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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將軍 東漢開國元勛 深受劉秀師兄的最完美的將軍缺淹沒在紙堆中

馮異,字公孫,河南潁川父城人,出生年不可考,卒於34年。馮異喜好讀書,精通《春秋》《孫子兵法》。

王莽新朝末期,出任潁川郡郡掾,大致意思是副官佐,監護五縣,與苗萌共守父城。23年,劉秀攻打父城,沒打下。馮異外出聯絡其他四縣共抗劉秀時,在巾車鄉被劉秀手下抓獲。經已歸順劉秀的堂兄馮孝及同郡丁林、呂晏推薦,馮異得到劉秀召見並被放回城。得到老母親同意後,馮異與苗蔭率五城歸降劉秀,任主簿。

後來,劉秀被派往河北。馮異建議劉秀利用這個機會,深入基層考查民情,關心百姓疾苦,存鰥寡,理冤屈,廣布恩德,為將來光復漢室打基礎。劉秀採納了馮異的意見,到邯鄲後,派他同銚期巡行各縣,審理釋放囚徒,撫養鰥寡。

24年,王郎發動政變,派兵追殺劉秀。劉秀率眾連夜南歸,行到饒陽蕪蔞亭時,天氣寒冷,大家又冷又餓,十分疲倦。馮異到老百姓家討得豆子稀飯給劉秀吃。第二天早晨,劉秀詼諧地說:「昨天吃了公孫討來的豆子稀飯,飢餓和寒冷都解除了。」

他們到了南宮滹沱河時,遭遇大風大雨。眾人只好把車騎駛入路邊的空屋裡,馮異抱柴,鄧禹燒火,劉秀在灶邊烘烤衣服。飯煮好後,馮異向劉秀遞上麥飯。到了河南信都,劉秀以信都為基地,開始實施恢復漢室的計劃。馮異被派往河間收集兵馬回來後,升為偏將軍,隨劉秀破了王郎,晉封為應候。

西征赤眉 平定關中

25年,劉秀有了黃河南北大片土地,眾將勸他即位。劉秀拿不定主意,特別召馮異到鄗,了解四方情況,再作決斷。馮異分析了天下大勢和人心背向說:「三王反叛,更始敗亡,天下無主,宗廟之憂,在於大王。宜從眾議,上為社稷,下為百姓。」劉秀聽後,決心即位,年號建武,開創東漢。第二年春,馮異被封為夏陽侯。

當時赤眉軍、延岑在三輔(大致為陝西一帶)造反,郡縣大姓家族也擁兵自重,不服朝廷。大司徒鄧禹久戰不能定。劉秀派馮異代替鄧禹西征,送馮異到河南。馮異受命西行,一路上嚴禁部下濫殺,軍紀嚴明。

馮異與赤眉軍在華陰相遇,交戰數十次,收降赤眉將領劉始、王宣等。27年,劉秀拜馮異為征西大將軍,正式接替鄧禹的征西任務。

馮異整兵募眾,遍召各處城堡戍卒,與赤眉軍約期會戰。赤眉軍輕視馮異,戰期到時,令萬人為前鋒,凌晨挑戰。馮異早有部署,派精兵身穿赤眉軍的服裝,埋伏在道路的兩邊。聽聞赤眉軍來到,派出一二千人出營交鋒。赤眉軍見馮異軍隊人數稀少,更不放在眼裡,產生了消滅馮異後再吃早飯的想法。

馮異縱兵大戰,從早上殺到太陽偏西,赤眉軍疲憊難擋。馮異一聲號炮,伏兵四起。由於伏兵的衣服與赤眉軍相同,赤眉軍不能區別,頓時大亂。馮異揮軍縱擊,收降8萬赤眉軍,這就是有名的「崤底大戰」。

27年,馮異與趙匡先後在陳倉、箕谷擊破程焉和呂鮪。採取先撫後剿的方針,收降和摧毀了不少地方勢力。馮異審理冤屈,關懷百姓,除暴安良,人民悅服。

這時,有奸險小人造謠污陷說,馮異不服命令,想當咸陽王。馮異聽了,心裡不安,上書劉秀,請求還都。劉秀不準,派人傳遞旨意,還把污陷馮異的奏章帶給他看。馮異非常感激,寫了一本長長的奏章,表明自己的心跡,也表達了自己的恐懼。劉秀再次下詔說:「將軍之於國家,義為君臣,恩猶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懼意?」

