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我與改革開放40周年」徵文
路
光陰荏苒,轉眼改革開放已經40周年。
中國電信在這40年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政府主導到市場引領,
從2G到3G到4G還有即將到來的5G,
從移動互聯網時代到人機智能時代,
40年中國電信人眾志成城,
40年中國電信人砥礪奮進,
40年中國電信人通過科技創新讓企業運營更加高效,讓業務更加生態化,讓用戶體驗更加便捷,
40年中國電信人一直在路上。
逢山開路譜新篇
唐浩友
「不管什麼年代,不管是誰,都少不了郵電」,這是1990年母親樸實的想法。那一年,我初中畢業,她因此為我選擇了浙江省郵電學校,也決定了我未來的就業之路。
1994年8月,中專畢業的我騎著初中時買的金獅自行車,后座捆著被子和席子,烈日下沿著寧溧路騎行15公里趕往人生的重要一站:秣陵鎮郵電支局。
技術之路
因為專業是計算機通信,理所當然進入程式控制機房成為了一名機務員,從事程式控制交換機及配套設備的維護工作,自此走上了技術之路,開始了自己的郵電生涯。
從事技術工作是孤獨的,在1994年的農村鄉鎮感受更加明顯。雖然距離縣城不過10多公里,距離市區也不過30公里,但當時的秣陵鎮還是典型的農村,一到晚上通往鎮政府的唯一一條主幹道漆黑一片,同事開玩笑說:「到了晚上放一炮都打不到一個人。」工作在二樓機房,睡覺在三樓宿舍,吃飯在一樓食堂,成為我和同事每天生活的全部。
一個機房,三四個機務員,設一個班長,班長負責排班,大家白班夜班輪班倒,確保機房24小時不斷人,設備問題能夠第一時間得到處理。在上世紀90年代,中國通信業有巨龍、大唐、中興、華為四家著名企業,簡稱「巨大中華」,寄託了大家對中國通信設備製造商的期待和希望。我所在機房安裝的正是巨龍公司生產的「HJD04」程式控制交換機,當時的江寧縣郵電局就秣陵支局一家使用此設備,縣城中心機房是日本富士通公司的F150,其它20個鄉鎮基本是中興公司容量為500門的交換機。
每天的故障處理、每月的出賬,接待用戶的話費查詢、電話報障是我日常工作的主要內容。雖然當時已經有114查號台,但農村用戶查詢當地單位的電話還是習慣打到機房詢問,所以我工作不久就基本記住了秣陵鎮所有單位的電話號碼,直到現在還記得不少。因為設備的特殊性,我所在機房每月用戶話費出賬等工作都是本機房機務員負責,不像中興設備機房,機務員只需每月拷貝出話費數據交給上級部門即可。作為剛剛起步不久的國產通信設備製造商,在運行的穩定性、計費的準確性和後期賬務處理程序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問題,如時常會出現超長話單等,這就需要每月出賬時進行處理,還有話費查詢、列印等功能也有所欠缺。當時,縣局裡基本沒有計算機專業的員工,這些問題只能找廠家處理,而廠家在外地,很難及時處理,從而引發用戶的不滿。我來到秣陵郵電支局不久,通過自學、請教廠家工程師、分析計費程序源代碼,逐漸掌握了交換機的話費數據結構,然後我又利用休息時間用C語言編寫了話費查詢程序、異常話單處理程序,較好地解決了工作中出現的問題,也避免了此類問題引發的用戶投訴。
1997年,江寧開發區電信樞紐大樓落成,我有幸調入新區機房開始新一程技術之旅——F150設備的日常維護。不久,我參加了富士通公司的A級培訓並獲得證書,但因F150設備數據的非開放性和自身工作的性質,在技術之路上,我基本走到了盡頭。2000年,我的工作又再次有所調整,開始邁上管理之路。
管理之路
2000年,中國電信江寧分公司業務收入喜超億元,邁入了新紀元。同年,我從新區機房機務員調整到工會工作崗位,邁入了人生的新階段,實現了從技術之路到管理之路的轉變,而這一干就是14年。
