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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後,靈魂去了哪裡?

如果燃燒是藉由火,以一種銷毀的形式宣洩我們的憤怒和悲傷,那麼燃燒之後我們的靈魂去了哪裡?或者說我們的內心和生活改變了什麼?

你平時如果看韓國電影的話,那對李滄東導演一定不會陌生,這位作家出身的導演,從《薄荷糖》到《密陽》再到《詩》,獲獎記錄就不說了,但是每一部電影都能看到濃厚的只屬於李滄東電影的文學性和詩性,和他電影對人性及犯罪和社會現實的追問剖析。

這三部電影里,故事和情節都不複雜,但李滄東的表現力在於,在呈現的過程中那些象徵和隱喻,和他似是而非欲說還休的講故事方式。他含蓄而剋制的表達,既直接揭露人性的惡,生活的苦,又不直接評判,而總是轉接,通過主人公的態度,傳達救贖,表現現實。看完會覺得心中沉重,空蕩,又好像被塞滿了無形的堵塞感。

他鏡頭下的場景總是很美,這在《詩》中最能凸現,而他的電影里女性幾乎總是悲劇的承受者,女性主人公的犧牲和對生命的感知推動著男性主人公的覺醒,和心靈的凈化。即使他穿插著線索雜糅了許多元素去通過鏡頭承接,也不會覺得零亂無力,而是紮實的每一幕都經得起截圖,主人公也都有自己的高光時刻,將角色定格在人們心中。

而劉亞仁則是韓國近些年中有代表力的青年男演員了,憑藉《老手》和《思悼》奪得影帝,這次的《燃燒》更是讓他備受矚目。三個不同的角色都被他沉厚的演技賦予了人物鮮活的生命,《燃燒》中的李鍾秀,更是讓我挪不開眼。從他出場到後來的每一幕戲他的表情和表演我都認真的看,讓我對這個人物有著一種相信感,讓我好喜歡好喜歡。他不是一眼看過覺得帥氣逼人的形象,反倒有種憨憨的像土地那種的純樸感,當他開始進入角色,那個人物就活了起來。

《燃燒》是根據村上春樹的《燒倉房》改編,融合了威廉.福克納的短篇小說《燒馬棚》。

關注的是底層青年窘迫生活和夢想之間的現實差距,以及貧富階層的差距,階級逾越的困難,還有青年的焦慮憤怒,靈魂的貧瘠空虛。不論是就業情況、父子家庭關係都相對悲慘的鐘秀,貧苦但卻要攢錢去非洲旅行尋找生命意義的海美,還是不知道做著什麼但異常有錢的Ben,他們內心都有自己的空虛,尤其以海美為明線,突出表現想要上升卻被束縛住的靈魂。

導演和演員是互相成就的。這部影片的三位主角,都很好的完成了角色。

劉亞仁飾演的李鍾秀,嘴常常張著,眼睛和面容都獃獃的,有種出神的感覺,側臉和仰望時臉上常常有迷惘,更多的是讓人覺得真誠、單純。但後面的表演里則更多表現了掙扎在底層生活里的青年的焦躁。

和海美最初相遇時他的表現有呆鈍,有渴望。(這裡的腕錶也是後邊的線索)。兩人在海美工作的旁邊一起抽煙時,他表現的是自嘲。一起吃飯時他面對主動的海美,有開心也有小得意。海美表演啞劇時,演技很好了,這裡的台詞「要忘記這裡沒有橘子,而不是想著這裡有橘子」和後面的劇情是有呼應的。

兩人去到海美住處時,交代了鍾秀的家庭背景。鍾秀站在樓梯那裡望外邊的城景。面對海美擁擠雜亂的一居室,鍾秀說「還挺好的,我原來住的房子馬桶在洗手台旁邊。」也是借出租屋表現底層青年的生活現狀。

這裡海美拜託鍾秀照顧的貓,也是後來一個重要的線索,關於貓究竟存不存在的問題其實是這部電影里存在問題的表述之一。

然後兩人做愛,很簡潔的過程,借性撫慰寂寞。但這裡出現了海美口中很難得出現的光,鍾秀伏在海美身上,從外邊觀景台玻璃反射過來一束光,很快就消失了。

這束光也許代表著希望,也許是一種撫慰,也許能給鍾秀的心裡帶來光明。

鏡頭切到鍾秀在鄉下的家,陰雨天,屋內是一片狼藉的雜物,甚至沒有床,只有一張沙發是鍾秀睡覺的地方。屋內光線晦暗,鏡頭給到牆上的照片,展示了鍾秀父親從少年到青年到中年,還有鍾秀騎在父親頭上的照片。

