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沒有你，也是你

從地上掙扎地爬起來，她慌張地翻起了書頁，一本空白的書，只是扉頁寫著那句話：「我勸你最好愛我，要不然我會夢到你，然後殺死你。」

她戰慄地透著書頁看向地面，眼睛裡也泛著紅血絲，不知道是惶恐還是什麼，讓她甚至哭都無從哭起，腦袋裡面高速運轉，試圖能從這些天來的經歷裡面找到一些什麼線索。

一無所獲。

站在十字路口的她，沒有慌不擇路，而是鄭重其事地憑自己的直覺和感官選擇了一條自己最信任且也最期盼的道口，這些天來的一幕幕都在她腦袋裡像放電影一樣得一幀接著一幀閃過。

她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又會讓她迎來什麼，她就這樣一直走著，已經虛弱到幾個湊堆的小石子都避不開的她，終於還是暈倒在了路上。

醒來時的她躺在一座平房的大門前，右邊本來是石牆的地方卻被鑿開了一個中等大小的門，粉刷著青綠色的漆，虛掩著。

試探性地推開了門，走進去以後她看到了一個大工廠一樣的地方，裡面印刷著各類教輔書，每一個工人都機械地站在流水線旁作業，根本沒有人會抬頭看她。

拐進另外一個廳里，她張大了嘴，準備發出「哇」的聲音，只見不遠處一個長相非常乾淨的男生對他比出代表著「不要說話」的手勢。

然後她慌忙用左手捂住了即將要發出聲音的嘴巴，默默地瞪大眼睛盯著面前的一切。

男生周圍圍著一圈各種姿色的女孩兒，他們走到了一間放著電子琴的房間里，他和她對視了一眼，當即便坐在凳子上演奏了一首她最喜歡的肖邦的練習曲，旁邊兒的女孩兒們都投過去崇拜的目光還鼓起掌來。她們緊密地圍住他的身姿，甚至沒有半點兒縫隙足以讓他看見距人群不遠處的她。

男生在慌亂之中站了起來，目光所及之處，空無一人。

她躲在剛剛那個拐角處。

她想起來了，這是她在大門前昏睡時夢到的那個他.......

——窨豆汁兒

——七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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