從與設備打交道到與人打交道,這對於一個從事多年機務工作的我來說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設備障礙處理、機器命令輸入,需要嚴格遵循障礙處理規範和命令格式,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容不得一點錯誤。但在服務員工的工會工作,則不能用處理設備障礙的「死腦筋」來應對,需要不斷提高自身的軟實力來應對人的工作。從在職員工到退休員工,從前端員工到後端員工,從公司內到公司外,我開始不斷接觸新人、新事、新思維。
企業民主管理、組織員工活動、看望慰問員工……在分公司領導的帶領下,圍繞企業經營發展,我全身心投入到工會工作中。在與員工的接觸中,我看到了眾多員工身上的閃光點,他們發揮聰明才智,在機房建設、線路建設和業務發展上,任勞任怨無怨無悔,一個個漂亮的機房在他們手中建成,一路路電纜光纜在他們肩頭架起,一道道信息高速公路在他們腳下延伸。傳統的固話寬頻到無線市話小靈通,最後再到CDMA天翼業務,江寧分公司伴隨改革開放的步伐開始邁進大建設、大發展、大提高、大服務的階段。
與此同時,我在企業的不斷改革中又接受了新的任務,法律工作、秘書工作和宣傳工作,企業員工也在不斷地調整著思路和定位。我作為一名基層的管理人員,利用自己的手,利用手中的筆,不斷為企業發展擂鼓助威、獻計獻策,組織和號召員工共同努力,一起見證並參與到江寧分公司在改革中發展、在發展中提高、在提高中不斷壯大的歷史洪流中。
支撐之路
2014年,我的工作崗位調整到維護安裝部,在離開維護工作14年後又回到「後端」,而此時的電信網路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曾經的銅纜已經被光纜取代,曾經的F150、中興交換機已經退網。機房內的設備已經煥然一新,ODF取代了MDF,程式控制交換設備已經被光通信設備取代。曾經的技術至上在市場浪潮的不斷洗禮中已經逐漸讓位於銷售至上。
技術日新月異,我已經很難再重新追上飛馳的技術快車,但是多年的管理工作讓我對企業的整體情況和基層管理現狀有了比較全面的認識。回到後端工作崗位,我開始重新審視新時期、新階段的建設維護工作,身體力行深入到一線工作中,重點強化問題源頭分析和外包隊伍管理,一點一滴帶領分管部門的員工分析支撐困境,明確工作思路,著手問題解決。快速支撐是分公司對後端工作的要求,也是用戶對電信的要求,但是對於擁有龐大無線和有線網路的江寧電信而言,快速支撐意味著背後需要強大的管理實力,決非一朝一夕能夠實現。裝維服務、資源管理、合作單位能力提升……大量的基礎工作需要面對和處理,而長時間的路徑依賴和思維局限,再加上管理體制的問題,使得支撐之路磕磕碰碰,步履艱難。在錯綜複雜的問題面前,我本著「正視現實、找准方向、以點帶面、逐步改善」的思路,投入到我所負責的裝維、資源和客戶服務工作中,為支撐工作貢獻出我微薄的力量。
現在,我又回到了辦公室。回望改革開放的40年,是通信行業大發展的40年。從1994年參加工作開始,我有幸作為其中的一員見證了江寧分公司的蓬勃發展,如今分公司也將跨越年收入10億元的大關,這一切成績的取得離不開改革,離不開開放,離不開一代代電信人的努力。作為一名一直紮根基層的電信員工,我深深地感覺到,電信從規模大上升到能力強再飛躍到管理精,還有很多很多的問題需要面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只要我們眾志成城,就一定能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不斷創造新的輝煌。
「見面如字」
苗嵐
作為改革開放的同齡人,我上大學的時候正趕上電信業的大發展時期。現在回顧那個時代的電信業,真可以用一句話形容:「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中國聯通剛剛成立,中國移動還是中國電信的一部分,手機還叫「大哥大」,長途電話費還要0.7元/分鐘……雖然是計算機系的學生,很多同學進大學前沒有見過計算機,更不懂「多媒體通信」是什麼概念。
