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小吃,撐起我兒時對美食的全部嚮往
今天是周六,一周中為女兒做兩餐飯的日子!素來對美食小吃保持距離的女兒,讓我幾乎沒有施展拳腳的餘地。端午節前,婆婆來幫忙照看放假在家的女兒,正值蔬菜盛產時節,婆婆帶來不少自家種植的有機菜,包括不少土豆。孩子爸最疼女兒,想著他的寶貝喜歡吃薯片,便不停慫恿我試著炸點薯片,還特意百度了炸薯片做法步驟讀給我聽。那份司馬昭之心簡直啦!
做這點東西,對我來說並不算難事,只是每每做出的小吃女兒要麼不吃,要麼淺嘗輒止,難免會傷害到我的積極性。想著反正要給孩子爸炸花生米,土豆也急需消化,不如做點吧。
洗了四個大大的土豆,去皮,切成薄薄的片,但刀功還是欠火候,厚薄總有不均,清油下鍋,燒熱,小火將土豆片倒入慢慢翻炸,略見微微卷邊著色時翻邊再炸,小火慢炸考驗的是耐心,30多度的室溫再加上熱鍋熱油的火氣,站在灶邊的我差不多也要焦了,但手上的功夫沒有閑下來,來來回回的攪動,防止久而糊鍋,如此,差不多近個把小時,兩鍋薯片總算出爐,黃燦燦的,望上去很有一番欲馬上嘗之的快感與衝動。
女兒剛上餐桌,孩子爸便迫不急待地推銷起來,彷彿是他自己的成果一般。女兒夾起一片,「老媽,跟買的樂事一個味道」,說得我心花怒放,「不過有的還可以切薄點」。沒等我從暗喜中反應過來,女兒又補充一句過來。「要不你在我們學校門口去擺個小吃攤吧,專門賣你的艾蒿粑粑、糖油粑粑、薯條薯片……」,女兒對我開起了玩笑。
一句玩笑把我拉回了自己的少年時代,不經意間,母親兒時給我做過的各種小吃,在成年後的我身上早已潛移默化,根深蒂固,揮之不去了。
我的兒時,物質的匱乏顯而易見,農村更勝一籌。儘管如此,母親總會用她靈巧的手藝給我們仨帶來各種美味的小吃。春夏秋冬,變幻不同的品種。
春天,萬物復甦,綠葉蔬菜滿園,摘下大片葉子,用布一包,碾出汁,倒進做米豆腐的漿內,便是天然的色素,一碗綠油油的米豆腐在母親的巧手中就成了。
三月的青蒿,在野地里恣意生長,紫紅的莖,綠綠的葉,煞是好看,掐下一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青蒿初綻葉莖,母親便做好了摘採的準備,趁葉嫩做出的艾蒿粑粑才味美。
自蒸發糕更是母親的拿手戲,工具極其簡單,一個竹製的篩子,鋪上一塊帳子布,將釀好的米漿盛入,隔水蒸熟,材料看似普通,流程也看似不複雜,其實火侯並不好把握,正因為添加劑不多,發糕蒸到位的技巧並不容易掌握,所以家家會做艾蒿粑、包粽子,但打米豆腐、蒸發糕的並不多,母親每逢做此類小吃,總會多備些料,然後給左鄰右舍都去送些。至今,在我的左手腕上仍留下當年送東西給鄰居時摔倒後的傷疤。
夏天的火熱,除了自種的瓜果,小吃依然會被母親變魔術般端上餐桌,大大的南瓜花,紅中帶綠;還有碩大的冬莧菜葉,蓮藕,都成了母親的素材,無論主料還是輔料,都從不能缺少米漿。南瓜花、冬莧葉、藕片,蘸上些漿,放進油鍋輕輕一炸,稍瀝干油,出鍋,酥而不膩,焦而不硬,絕對稱得上美味。比較常做的南瓜餅、糯米粑粑,油炸湯圓等等自然更不在話下。
秋日豐收季,果實累累。芝麻,黃豆,蠶豆,綠豆差不多一股腦全收進來,母親便又多了一些原材料,蠶豆的各種吃法會發明出來,最令我們歡喜的是油炸,水泡上一天,直到蠶豆頭部皮破身子膨脹變大即可,用剪刀在其頭部剪下十字口,瀝盡水,倒入油鍋炸開成一朵朵小花樣,硬硬的蠶豆便頃刻間酥脆了,喜鹹味則放些許鹽,喜甜味則放些許糖,隨選。
芝麻黃豆糖更是母親的一絕,原材料炒熟待用,下糖開炒,糖化水後將芝麻黃豆一起倒入翻炒,待芝麻黃豆與糖融為一體後趁熱出鍋,壓成方塊,稍冷卻後切小塊,找一玻璃瓶裝起來,成為可儲存的小零食。母親還說,這種糖不僅解饞,還有治療咳嗽的功效。是否為真,當時的我沒有興趣考究,我的興趣全然在吃上面了。
冬季,萬物蜇伏,卻是孩子們的歡樂期,因為寒假來了,春節也要來了。無論平日是否富有,過年總是要隆重許多。人們總有一句口頭禪,「大人望插田,小孩望過年」。至少每家每戶都會買一些平常自家做不出的美味食物,也許並不會比自家的好吃,但物以希以貴,沒有吃過的畢竟是多出許多念想。母親自然也不會虧待了我們,早早準備,但自製的小吃依然會一個不落的做好,母親知道,吃慣了她口味的我們,無論怎樣的外來物種都無法替代她用心炮製的小吃,那一僅是貧窮年代的一種幸福,更是一個母親全部的愛!
時至今日,我已人到中年,提到零嘴總是會想起兒時母親的小吃,那是我兒時對美食的全部嚮往,也將是終生銘記的念想。母親的小吃,給了我幸福的童年,滿滿的回憶,甜蜜的過往……
※碰壁才是生活啊
※瑞典VS韓國、比利時VS巴拿馬、突尼西亞VS英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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