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看劇：《百年虛雲》VS《羋月傳》

2016年1月11日那天， 終於把81集的《羋月傳》看完了。這個過程是極其錐心的：每次管不住自己的手點開新的一集時，我就痛罵自己——一集40分鐘，全劇3200分鐘，50多個小時，如果這50多個小時用來讀書、用來養花、用來跑步、用來思考人生、用來關心天下、哪怕用來睡覺養神也比追劇要強啊；何況這劇，早已看出它並非善類，情節左支右絀，頭尾不繼，常常顧此失彼，人物形象的設定也是讓人胸中煩悶不已，豆瓣評分早已跌破5.0，看完它完全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之舉。

可還是堅持看完了。記得大學時陳越老師說過：「電視劇的陰險就在此處。不管多爛的劇，只要你看進去了，你總會想方設法將它看完。一邊噁心自己，一邊身不由己。」此言得之。何況現在也根本不必「想方設法」，歪在床上動動手指即可。

小船她爹說：「不管如何，這也算一大壯舉。你很應該寫點什麼，才能對得起這3200分鐘。」

那我就寫點什麼吧。

很自然地想到早前看過的《百年虛雲》（我發四，近半年真的只看了這兩部劇），描述了禪宗大師虛雲長老的傳奇一生。虛雲長老俗名蕭古岩，出身知府家庭，為家中獨子，倍受呵懷，卻自幼親近佛法，不喜享樂。其母誕下他時，只是一個肉團，一個雲遊僧人刺破胞衣才得以降世。母親分娩後即撒手人寰。為繼香火，其父早早為古岩定下親事，同娶兩位大家閨秀，不分妻妾。兩位小姐性情和婉溫脈，天真無邪，是多少士子的心中理想，古岩卻頂住家庭的巨大壓力，敬而遠之，與兩位美姝同居兩年，竟素絲無染。19歲那年，終於禁不住內心對佛門的嚮往，削髮出家。其父動用知府權力，召集全州捕快福建鼓山寺，他卻逃隱至鼓山後山一岩洞，與豺狼虎豹為伴，接雨露為飲、采野果為食，苦修6年。之後得高人指點去天台山學習天台教觀。後為償報父母恩，發願三步一叩首前往五台山拜懺。歷時三年余，風餐露宿，朝禮至五台山，親見文殊菩薩金顏。光緒二十六年，八國聯軍侵華，虛雲隨慈禧西巡西安，後南下重振雲南雞足山；受蔡鍔之託，步至西藏，勸止戰事。新中國成立後，虛雲被推選為中國佛教協會榮譽會長。九十五歲返曹溪，重建南華，中興雲門。1959年10月13日，在雲居山以120歲高壽圓寂。

這麼傳奇而真實的人物，這樣一個歷經四朝五帝，踏遍山河古剎，留下無盡功德的高僧大德，這樣可歌可泣的經歷，改編成電視劇，卻才拍了20集！人生浮沉、朝代更迭、家國興衰、世事變遷皆如過眼雲煙，彈指揮手，空留渺渺。

這樣的電視劇，是有情懷的。固然它有許多缺陷，特別是一眾群演零基礎的誇張表演，西藏尼泊爾的掠影估計都非實景，慈禧西行路上的慘淡光景等都沒有充分展現出來，但它首先有情懷。

而《羋月傳》，81集的容量，也不乏耐人尋味的片段，不乏實力尚可的演員，不乏縱橫捭闔的權謀，不乏催人淚下的場景，不乏驚心動魄的情節，但它首先為了賺錢，情懷或許是有的，卻不知被放到哪個位置了。我想，如若壓縮至40集甚或30集，或許還是可以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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