我大學裡學習的專業是「數據與圖像通信」,顧名思義,重點學習科目應該是「數據通信」和「圖像通信」。現在回憶起來,只記得被「香農定理」虐得不輕,課堂上學習的各種編碼和演算法,後來發現都是紙上談兵。畢業20周年同學聚會,發現同專業70多名同學,僅有幾位現在從事了數據(IP)專業,從事圖像專業的只有我一位,相比其他人的「不務正業」,我算是難得的「從一而終」了。
工作後人力資源部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大學專業,直接把我分配到了多媒體局圖像公司,負責會議電視業務。上班後的第一件事是認識了專業設備CODEC,中文名稱「編解碼器」,利用2M/E1電路傳輸。當時的上網速率普遍是128K,2M算是高速了。因為活動圖像編碼後速率還是很高,壓縮到2M才能達到電視級的效果。在用網線傳輸文字都嫌奢侈的年代,我們已經開始傳輸圖像了,當然算是高科技。順便我也學習了一堆會議室的常用外設,矩陣、調音台、電視機等等,所有聯線摸一遍,還學習了如何焊接音視頻接頭。雖然圖像編碼知識生活中用不上,但是多媒體系統聯線知識倒是很實用,從此自己搭一個家庭影院什麼的不在話下,缺什麼線材自己做,比如幾年前我就自己動手設計了讓手機和功放直連,讓音箱可以直接播放網路音樂。不過現在智能音箱可以直接完成這個功能,我的那套設備也無用武之地了。
我們機房裡管著會議電視全國網、集團網、省網、本地網三級多套設備,那時各個系統所用的設備品牌都不一樣,頗有傳輸「七國八制」的風範。我最初認識的會議電視的系統是威泰公司的,外國一位華裔設計的編碼演算法,經過優化比ISO國際標準效率還高,被大公司收購後成為私有協議,帶來缺陷是不能和其他廠家互通。設備裝在機櫃里,足有半人高,附帶一台29吋電視機,笨重而厚實。那時候設備不穩定,經常需要重啟、插拔板塊,板卡極大,需要兩個人同時用力插,而且插後也許會好,也許不好,需要再次插拔。我們會評選誰的手比較「仙」,一次就能插好,誰的手比較「霉」,插之前一定要先洗手。維護人的三板斧「重啟、插拔、換板子」就是這麼來的,都是經驗之談啊。
2003年,全國網進行設備升級,各個廠家都派人帶設備來選型,我第一次認識到了中興和華為的設備。中興的設備那時候還很粗糙,介面居然是一塊外接板,測試時參數不對,工程師現場開始焊板子,我是又驚訝又佩服。到了2006年,省網升級,中興中標,此時的中興已經是一體化設備,再也沒有外接的那些板卡,傳輸線路也升級到了8M,採用4條E1電路捆綁的方式,編碼採用MPEG-2方式,達到了廣播級的水平,號稱「高清會議系統」。
2017年,省網再次升級,之前的「高清」已經只能算「標清」,現在的高清是1080P、4K。傳輸帶寬變成了50M,因為是動態H.264編碼,高清碼流能夠高達每秒40多兆。幸虧現在傳輸不斷升級,只用一根網線就能實現百兆帶寬,如果再用以前的E1電路,無法想像50M電路如何實現。之前機房裡薈萃了專業排名前四位廠家的設備,幾番退網後倒是中興和華為一統天下了。
最初的會議電視只能傳送圖像,廠家利用T.120傳輸協議進行PPT等同步數據顯示,但是效果不好。2006年後,廠家是用轉換器將PC信號轉換為視頻信號顯示,傳送PPT就不能傳送會場畫面了,PPT效果也不夠清晰。現在上了高清系統,可以在碼流中單獨劃分出數據帶寬進行雙流傳送了,不但可以傳送會場畫面的同時傳送PPT,PPT顯示也非常清晰。以前是「見面不能見字」,現在是「見面又能見字」。以前是「見字如面」,而藉助科技發展,如今的視頻通信已經可以將「見面」變得如「見字」一樣簡單了,能夠「見面」,當然就不滿足「見字」了。
