「反覆無常」,「在世界上佔有一個屬於你的位置」,「集中精力擔負起你的職責。」也就是他所說的宗教世界,不過我還是習慣把它叫做「信仰世界」。在這裡我想說的是克爾凱戈爾把自己託付給一個無法理解的上帝,我是不贊成的,上帝畢竟是一個虛無的東西,也就是只有相信有上帝時,才會在你的內心出現上帝。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相信基督教,因此上帝不是你唯一的託付對象。故,我認為那個「上帝」其實就是在我們自己的內心世界裡,也就是對我們作出的選擇的信任,也就是我們內心的價值追求。所以我們的信仰可以是我們自己,也可以是對我們親人、朋友等信任甚至一些不存在的東西。我們要敢於將自己託付給自己的內心,或者託付於他人,並保持著「我信······」這一最高形式,即信仰。
如何才有信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個人有了信仰後該怎麼辦。有些人面對信仰時,會無力行動,這是因為他的行動常常需要靠理智引導,陷入倫理之中。因此,克爾凱戈爾認為如果信仰要付諸行動:則要靠「激情」,「信仰是人的最高的激情。」人在信仰中經過辯證運動(進入普遍到超越普遍)得到自己,當然也是一種激情運動,「將人類一切生活統為一體的是激情。」「人的本性是激情,在激情中,人理解他人,也理解自己。」
因此,個人要想避免唯美世界的無聊以及倫理世界的絕望,擺脫憂鬱和絕望的困擾,那就要敢於把自己託付於自己的信仰。所以,我們要有信仰,要學會自我,要敢於面對選擇,要敢於打破倫理的枷鎖,要會用「激情」來堅信自己的信仰。選擇、激情是「我」的內涵和真諦,而信仰則是我們內心的價值追求,一個個人「世界」的精髓和存在的意義。只有敢於自我,才會使我們的內心信仰、我們的內心世界、心靈更加豐富和充實,才能使我們更具有存在和活著的意義。
相信心中有佛自會成佛,世界因我而改變!
[[1]]王岳川主編,李均著《存在主義文論》山東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79-80
[[2]]王岳川主編,李均著《存在主義文論》山東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80-81
[[3]]王岳川主編,李均著《存在主義文論》山東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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