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上海的城市邊緣搭建一個當代渡口?
「角·渡」,青當代藝術空間展覽現場。圖片:鳴謝青當代藝術空間
在上海的邊緣,在大眾視野以外的城市偏遠兩翼,每天都有實驗發生。
這幾年,古鎮朱家角逐漸出現在了藝術媒體的視域中。在這個位於上海青浦,距離上海市中心一個半小時的地區,聚集了大量青年藝術家、工作室、民營藝術空間和駐留機構。而在今年的6月15日,又有一所空間在此地落成——青當代藝術空間。
為了配合空間的正式開放,在落成當日,位於青浦朱家角畔的青當代藝術空間舉辦了開館展「角渡」,宣布推出了公共藝術計劃(袁恆個人項目《靜觀》),並在開幕式上展示了由王南凕策劃、卜智城編導的《永恆的〈浮士德〉》沉浸式藝術音樂行為作品。
「角·渡」開幕式合影。圖片:鳴謝青當代藝術空間
這個以當代抽象藝術為線索的展覽「角渡」,由韓春陽與陳瑞聯合策展,彙集了丁乙、周長江、李磊、劉真辰、羅威、馬立華、Maya Kramer、宋兮、王牧羽、唐倩、宣琛昊、郭夢垚等十二位藝術家。
藝術家丁乙在開幕式致辭。圖片:鳴謝青當代藝術空間
對於這個展覽,策展人之一的韓春陽在展覽現場一再強調當代的「在地性」問題。或許,在他的設想中,以丁乙等為代表、頗具地域記憶的當代抽象藝術是進入「在地」的入口,而馬立華、宋兮、王牧羽等中、青年藝術家則是「在地」的延展。而另一位策展人陳瑞在談及朱家角和這個展覽時說,朱家角應當如同一個渡口將上海本土的當代創作傳遞至大眾那裡。在他們的言論之中不難發現,上海、朱家角的功能性載體才是策展人們對於這個展覽的落腳點。
在創作現場搭建展示系統
上海與朱家角,以及它後面的所隱匿的諸多問題,確實是該被認真思考的,尤其是這幾年上海本土新媒體、跨媒體藝術等快速發展的時候。越來越多的藝術家將自己的工作室放置於此地,將偏遠的朱家角打造成了一個繁忙、高產、重要的創作現場。但與此相反的是,上海城內火熱的民營美術館潮並未將目光鎖定在這裡。朱家角,還需要被運輸,被闡釋。
「角·渡」,青當代藝術空間展覽現場。圖片:鳴謝青當代藝術空間
造成這樣的狀況的原因並不是單一的,同時也充滿了悖論。首先,當然還是朱家角的地理位置問題。朱家角位於上海兩翼的蝴蝶狀區域之內,雖然有了地鐵通達,但是它遠遠趕不上上海市內的交通網路,對於普通觀眾而言,它確實太不便利。其次,便是朱家角的租金問題。由於朱家角偏遠,租金也相對便宜,需要大面積創作空間的藝術家和工作室才會聚集於此。一旦這裡被大量美術館、機構等活化,租金就會極快上漲,而藝術家們就會漸漸遷徙至它地,如同北京大量藝術村的命運一樣。
「角·渡」,青當代藝術空間展覽現場。圖片:鳴謝青當代藝術空間
即使如此,在如此重要的創作現場搭建一個展示系統仍是需要的。因為,朱家角是這些藝術創作最近的觀察場,藝術生態的變化、藝術家的去留、創作集群的共識等等是需要一個地方志似的載體去存檔、展示的。但似乎,現在的朱家角還沒準備好。
策展人陳瑞對此頗為感慨。他表示,他和韓春陽都希望藉助這個展覽努力為朱家角搭建自我的展示系統做出一些自己的努力,在朱家角打造了一座藝術「渡口」。
城市邊緣的基調實驗
除了上海與朱家角之間的連接。在「角渡」這個群展之中,我們還看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即,參展的藝術家們,皆是來自不同世代不同創作領域的。
「角·渡」,青當代藝術空間展覽現場。圖片:鳴謝青當代藝術空間
丁乙、李磊、周長江等老一輩藝術家慣於抽象的。他們幾乎是上世紀中國抽象探索中最為生猛、先鋒的中堅力量。時至今日,他們都成為了上海當代藝術中最具辨識性的標籤式人物。而擅長影像及實驗裝置的劉真辰、宋兮和長於個人體驗、視覺文本表達的馬立華、王牧羽等中青年藝術家,則藉助作品、媒介和個人經驗,創造出了屬於他們時代的語境、標籤。他們各自都有著時代的印記,以及濃烈來的自我價值觀體系。
《永恆的》,表演者王若瀛。圖片:鳴謝青當代藝術空間
兩位策展人,將十二位藝術家身上所攜帶的世代、創作媒介和領域雜糅起來,放置在朱家角這個城市邊緣的空間中。「當時間的流年和不同的選擇並置在一起的時候,折射出的是一個立體而特殊的場域。」陳瑞在他的撰文中如此描述這個指向上海和朱家角的展覽思路。這種做法如同在這裡創造了一個小型的世界,或者說是展開了中國當代藝術史下上海藝術史的子目錄。通過觀察這種混雜且微縮的片段,來得到實驗的方便法門。
除此之外,兩位策展人在青空間的這個開幕展上也展現了另一種意圖,即,想要為空間確定一個穩定、紮實的基調。他們試圖藉助時間、地域線索梳理出一個概念上的上海,並讓其與朱家角鏈接起來,以為之後青空間的探索搭建起某種隱形的路徑。
文:Sall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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