視頻業務曾經因為大帶寬、時延敏感被稱為「流量殺手」,一直不溫不火,現在終於迎來了發展的高峰,從專業的會議電視到手機「抖音」APP,已經覆蓋全方位的客戶,不再有曲高和寡之感了。這一切離不開電信技術的發展,不光是視頻業務的技術革命——從H.261到H.264編碼,佔用帶寬小了,視頻質量高了;更是傳輸和IP、無線等多專業的協同發展,給視頻業務提供了便利可靠的支撐平台,加上「提速降費」的政策,才能有視頻業務大發展的契機。
從事會議電視業務20年,頂著「資深專家」的名號,我心裡其實是惴惴不安的,因為技術發展太快了,自己一放鬆就會落後,沒有「吃老本」的本錢。不光是工作上,我們的生活也是日新月異,幾年前誰能想到手機能替代錢包?可以隨時隨地借到共享單車?如今這個時代,還真得「活到老、學到老」。
甜蜜的回憶
葉匡新
也許是對「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美好生活的憧憬,自幼我便對電話有著特殊情感。解放初期,江蘇泰興縣城擁有電話的寥寥無幾。為便利城鄉溝通,縣城通往各區公所的通信桿線逐步形成。當時我正讀小學,經常看到一些辛勤勞作的外線工人立桿架線,我打心眼裡敬佩,渴望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外線工,服務電話事業。
1955年,初中畢業的我正趕上縣郵電局招收外線工,我有幸被錄用,從此,每天與桿線打交道,與郵電外線工作結下不解之緣。
解放初期,泰興只有30門小總機,老百姓打電話、拍電報要跑到幾十里外的縣城。那時的電話線路很簡單,除市區和通往口岸、黃橋幾個方向用木杆,其他通往區公所方向的都是毛竹和雜樹桿路,只要在竹梢上綁幾隻白料瓷瓶或在木杆上固定幾個彎腳隔電子,再掛上粗鐵絲便成了電話線路。此種桿路如遇上暴風雨和大雪冰凌,很難保證電話暢通。
1958年在縣政府統一安排下,泰興發展了大批電話用戶,那時不僅實現了社社通電話,各企事業單位的電話也應運而生,鄉鎮郵電所也裝上了小總機和營業用電話。苦於資金不足,當時的電話線桿多數是由縣政府發動地方伐竹砍樹代做。為節省通信器材,有的電話用戶使用的是一線一地式單線電話,通話質量不高,音質音量特別差,加上各鄉鎮通往縣城的電路少,花費半天時間排隊打不通電話的現象乃是常事。
上世紀60年代實施了載波化,在一條線路上開通單路或三路載波機,口岸、黃橋中心支局還開通12路載波機,相對解決了通信電路緊張的矛盾。然而,十年浩劫同樣給通信業的發展帶來極大影響。直到70年代中期農村通信狀況仍很落後,當時縣城通往各鄉鎮的通信線路依舊是明線桿路,一個鄉鎮只有一對實線,一條載波電路,電路緊張,桿線質量差,經常發生通信阻斷。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啟了改革開放新征程。1984年,在全國郵電工作會議上提出了2000年郵電業翻三番的目標,固定電話發展呈急劇提速態勢,電話開始走進尋常百姓家,成為老百姓發家致富的工具。
改革開放為農村通信發展提供了很多優惠政策,使全縣村鎮通信面貌發生很大改變。原先使用的毛竹、雜樹、劣質方形水泥桿,逐步更換成標準的圓形水泥桿,桿上裝置也由鐵質明線更換成銅芯電纜,電路增多了,老百姓打電話、裝電話難的日子成為了歷史。
「要想奔小康,先把電話裝」,這是上世紀90年代老百姓發家致富的親身體驗和感受。電話,促進了城鄉商貿交流,密切了親朋關係,是老百姓致富奔小康的必然幫手。先行裝通電話的用戶享受到信息化甜頭後,花三四千元初裝費申請安裝電話的用戶越來越多,而原先的通信桿線,陳舊的交換制式,已遠遠不能滿足電話大發展的需求,所以更換先進的程式控制交換設備,大力發展程式控制電話,成為上世紀末泰興現代化通信的方向。
程式控制交換機體積小、容量大、耗電少、性能穩定、維護方便,是當時最先進的交換制式,且程式控制電話具有自動功能,可直接撥打長途電話,深受用戶歡迎,程式控制交換機不斷擴容,程式控制電話在我市普及使用,為創建「電話小康村」「電話小康鄉鎮」「電話市」創造了條件。