父親頑固自尊和憤怒調節障礙的形象以及父親和鍾秀對立的關係,父親養的牛,和牛棚,有借鑒福克納的小說,這也一定程度上導致了鍾秀的悲劇。鍾秀家裡沒有燈光,晚上鍾秀被電話吵醒時屋裡是電視機亮出的光,他背對著屋裡站著,讓人覺得落寞。第二天他對著和父親的照片玩投球,這裡特別像一個開心的孩子。通過電視機的新聞說到韓國青年失業率非常高,就業困難。

鍾秀在海美去旅行後去到海美的家裡喂貓,並沒見到貓,但卻有貓屎,貓糧也空了。他站在窗前對著海美的照片自慰,撞擊到風鈴發出叮咚的聲音。(海美床頭掛著世界地圖,和單獨的非洲地圖,喜歡這種小細節)

父親打官司時看著鍾秀不說話,鍾秀離開,鍾秀面對律師的勸告也一言不發。後面去請人簽請願書時站在院子里,有些怯弱,有些尷尬,又有些請求和討好的樣子,被劉亞仁表現的非常準確。

這些地方鍾秀都沒有表現出真正開心的笑,笑是在他接到海美回國的電話時,驚喜又開心,並沒有誇張的表現,只發自內心的咧嘴笑然後說肯定要去接的。

機場這一幕真的很好了,鍾秀特別開心的迎上去,笑容純真,因為鍾秀的形象是黑黑的皮膚、平頭、健壯,話也不多的內斂,這種見到喜歡和想念姑娘的高興真的拿捏的很好。然後海美對鍾秀和Ben作介紹,介紹鍾秀說「我唯一的朋友」。然後對話就偏向於Ben,甚至於差點忽略掉來接她的鐘秀,鍾秀開始退居備胎。

吃飯時海美抱膝坐在凳子上,(抱膝蜷縮很能表現她安全感的缺失,讓人憐愛)喝了酒給鍾秀描述她在非洲見到的落日和晚霞,這些都是對著鍾秀說的,表示鍾秀是她精神上的伴侶和信任,在強調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看向Ben,表達想和他在一起。三個人的座位也是海美和鍾秀坐在一起,ben在對面,這時海美還沒有和Ben開始,鍾秀的愛情也還沒有落幕。

這裡非常觸動的是海美描述落日和晚霞時的姿態和神情,她說好想隨著晚霞一起消失,像原本不存在那樣消失掉,就不用害怕死亡。她流了淚,非常動容,那一刻是她寂寞的第一次直接表達,也讓我眼眶濕潤。在這之前她和鍾秀相遇時吃飯,對他說非洲原始部落族人們跳的little hunger生理上的飢餓和great hunger生存意義的飢餓,說她想去那裡旅行其實也是為了尋找生存的意義,那是她寂寞的一次含蓄表達。

而這裡引出Ben的工作就是玩,然後Ben問起鍾秀寫小說的事,說「也想說說我的故事」時流露出了有些悲傷和想要傾訴的表情,這是Ben的唯一一次心門稍稍打開的真實,那個表情有觸動到我。

而來交給ben車鑰匙的朋友的對話,和後來鍾秀路邊保時捷卻發現是ben的車,而海美沒有表現出要坐鐘秀的卡車走時,一連串的諷刺,鍾秀的表情由呆愣到尷尬再到迎合海美給自己圓場然後裝作無所謂的強顏歡笑和失落。

鍾秀的愛情從這裡開始轉向,海美和ben在一起,並邀請鍾秀一起進入ben的富人生活。咖啡廳那場戲裡鍾秀的自嘲,吃醋,失落,海美的慾望、期待、ben的遊戲人生的態度,海美看向鍾秀的眼神,和ben看向鍾秀玩味的眼神。鍾秀說最喜歡的作家是福克納,讀他的小說就像在寫自己,而後來ben也去讀了福克納的小說。