劉秀死後,其子劉庄即位,是為漢明帝。明帝為緬懷先帝,追憶開國功臣,在南宮雲台圖繪功臣遺像,以表彰功臣千秋功績。因一共有28個功臣,所以被後人稱為「雲台二十八將」,排在第13位的就是馮異。

大樹家風 成語將軍

馮異為人謙虛忍讓,從不驕傲自誇。他命令部下,在沒有交戰打仗時,行軍要走在各營後,與各將領相遇,要引車避道,進退有規矩。

更可貴的是,每當戰後各將領並坐論功時,他總是獨自躲在大樹下,從不參與計較。因此,軍中稱他為「大樹將軍」。攻破邯鄲後,劉秀對部隊將領進行調整,軍士都說願意歸到「大樹將軍」名下。

馮異還為後人留下了眾多成語。馮異在與赤眉軍的交戰中先敗後勝,劉秀下詔表揚他說:「赤眉破平,士吏勞苦,始雖垂翅回奚,終能奮翼黽池,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後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就用來比喻在這一方面失敗,卻在另一方面成功。

平定關中後,有人進讒言說馮異有謀反之心。劉秀指著馮異對滿朝大臣說:「是吾起兵時主簿也,為吾披荊棘,定關中。」劉秀誇獎馮異「披荊棘」,後來演變為成語「披荊斬棘」,比喻掃除前進道路上的障礙或克服創業過程中的艱難。

與馮異有關的成語還有「坐樹不言」、「畏天知命」、「以逸待勞」、「引車避道」等,馮異可謂「成語將軍」。

「大樹」二字,濃縮了馮異忠、孝、仁、愛的高尚品格,並把這種品格作為家風代代相傳。

馮異,東漢開國名臣,雲台二十八將第七位,光武帝劉秀起事之初最親密、最信任的戰友。後人多認為馮異是劉秀取得天下的最大功臣,甚至有人認為他是史上最完美的將軍,那麼還原歷史,這是一段怎樣的故事呢?

一、馮異是如何追隨劉秀的?

劉秀取得昆陽大捷後,聲勢大振,向潁川進發,屯兵城外。有一天忽然擒獲一個年輕人,盤問後,對方表示,我的生死無關緊要,只是老母親還在城中,如果放我回去,我能說服潁川五城來降。劉秀相信了,結果正如其所言,不費一兵一卒,潁川五城盡歸劉秀。

當然,這個年輕人就是馮異。

史書上說馮異自幼好讀書,精通《左氏春秋》、《孫子兵法》,本為王莽治下的潁川郡掾,監管五縣,因防著劉秀攻打潁川,出門查探形勢,不料被捕。馮異見了劉秀以後,當即做出判斷,賢臣擇主而事;劉秀對馮異也惺惺相惜,從此二人結下一生的革命友誼。

在劉秀看來,這個最早追隨他的人是最可靠的心腹。彼時劉縯、劉秀家族正在拉攏綠林軍一起革命,但因為劉縯表現太突出,綠林軍其他將領害怕無法節制,於是立皇帝時就選了另一個宗室子弟劉玄為皇帝,併合謀害死了劉縯。劉秀既恐又怒,但還沒有和劉玄拚命的實力,於是忍辱負重。後來劉秀爭取到前往河北招降郡縣的任務,馮異就建議說,現在天下大亂,明公要努力收買人心,才能報仇雪恨,成就自己的大業。劉秀深以為然。

再至後來,劉秀攻下河北諸地,與劉玄決裂,許多將領都勸劉秀稱帝,劉秀害怕成為眾矢之的,猶豫不決,於是特意召回前線的馮異,共同決策。馮異的態度非常堅決,天下無主,劉秀身為宗室子弟,名份天然,德才兼備,正應振臂一呼,其他宵小之徒不足為慮。由此劉秀終於決定登基稱帝,是為光武中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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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馮異是如何成長為優秀的將軍的?