1995年後,進入固定電話大發展的黃金時期,泰興電信依靠鄉鎮大力支持,每年投資數千萬元用於村線工程。從1995年至2002年,泰興電信投入近5億多元,架設水泥桿路2200多公里,布放電纜、光纜一萬多公里,基本上實現了主幹電纜進村,支線電纜到組,達到了一戶一線的要求。2002年春,泰興固定電話達到30.48萬戶,入戶率74.93%,每百人擁有固定電話23.73部。特別是近10年,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中,泰興電信又多方籌措資金,在繼續發展固定電話和小靈通的同時,加大寬頻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不斷擴大網路規模和覆蓋面,2007年全市實現了村村通寬頻,滿足了農村信息化的需求。
為實現童年夢想,在幾十年的話務外線生涯中,我經歷了三年自然災害和十年浩劫的考驗,在改革開放的年代裡風雨兼程,我帶領施工隊伍參加蘇北第一家口岸支局自動電話的開通,施工期間吃住在工地,連續6個月不休息,經過半年的艱苦奮鬥,圓滿完成了工程任務;臨退休我站完最後一班崗,完成了全市程式控制電話開通;我又退而不休,繼續組織施工隊伍,深入農村搞村線工程,立桿架線,布放光纜,為全市2000年創建「電話市」發揮餘熱。2006年我身患重病,手術、化療後,體質有所下降,但仍堅持幫電信企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21世紀是信息經濟和知識經濟的時代,多媒體信息技術在國民經濟各個領域的廣泛使用,已經成為新一輪經濟發展的強大動力,它的快速發展,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廣度和深度改變著泰興經濟生活的方方面面。中國電信泰興分公司作為信息事業的領先者,主動融入地方經濟建設,在以信息化促進泰興經濟發展上起到了積極推動作用。
我雖退休20多年,可當看到家鄉農民家家戶戶裝上了電話,部分農戶還安裝了寬頻,現代的農民企業家,廣大種植、養殖專業戶坐在電腦前,「滑鼠輕輕點,信息滾滾來」,通過互聯網推銷自己的農副產品,耳聞目睹信息化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中發揮重大作用時,我這個老外線工為親眼見證改革開放40年來通信事業發展的巨大成就而感到高興和驕傲。當我使用手機與不在身邊的3歲重孫女視頻聊天,目睹廣大電信用戶「一機在手,辦事無憂」帶來的方便,我常在睡夢中笑醒。童年夢實現了,我的一生奮鬥值得!
被淘汰的義務維修員
薛勇
1981年7月,我被安排到高郵縣一溝鄉郵電所從事話務員工作。從時間上來看,我的工齡與我國的改革開放幾乎同步,因此,40年的電信發展,我基本上是參與者、見證者、親歷者。
我參加工作的時候,一溝郵電所有一台40門的磁石式電話交換機,除了郵電所附近的電話使用電纜傳輸外,距離稍遠的生產大隊及其創辦的工廠,所使用的電話都由單線鐵絲作為電話線,電氣性能差,通話時雜音大。我們在電影里看到的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人打電話都是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其實就是當時的真實寫照。
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社隊(公社、生產大隊)企業如雨後春筍般地發展,對電話的需求也越來越大,一溝郵電所的人工電話交換機也從40門逐步擴容至50門、55門。電話客戶多了,電路質量又不高,因此各類故障也就多了起來。郵電所只有一個線務員老朱,他年齡有點偏大,不少電話故障不能得到及時排除,客戶意見較大,電話故障的查修也成了郵電所負責人頭疼的問題。那時,我20歲不到,精力充沛,個人、家庭里也沒有我多少事情,加上我又喜歡學習、喜歡動手,就跟老朱找了一些磁石式電話機的原理、農村電話業務規程方面的書籍進行閱讀、學習,掌握了電話機的工作原理,再對照書本把那些因故障而拆舊的電話機拆了裝、裝了拆,不久我就能修理磁石式電話機的簡單故障了。