在ben的豪宅里,海美和鍾秀在陽台抽煙,這裡的鏡頭很有意思,兩人在的站位和鏡頭的視角、偏向,以及鏡頭的拉進推出虛化都隨著台詞而變化,很美。鍾秀說ben是「偉大的蓋茨比,不知道在做什麼卻非常有錢的,謎一樣的年輕人。韓國有很多這樣的年輕人」,並沒有像原著里那樣交待清楚ben做的是進出口貿易,而讓這個人物更加虛幻和成謎,也表現出階層差異。

海美學著Ben那樣說話彷彿融入了富人階級的生活,在鍾秀小心問她衛生間在哪兒時,她毫不在意的問Ben並一起笑了鍾秀。鍾秀在衛生間壁櫥里看到Ben的化妝箱和一排排整齊的化妝刷,以及抽屜里各種女人留下的飾品。

其後在Ben的朋友聚會上,坐在遠處格格不入的鐘秀看著坐在中間神采奕奕的向富人們講述非洲旅行的見聞,講那裡有個民族的人整夜跳著little hunger和great hunger的舞,在坐的人卻都是嘲諷和戲謔的表情,慫恿海美表演,海美讓大家給她打拍子,眾人嫌棄,海美還是投入的跳著舞,而這時ben卻在打哈欠,被鍾秀看到後換回他的偽裝式微笑。

海美這次跳舞是為了打破階層做的努力,是想融入進去的討好,這是她第二次跳舞,第一次是在工作時,為了吸引顧客無奈的為生存而賣弄。

第三次跳舞便是她的高光時刻,也是整個電影里最美的時刻,可以載入銀幕最美夕陽,會被很多人記得的一幕。

Ben和海美來到鍾秀家,海美說以前的水井不見了,說她曾經還掉入裡面,孤獨而絕望恐懼的等待著被人發現,最後是鍾秀出現救了她。但鍾秀完全不記得了。水井也是後來尋證的線索。三個人坐在椅子上喝酒,一起抽大麻,(借大麻來麻痹自己),

這時天開始黑,落日出現了。抽了大麻後的海美不停的笑,在看到夕陽時起身走向夕陽,脫掉上衣,赤裸上身在落日餘暉里揮舞雙臂,像一隻鳥兒一樣起舞。導演給了這一幕三分鐘的長鏡頭,海美真的太美了,連手指都是美的。她跳著生存意義上飢餓的舞,看著消失了的晚霞,流著眼淚。那一刻,她的寂寞和孤獨像海浪一樣撲向我,我想她的靈魂是想飛升,想和晚霞一起消失,最後發現她仍然被留在困頓的現實里,她舞畢在卡車前捂臉哭泣的背影,這也許是最大的悲傷。只有這一刻,海美是真正敞開心門,裸露自己,表達真實的自己和她的渴望。之後導演給了一個空景,靜謐的田野上樹枝在風中搖動,像海美的舞。

然而,她希望能給她富足生活的Ben依舊不感興趣的打哈欠,她精神上以為共通的鐘秀,卻認為她不要臉,對她說「你怎麼能那麼輕鬆的在男人面前脫衣服,只有妓女才那樣脫衣服」聽到這話的海美知道信錯了人,受傷而自尊的樣子,我覺得是最大的殘忍。

也許誰也不能深刻的認識什麼,誰也不會真正的理解誰,誰也不會走到誰心裡看到最深的那面。

這場戲裡還有另外一段重要的對話,即Ben對燒塑料棚的表述,有很多隱喻,無用的塑料棚代表無用的人,他說他燒掉塑料棚不是由他決定和評判價值,他只是接受。還舉例說風引來雨,雨造成洪水,洪水把人沖走,造成了災難,不能說是雨的錯,雨只是接受了。燒塑料棚給他空虛的心靈帶來慰藉。這場戲裡鍾秀的驚訝、責問、還有他宣告愛海美卻被Ben無視嘲笑的憤怒,都更加反襯出Ben的空虛和扭曲的心理。他對Ben燒塑料棚的時間頻率地點的提問,則推動了後面的尋證過程。