英雄造時勢,時勢也造英雄。馮異在王莽治下不過是小小的郡掾,但在劉秀身邊就慢慢成長為頂級的軍事人才。

一開始馮異是跟著劉秀作戰,慢慢獨當一面。到河北基本平定,劉秀意圖北上,於是向鄧禹諮詢誰可以鎮守河內,鄧禹推薦了當時還是低級官吏的寇恂。劉秀從善如流,當即拜寇恂為河內太守,主持後方,轉運糧餉,並以蕭何故事激勵之。然而河北畢竟是劉秀的大本營,況且河南洛陽還有劉玄的三十萬大軍虎視眈眈,所以劉秀另外安排了最信任的馮異統領河內兵馬,前拒洛陽。劉玄部下本也意圖趁劉秀北征進攻河內,但不想馮異防守反擊,後發先至,不但打贏了防守戰,還用招降計穩住對方大將李軼,一舉掃平河南諸縣,收降十餘萬人,為最終攻下洛陽立下大功。

洛陽之外,劉秀同時派鄧禹西取長安。當時劉玄已經式微,而另一支赤眉軍卻勢力正盛,鄧禹雖然一度攻下長安,但被赤眉軍反撲,損失慘重,只好向洛陽求助。雖然鄧禹與劉秀有同學之誼,後來也被封為雲台二十八將之首,但此時劉秀果斷地放棄鄧禹,改派馮異為征西大將軍,全權負責西征。鄧禹以無功為恥,不肯東還,也不願聽從馮異的指揮與意見,勉強作戰,結果一敗塗地死傷數千人。馮異對此不爭不辯,獨自收拾殘局,設下計謀以伏兵大敗赤眉,一戰降服八萬多人,並最終消滅了赤眉軍。劉秀對馮異高度讚賞,特意下詔表彰:「始雖垂翅回溪,終能奮翼澠池,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就是東隅桑榆的出處。

此後馮異一直鎮守西安,作為前哨據點準備消滅割據西部的隗囂和公孫述。後來東南北三面皆平,劉秀從關隴、荊州兩路全面西征。初期關隴諸軍均遭到隗囂阻擊,馮異奉命出屯栒邑要塞,部屬聽說隗囂大軍正往栒邑進發,便建議說緩兵而行。馮異對此勃然變色,要求全軍火速前進搶佔栒邑,以逸待勞。最後果然再次成功地防守反擊,追殺敵軍數十里,當地許多豪族紛紛望風而降。馮異再次威名遠揚。

然而不幸的是,就在平定西方統一全國的前夕,馮異竟在軍中不幸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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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士遇我,國士報之

馮異一身將才卻從不矜功自傲。劉秀掃平河北後收編降卒,兵將都說願意跟隨「大樹將軍」。對於這個綽號,史書的解釋是,每逢打完勝仗,將士們喜歡圍坐一起喝酒吹牛,爭功搶勞,獨馮異躲在大樹底下納涼,不發一言,久而久之,成為軍中美談。

後來馮異西征,離開洛陽一去數年,有流言說其意欲獨霸關中自立為王,馮異惶恐不安,親至洛陽。可實際上大度的劉秀毫無芥蒂,非但將毀謗信給馮異看,還向朝中的新人引薦他——這是我當年的戰友,為我「披荊棘,定關中」——功勞極大呢。這就是披荊斬棘的出處。接著劉秀又賞賜許多珍寶錢帛,並對馮異說,當年河北的豆粥麥飯,至今不忘!

豆粥麥飯是指劉秀在河北自立時,遭敵圍攻,篳路藍縷,朝不保夕。好幾次餓得飢腸轆轆,幸好馮異一路尋得豆粥麥飯,勉強度日。劉秀重提當年,即為表達對馮異的感激和信任之情。馮異感動不已,也重提劉秀當年的不殺之恩,並引用齊桓公不計前嫌重用管仲終成霸業的故事,君臣相勉。

劉秀也喜不自勝,君臣關係幾乎親密無間。二人徹夜長談,希望「得隴望蜀」平定天下,於是馮異將精心準備的隴、蜀形勢及戰略分析和盤托出,為後來平定西部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數日後,馮異返回關中,劉秀令其家屬相伴同行。對於馮異,無論才能還是人品,劉秀都可說是剖心置腹的信任。

四、結論

後世許多帝王都喜歡為歷朝歷代的名將賢臣立功德牌位,但無論怎麼選,東漢入選的人里總有馮異。可惜的是,由於東漢史夾在楚漢風雲和三國演義之間,向來不大受人重視,以致如此完美的天下國士幾乎塵封在歷史的故紙堆里。

與馮異同時期的雲台名將還有很多,譬如善於識人的鄧禹,戰功卓著的吳漢、岑彭,用兵如韓信的耿弇,治國如蕭何的寇恂等。只不過光武帝劉秀本人大智大勇,實在太過厲害,於是多少有些掩蓋了他們的光芒。東漢建國後,劉秀給了這些大功臣最好的結局——封侯授爵榮華富貴的同時,杯酒釋兵權。可惜曾經患難與共、披荊斬棘的馮異卻沒等到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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