一次,公社辦公室電話出現了故障,線務員老朱又去了10多公里外的公社磚瓦廠查修障礙,郵電所里沒有會修電話的人了,所長讓我去看看。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帶了一把鋼絲鉗和一把螺絲刀跑步去了公社辦公室,我首先拿起電話聽筒,對著送話器吹了吹氣,受話器里有迴音,基本排除電話機的故障,接著手搖發電機,手上感覺很輕,這是典型的沒有負載,說明是電話線路斷了,拆開靠近地面的接線盒,一眼就看到因為潮濕的原因,電話機與外線的接頭處已經腐蝕脫落,重新接好後電話恢復正常。初戰告捷,我的信心倍增。之後,只要是鎮區的客戶電話有故障,我就毫不猶豫地帶上工具前往處理,時間長了,有些客戶電話發生故障就直接找到了我,我也慢慢地成了郵電所里的義務電話維修員。我在電話維修過程中也總結出了經驗:先看電池,由於磁石式電話機是靠乾電池供電,很多時候對方聽不到講話是因為電池沒電了,或者電池接線脫落,更換乾電池或重新接好電池,故障就排除了;再搖發電機,手感重說明電話線路短路,手感輕說明線路斷路,如果確認是外線的問題則交給線務員處理,如果是室內線路短路或者斷路,仔細檢查一下,眼睛就能看到問題,解決起來就很簡單了。
1991年5月,我調到市郵電局辦公室從事文字工作。城裡的電話是供電式自動交換機,電話機是撥號的,比磁石式手搖電話機複雜一些。這時,有親戚或好朋友家裡電話發生故障,我還會去看看,就是判斷故障是外線問題還是電話機問題,方法也很簡單:供電式電話是由交換機供電的,把電話與外線斷開,再用導線將外線兩線頭輕觸短路,如果看到打火,則說明外線完好,是電話機問題,幫助更換電話機排除障礙;如果外線輕觸不打火,則是外線故障,幫助打電話報障礙。後來,有了互聯網,先是通過電話線撥號的,再後來,有了ISDN、ADSL,客戶的電話故障從過去的固定電話慢慢過渡到上網故障方面。親朋好友家的上網故障,我仍然是採用判斷是否外線故障的方法,如果外線是好的,但是上不了網,那就幫助卸載並重新安裝撥號軟體;如果問題還不能解決,在徵得同意並備份好重要數據的前提下,重裝系統,經過這麼折騰,有時候故障還真的被排除了。但是,我所花費的時間是大量的,尤其是當電腦屏幕上跳出來英文提示,我只能獃獃地看著。它認識我,我可一點也不認識它。慢慢地,我這個義務維修員不敢接「活兒」了。
近年來,中國電信高郵分公司實施光纖到戶,電信機房到客戶家的傳輸介質由過去的銅線變成了光纖,有源變成了無源。20年前,一把鋼絲鉗、一把螺絲刀基本可以解決電話通信的所有障礙,電話故障也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如今面對光纖卻派不上任何用場。我過去的那套在鐵線、銅線上判斷外線是否有故障的方法也不再適用了,光纖是否斷路、光纖的接續必須藉助專業工具,我沒有;配纖、光交接箱開啟等,均要通過手機APP並得到授權後才行,義務維修員肯定享受不到這些「待遇」。去年7月31日,高郵市最後一部固定電話完成了光纖改造,全市電信客戶全部實現了光網化,我這個有著30多年「工齡」的義務維修員被徹底淘汰了。
無數心花發桃李
宋煊
1998年,我離開象牙塔走進了中國電信南京分公司,進入鼓樓電信大樓,全國八大通信樞紐之一。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了整整20個年頭,恰恰是個雙手雙腳並用和打拚的數字。