電影從這裡開始轉折,走向懸疑。海美失聯了。

出租屋收拾的乾淨整齊,行李箱也還在。失聯前鍾秀只接到過她的一個電話,一句沒有銜接的話,和由遠及近的由慢變快的步子聲,一個拉上袋子的聲音。後邊電話便是無人接聽和關機的狀態。

鍾秀踏上恐慌而執著的尋找海美的路。

工作地方的女孩兒說及年輕女孩兒遭遇的社會不公平眼光,許多人背負卡債會隨時跑路,這和前邊海美的那句「我的臉整容了,變漂亮了吧」其實都是表現韓國社會對女性外表的消費主義。而跑路和海美貧窮的事實倒是有一定契合性,也給她的消失另一種指向性。

鍾秀去海美學啞劇的地方,沒有找到海美。這裡的啞劇表演十分攝人心魄,肢體和表演將無聲的力量傳出,很抓心。

隨後鍾秀去海美的家人那裡,求證水井一事,得到否認,並讓他轉告「沒還清卡債之前不許回家」。在族長那裡求證同樣被否認。那麼水井究竟存不存在呢?海美究竟是在幻想還是真實的?

這部分主要是鍾秀和Ben的對手戲,鍾秀不斷跟蹤Ben,詢問海美下落,Ben說海美就像一陣煙那樣消失掉了,說她應該沒有去旅行因為沒有一分錢,「海美是個比表面看起來更寂寞的女人。」

在跟蹤Ben時有兩個鏡頭耐人尋味,一個是Ben在高層的健身房跑完步後氣喘的表情和似乎往下看若有所思,而樓下鍾秀吃著東西正抬頭,隨後低頭離開,表情同樣很微妙。另一個就是在水壩前,鍾秀彎著腰躲在車後面看Ben,Ben背對著他看著水壩。導演給了空景,那一刻的Ben在想些什麼呢?為什麼他會來這裡,看著小水庫他的內心是怎樣的呢?鍾秀又是什麼心理活動呢?是被發現而故意帶他繞到這裡來的嗎?還是有別的什麼意圖?

這部分有意思的對話是,鍾秀問Ben關於塑料棚的事。因為之前Ben說已經確定好很快要燒的塑料棚,且就在離鍾秀很近很近很近的地方。而那之後鍾秀每天都去確認周邊所有的塑料棚,沒有被燒毀的。而Ben的回答卻是已經燒過了而且是在和海美回來的一兩天後,說可能是因為離鍾秀太近了,所以容易被忽略。這裡的指向性非常強,即鍾秀認為Ben殺掉了海美。

催化他這種認知的是,他在Ben浴室抽屜里發現了和海美一模一樣的腕錶,又在房間里見到非常認生的貓,他找貓的時候叫了海美那隻貓的名字,貓就撲到他懷裡了。在這之前房東否認過海美有貓,鍾秀也沒有見過海美的貓。不得不說這種沒有明確指向性的線索真的是給觀眾出了大大的難題,真相究竟是怎樣,沒有人知道,你認為是怎樣便是怎樣.

於是鍾秀認定Ben殺害了海美,最終殺死並燒掉了Ben。我們先不談結局。

海美消失後,Ben的生活並沒有任何變化,一個和海美類似的底層女孩兒代替了海美的位置。並且同樣的討好Ben和他的朋友們,在聚會上極力誇大描述她見到的中國人,表達對中國人的不恥,而Ben同樣的無聊的打哈欠。海美只不過是他的無所謂的消遣和他眼中或許無用的人。Ben感到的無聊正是他空虛內心的表現。

鍾秀的生活是,尋找海美,在這期間,父親被判刑,工作更加沒有著落,唯一剩的一匹牛被賣掉,而經常打電話來不說話的那個人也出現了,是他兒時就離開家的母親。

和母親見面的場景也很奇怪,母親與他十多年未見,卻只是為了借錢,並且穿著鮮艷的一直玩手機並發笑。這不禁讓人思考,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實的呢?鍾秀再次求證水井的存在,媽媽說是有一口枯井的。只被有些奇怪的媽媽證實,但這時鐘秀的反應是石頭落下來的感覺,一種相信,和一點不動聲色的憤怒。

