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最愛你,也最怕愛你
親情和愛情不一樣,愛人傷害你,遠離就好,愛情再永恆,也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可是父母傷害你,你別無他法。他們是把你傳送到這個世界的紐帶,是用骨血讓你生而為人的至親。
可是他們生下你,也真的可以毀了你。
我是一個天生敏感的人,從懂事最初到現在,最在意的人也只有父母。有記憶以來,最無憂時是小時候,無畏自在。但是漸漸的記憶里快樂變少了。我的媽媽給我的愛有時很溫柔,有時很殘酷。
在我剛剛可以記事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走在前面的媽媽回頭訓斥我:「怎麼還摔跤了呢?」多年以後還是能記得那個傍晚,長大後的我可以依稀分辨出媽媽的眼裡是擔心和心疼,可不到兩歲的我不能。
上小學後,我記得有一天在午睡,媽媽在上班前來我房間,輕輕吻在我的額頭,那是好幸福的時光。隨後的記憶片段里,就是學校統一規定要穿校服。我只記得大約在那以後,我喜歡的衣服統統不見了。衣櫃里我想要穿的漂亮裙子,媽媽總說不合適,不是太大了就是已經太小了,再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全部清走。寫作業的時候順便用紅色水彩筆塗在指甲上,媽媽會生氣的把我拉到洗手間用牙刷刷掉。不可以讓頭髮長長,洗手的時候不要抬頭注意鏡子里的自己。陪我寫作業,寫錯一個字會整片撕掉......
媽媽的要求越來越嚴格方式也越來越極端,我可以喘息的空間也越來越少。我對這個世界的愛、我認為美好的東西幾乎被媽媽盡數毀掉。我迷失了自己。我知道媽媽愛我,我也愛她,所以無論怎樣的矛盾我從來沒有對父母不禮貌哪怕是青春期,我一直戰戰兢兢想要他們開心。
初中媽媽誤會我早戀,無論我怎麼解釋她就是不相信,我眼淚流不停,眼睛腫的像桃子。高中在住宿學校上學,媽媽每天兩三個電話句句是壓力,我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大哭,委屈無助。我心裡無數次有過恨,直到又一次我委屈的泣不成聲,媽媽說,我們也在成長。從此以後,我試著自愈心裡的疤。
到讀大學以後,我慢慢和過去和解。慢慢放下心裡的枷鎖。媽媽和我說當時不讓我穿好看的衣服是不想讓男孩子喜歡我,對我嚴苛是不想我有一丁點瑕疵。我釋懷了。決定忽視傷害只記得她對我的愛。
可是就在我以為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媽媽又一次為我的一點小事發脾氣,她不停發泄自己的情緒,最後和我說自己在出差,一整天弦都很緊。但是我真的受傷了,徹底在與她的關係裡面不知所措。我意識到她的脾氣真的不是對愛我錯誤的表達,只是她自己沒有管理好情緒遷怒到我身上。
我想過很久,如果我的父母自私冷漠或者習慣暴力,我也許不會有多受傷。因為那樣的話我會早早地保護好自己,讓彼此的心有一段安全距離。可是我的父母愛我,在一蔬一飯中,在我成長的每一天。讓我完全卸下防備親近他們的時候,他們因為自己的焦慮把壞情緒傾注在對我的要求上。
在我二十幾歲的人生里,十多年都是沒有自我的。他們嚴厲的話語讓我覺得我做什麼都是錯的,甚至是羞恥的。而只是一個不想讓我被男孩子喜歡的想法,就讓我在最需要建立自信的年紀里,自卑膽怯。
在我終於有勇氣回想的時候,才意識到,我沒有錯。才找到我自己。
印象中,別的媽媽看向自己孩子的目光是寵溺的,微笑著的。我的媽媽看我的眼神是審判的、銳利的。像一把刀。爸媽對我是驕傲的,在和別人談起我時,在我已經長大的現在。甚至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已經變成了欣慰的、驕傲的、寵溺的、微笑著的。我並不知道他們是否清楚令他們滿意驕傲的我,在成長中付出什麼代價。
我想,我擁有完整人格的時候,是在終於有能力審視自我時。清楚自身的對與錯。
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父母,可不是所有父母都是合格的。父母與孩子除了養育教育的關係,更基礎的是獨立人格之間的關係。有責任相互尊重。否則,當你的孩子世界觀價值觀還未形成時,你對他錯位的要求會指向一條通往傷害的路。
現在,我逐漸找到自己,做回自己。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在與你的關係中如何笑了,還沒開始笑就想要哭。我愛你,也怕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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