1998年,是郵電分營,電信業實現政企分開的一年。我進入了當時南京電信通信網路的技術最前沿,在多媒體數據網管中心工作。雖然說起來多媒體在當時是新興業務,但其實頂多只能叫萌芽而已,視頻點播業務僅僅局限在展覽館演示,尚未商用。我們的數據專線業務,現在想來,當時的速率低得實在很可憐,簡直是龜速。要麼是電話Modem以64Kbps接入,要麼是ISDN以2B+D接入(真正的信息傳輸速率只有128Kbps)。過了一年多才有了ADSL接入方式,後來,陸續發展到SDH的2M/155M,乙太網10M/100M,直到如今的10G、40 G、100G 等多種形式多種速率的接入方式。當時我雖然是網管人員,其實工作內容和種類很多,開電路、修障、放線,幾乎什麼活兒都做。我們的通信聯絡方式,除了固定電話,就是尋呼機。當時,個人通信的發展目標是「5W」,即任何人,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能夠與世界上的任何人,進行任何方式的通信。在我們心目中,這目標簡直遙不可及,幾乎就是一個夢想。
1998年,不僅是鼓樓,在各大通信機房裡,滿眼充斥的幾乎都是外國的產品。日本富士通、瑞典愛立信和美國貝爾三家瓜分了交換網;美國思科在寬頻網獨霸天下;日本富士通在傳輸網一枝獨秀。我們這些通信員工,感覺就像被帝國主義國家重重包圍了一樣,心裡很不是滋味。
2002年,南京電信開始大規模上國產設備。幾乎一夜之間,小靈通基站如雨後春筍般發展了起來。這時,我從通信網路的維護轉崗到了設計和建設領域。作為一名通信網路建設的「蜘蛛人」,我見證了固定電話網從PSTN到軟交換和IMS;傳輸網從SDH到波分到OTN;移動網從小靈通到2G、3G、4G的演進;城域IP網從IPV4到IPV6的發展;有線寬頻接入網,從ADSL銅纜網接入和區域網LAN接入兩種方式,向 EPON全光網覆蓋全面演進。
其間,國產產品以星火燎原之勢,有如農村包圍城市一般,全面吹響了進攻的號角。時至今日,除了思科的集群路由器CRS在城域IP網的核心有些難以撼動,佔有一席之地外,城域IP網的匯聚和接入層產品也已全部實現國產化。其它各大網路,包括交換網、無線網、城域傳輸網等,全程全網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國產設備和線路。
我很喜歡清朝張惠言的《水調歌頭·其五》,感覺這首詞和我有共鳴,感想特別一致:「長鑱白木柄,劚破一庭寒。三枝兩枝生綠,位置小窗前。要使花顏四面,和著草心千朵,向我十分妍。何必蘭與菊,生意總欣然。曉來風,夜來雨,晚來煙……歌罷且更酌,與子繞花間。」這首詞的大意是,我用一個白木柄的長鏟子,把寒冷的,堅硬的凍土地都給鏟破了。我親手勞動種出花草來。三枝兩枝,那麼新鮮的帶著生命的綠色植物,在自己房間書桌的窗前。四面都是美麗的小花,草心千朵,看起來是那麼的美麗。不用和其它名貴的花比,你自己種出來的,你就有了自己的生命,你就有了自己的春天。可是,花兒就那麼容易種出來嗎?早晨有寒風,黑夜有冷雨,傍晚有煙霧,中間會經受種種的磨難和經歷,但是我們不畏懼和退縮。最後把歌唱完了,再斟一杯酒吧,我們就在花叢之間,再徘徊一下,欣賞那「花顏四面,草心千朵」。20年間,我們用國產設備一路艱辛地走來,建設成了全球最大的通信網路,我們對張惠言的詞感同身受,我們也是懷著愉悅和成就的心情看著我們精心編織的網路。
蘇東坡晚年寫了「浮空眼纈散雲霞,無數心花發桃李。」 縱然我年老了,眼睛昏花了,看見浮在空中都是模糊的雲霧,可是,在我的心裡邊有無數的花,桃花李花,在我的心裡邊開放啊。作為一名通信網路建設者,看到祖國的通信事業蓬勃發展,看到無數的通信設備在穩定運行,我感到無比高興和自豪。春天,留在了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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