他沒有說話但讓我覺得那刻他的心理活動應該是海美是真實的經歷過那種在死亡前絕望無助的等待,也真的是很恐懼死亡,而他已經愛上海美,證實之後他便要為海美做些什麼了。

後半部分劉亞仁的表演很贊,導演的鏡頭語言也極好。鍾秀打電話給海美時,並沒有什麼台詞,無法接通後,鏡頭給到他的表情,然後切到身後作背景的樹,樹枝在太陽下被風吹的晃動著,十分簡潔的就表達出焦躁的情緒。

而後他在找塑料棚時的奔跑,遠景、近景、背影、日暮和霧靄濃重的黎明,飛過的群鳥,及鄉村的晚景,落日晚霞,沒有一個鏡頭是不美的。尤其是鍾秀奔跑停下時鏡頭的迴轉,他的動作緩下來,表情由焦急轉為疲累、迷茫、絕望、無助,那個鏡頭下的劉亞仁簡直是最純粹的少年。還有他隔著破爛骯髒的塑料紙往棚里望時,那種窺視感,塑料棚也被拍出了美感,一如荒誕衰破的生活。

這之後的結局,表演上是傾向於Ben的,他演的非常好。Ben在被捅刀後,立即反應過來要逃回車裡,而鍾秀追上來,要再捅他,他抵抗不過後,抱住了鍾秀,那個抱不是死前的掙扎,而是尋求溫暖和慰藉的一種帶了感情的抱,而他的表情真的很讓我抓心,他的眼睛裡是獲得解脫的快樂和哀傷,那一刻他是解脫了的,我有被這個表演感動到。同樣是沒有台詞的。

結局裡鍾秀最終走向犯罪,是讓人悲傷的,這一段鍾秀殺人是利落和平靜的,讓人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就是預謀好的要殺死Ben。從他在車裡不下來,到他捅刀,追過去,把屍體拖到座椅上,澆汽油,點火,脫掉自己帶血的衣服,開車走。甚至連有車經過,他都表現的沒有慌亂。

李滄東拍的犯罪是隱忍克制,爆裂無聲的,這一段只有Ben的一句台詞「不是說和海美一起見面的嗎?海美怎麼沒有見」,這句台詞似乎表明Ben真的不知道海美的下落,而海美也並沒有被他殺死,但鍾秀聽到後仍然什麼都沒有問沒有說,只是一定要殺死了他。不僅給全片的結局製造了更大的開放度,也讓人物更加完整。Ben的死是無辜的嗎?鍾秀為什麼一定要殺死Ben?

我想鍾秀一定要殺死Ben,海美只是導火索和最大的催化劑,最終導致鍾秀犯罪的,是他對於生活積累的憤怒,他只是借燒毀Ben的形式宣洩了自己的憤怒和改變不了的無力無奈。

電影結束在Ben赤身裸體開車走的黑暗裡,留下了疑問和思考給看電影的我們。

電影里有意思的地方還在於人物的設定,鍾秀是寫小說的,那這一切會不會是他想像出來的呢?會不會是存在與他小說中的臆想呢?海美真的存在嗎?為什麼海美所說的童年經歷沒有人知道和記得,為什麼證實真實性的母親卻也是反常的不真實。Ben這個人物會不會是鍾秀的自我投影呢?鍾秀在家裡發現的箱子和箱子里整齊的刀,Ben壁櫥里的化妝箱和化妝箱里整齊化妝刷,Ben說他是「同時存在的」,那會不會Ben就是鍾秀的精神分身呢?這一切會不會只是鍾秀的一場夢境?

另外還要說一下這部電影的意象——火。鍾秀夢境里的兒時那場燒毀母親衣物的火,Ben燒塑料棚的火,Ben的打火機,鍾秀在展廳里看到的火的畫,最後燒汽車時的火。火貫穿了整部電影,火是名詞而燃燒是動詞,燃的是愛情,燒的是憤怒,那麼燃燒之後,靈魂怎麼樣了呢?是得到了懲罰還是得到了救贖?

因為公眾號圖片大小像素有限制,截了很多圖沒能放進去。

另外公號讚賞設置變更了,原來的筆名因為已經有人先註冊不能用了,就改為了和公號一樣的名字~

如果你也喜歡這個電影,歡迎留言。另外表白劉亞仁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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