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寵物宣布停運：養成模式將何去何從

6月30日，騰訊官方宣布《QQ寵物》和《樂斗II》將逐步停止維護並在9月正式停止運營。作為經典的養成類遊戲，QQ寵物曾在「全民偷菜」的前互聯網時代陪伴著一代人，也曾火極一時，最終只能落得謝幕的命運。如今的遊戲市場早已被RPG、FPS、MOBA等更刺激、更有操作性的遊戲瓜分。即使同類遊戲一直在不斷湧現出來，如旅行青蛙、戀與製作人，也只能曇花一現而很快失去人氣。養成遊戲作為經久而衰的遊戲類型，是否已經適應不了現代生活與娛樂的節奏，避免不了退潮的命運？而養成遊戲的現實版本，利用養成模式造星的男團女團等粉絲文化，是否也將面臨養成遊戲一樣的問題？

養成類遊戲除了基本的遊戲元素，能得到玩家的喜歡在於能填補現代快節奏下生活工作的人們碎片化時間的空隙，同時能滿足人「造夢」的需求。現代人在平常生活里有一些想做但又不能做的事情，比如養寵物、養兒女甚至是談戀愛、交往經營，能在虛擬的遊戲中得到滿足，獲得情感寄託，這便是養成遊戲的原始需求。在原始需求的基礎上，人對虛擬對象的情感是養成類遊戲的核心吸引力。通過玩家對虛擬對象的精力投入、經營，玩家會對遊戲本身有更大的依賴、珍重，產生感情羈絆和粘性。這一系列的過程讓養成遊戲得以在最初的遊戲市場里風靡全國，甚至在現在的遊戲市場里也能吸引玩家。

然而，在現代化的生活節奏和遊戲市場下，養成遊戲漸漸難以適應而舉步維艱。十年前的互聯網還不發達，人們也就在飯後休息時上上網摘摘菜，養成模式很好地適應這種緩慢的生活。而現在快速的生活節奏使人們更傾向於能更快獲得成就感和愉悅的方式，而不再喜歡艱難和緩慢的培養過程。而遊戲廠商們為了吸引玩家投入金錢，設置了更多的養成門檻，讓原本傾注情感的養成物化成了投入金錢的過程，更是讓養成模式丟失了和人性關聯的本質。QQ寵物的一個衍生產品Q寵大樂斗，便是因此而失去趣味。而另一方面，養成遊戲的用戶粘性漸漸降低，則是因為遊戲里沒有持續性地挑戰性地能獲得遊戲反饋的元素。QQ寵物在增加很多道具、場景以後，原本的寵物養成反而成了可有可無的部分，讓玩家難以再獲得成就感和情感反饋；另一個曾風靡一時的遊戲旅行青蛙，生命周期極短的原因則相反是遊戲過於簡單單調、缺乏劇情造成的缺乏持續性的吸引力。因此，養成模式想要在當今的遊戲環境里生存，必須能更快更及時和持續性地給予玩家反饋。

在QQ寵物這類養成遊戲開始退潮的同時，現實版本的養成遊戲才剛剛興起，卻似乎已經看到了養成模式同樣的未來。像偶像練習生、創造101等偶像養成節目。不同於超級女聲、中國新歌聲等選拔造星節目，這類節目利用了粉絲的養成心理，讓偶像的出道與粉絲息息相關。粉絲們看著心目中的偶像在培養中漸漸成長，為他(她)傾注情感付出精力去拉票去支持，看著他出道，對粉絲們來說有一種更大的成就感和主人公意識，也會更忠於自己的偶像。現實里的偶像養成模式比起遊戲，尚沒有出現很大的同質化或更好的模式，還沒有遇到養成遊戲所面臨的吸引力下降的問題。然而，女團男團的養成仍然在探索中，還面臨著很多問題。最大的問題表現在出道以後人氣下降，甚至有男團女團被漸漸埋沒的趨勢，造出來的「偶像」沒有成為「明星」。

首先是節目主辦方過度注重節目的經濟效益而忽略了節目真正的本質——偶像培養，十分草率地處理偶像出道後的前路，造出來的偶像沒有被認真看待和繼續發展。一旦粉絲髮現節目只是單純為了吸金而展開，便不會再為這種養成模式買單。更大的問題是，偶像的培養過程只有短短兩個月，粉絲和偶像之間尚未形成強烈的感情羈絆，粉絲對偶像還沒有持續性地投入比較多的精力。很多人只是喜歡養成的過程，一旦偶像出道，養成模式結束，人氣下降在所難免。這從創造101女團出道以後的成員百度指數一直下降並開始低於出道前的指數中可見一斑。以楊超越為例，出道前的百度指數幾次峰值都遠遠在5萬以上，而出道以後指數性下降到了5萬並還有繼續下降的趨勢。因此，這種養成造星的模式想要在新鮮度過後仍然能吸引觀眾，必須加長養成的周期和對養成以後的偶像提供更好的發展平台。加長養成周期並不意味著簡單地把培訓周期延長，而是在「出道」後進入更高的發展階段，讓男團女團們不只是一個出道以後便漸漸被遺忘的群體，才能真正地發揮養成模式的吸引忠實粉絲的優勢，真正地打造更有發展的偶像。

養成模式是最滿足人性需求的模式之一，也是人類情感的一種體現方式。儘管快節奏的生活漸漸將養成遊戲帶入低谷，但是養成遊戲只要把握玩家最原始的需求並做好加快節奏的調整，仍然能有生存和發展的機會；而養成模式在現實里只要處理得當，也能有很大的需求和發展。

文/張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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