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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葯神》:世界上只有一種病,叫做窮病!

原標題:《我不是葯神》:世界上只有一種病,叫做窮病!


「世界上只有一種病,叫做窮病!」


《我不是葯神》電影中,借一個無賴騙子的嘴,說出了這麼一句扎心的真話。


(有劇透,慎看)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不要去抓那個藥販子,正版抗癌藥要兩萬一盒,我吃了兩年,讓全家人窮困潦倒;他賣給我們的印度葯才500一盒,他是真沒掙錢,是不是假藥我們不知道啊?你要是抓了他,我們就得等死啊,我想活,我不想死!」

一個身患白血病的老阿姨抓著警察的手如是說。


」印度盜版葯在市場上的流行,是對我們正版醫藥商的傷害!未經授權的盜版葯,就是假藥,這是一種嚴重的違法侵權行為。」


一個衣冠楚楚的醫藥公司代表義正詞嚴地說。


每一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每一個人,也都有保護自己利益的權利,當這兩者產生衝突的時候,你如何判斷?如果我們談的不是抗癌藥,而是糧食,如果有一天,大米漲到了一萬塊一斤,普通人吃不起了,但糧食生產商也很為難——我們的大米,使用了高科技的基因技術,一顆管飽,百病不生,我們是知識產權的,我們的研發投入是天價的,我們的定價沒有任何問題,就值這個錢,吃不起,就不要吃!


不要笑,這種場面,是有可能發生的,合法,合理的事情,未必合情。


我這是在看電影,看一部叫做《我不是葯神》的電影,台詞不一定對,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在電影院,現場有三次大規模哭泣流淚的電影,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散場後,許多人激烈討論的電影。



有人大罵資本無良、見死不救。


有人反問:「葯企研發不要錢嗎?都去盜版,誰來為你們研發藥物?」


有人說:「窮人那麼多,救得過來嗎?」

有人憤怒地說:「窮人就該死嗎?」


還有人說:「世界在變好嘛,你沒看到嗎,國家已經讓這種抗癌藥進了醫保嘛!」


聽到這樣的討論,我抹抹眼淚,走出了電影院,雨後的陽光公平地灑每個人臉上,忽然覺得世界是如此美好,人類文明充滿了希望,這可能是今年的國產最佳影片了,我們的電影人,終於開始關心社會問題,關心每一個底層的窮人,關心他人是怎麼想的?關心他們的需求是什麼?


這部電影講了一個真實事件改編的故事,真實事件是——一個白血病人,為了救命,為了救人,代購印度盜版抗癌藥,然後遭到了法律的制裁。



這是一個江蘇無錫做針織品出口的小老闆,叫做陸勇,2002年的時候,他被查出患有慢粒白血病。而世界上有一種葯,叫做「格列衛」,長期吃藥,就能穩定病情,讓慢粒白血病人正常生活。


這種葯是瑞士諾華公司研發生產的,售價是一盒23500元,慢粒白血病患者想要穩定病情,每個月就必須服用一盒,高昂的醫藥費和治療費,讓當年的陸勇幾乎掏空了自己的家底。


兩年後,2004年,陸勇了解到印度仿製的「格列衛」抗癌藥,藥效和正版葯幾乎完全相同,印度和瑞士兩種「格列衛」對比檢測結果顯示,藥性相似度99.9%,但印度葯一盒的價格僅有4000元,於是,陸勇開始服用印度仿製的「格列衛」,療效顯著,於是他就在病友群中分享這一廉價印度葯。沒有人想眼睜睜等死啊,於是,先後有數千人想要通過他購買印度仿製版抗癌藥。



後來,陸勇持續和印度製藥方深入了解,建立了穩定的渠道關係,因為購買的人越來越多,這種盜版「格列衛」的價格不斷下降,2014年9月,這種印度仿製葯的「團購價」降到了每盒200元左右。他的努力,讓更多了中國慢粒白血病人擺脫了死亡的威脅,艱難地活了下來。

電影中的主角,一開始也不是什麼高尚的人物,他只是為了賺錢,順便救一些人的性命,但在目睹自己的好友斷葯後自殺離世之後,他忽然要去做個「救世主」,寧可不盈利、倒貼錢,也要讓更多的病人活下來。



這種事情,你要問「是不是違法」?那肯定是違法!畢竟在世界主流國家,是不允許盜版葯流通的。畢竟,資本和企業不是慈善家,人家的巨額研發投入,最終也是要靠巨額利潤掙回來的,如果沒有巨額的利潤,資本也不會有動力去支持任何科研行為。當今世界,知識產權愈發受到保護,售賣盜版抗癌藥,自然損害了人家正版藥物研發生產企業的合法權益。


更何況,在中國,按照中國的法律,這些印度抗癌藥哪怕100%有療效、成分100%相同,能夠治病救人,但由於並未取得中國進口藥品的銷售許可,均會被認定為「假藥」。賣假藥,必然是違法的。


在代購印度葯的過程中,為方便給印度藥廠匯款,陸勇從網上買了3張信用卡,並將其中一張卡交給印度公司作為收款賬戶,另外兩張因無法激活,被他丟棄。2013年8月下旬,湖南省沅江市公安局在查辦一網路銀行卡販賣團伙時,將曾購買信用卡的陸勇抓獲。2014年3月19日,陸勇被取保候審。7月21日,沅江市檢察院以妨害信用卡管理罪和銷售假藥罪對陸勇提起公訴。


和電影不同,陸勇在看守所一共待了135天,1002名癌症患者在聯名信上簽字為他聲援,說陸勇「使更多的患者獲得了自救路徑,從而逐步走出人生災難深淵」,這千餘名病友言辭懇切,希望司法機關對他免予刑事處罰。


2015年2月27日,湖南沅江市檢察院對陸勇案做出最終決定,認為其行為不構成犯罪,決定不起訴。越來越多的社會力量開始站在他這邊,醫生們聯名抗議大型葯企對抗癌藥定價過高,官方也開始尋求與他合作,雲南省工商聯希望他能夠牽頭,促成雲南葯企與印度葯企合作辦廠。


最終,我們見證了這個事件,變成了「個人英雄主義」推動了社會的進步,同時,也給更多的白血病、癌症患者帶來了希望。


徐崢的電影,完美改編了這個故事,讓一個人的孤軍作戰,讓一群人的痛苦和磨難,讓公平、善良和勇氣,重新播撒了出去。但這條路,還是漫長而艱難的。


因為想要扭轉這個世界的思考方式,必須先扭轉這個世界的利益分配模式,高級精英、資本家、底層勞工、弱勢群體、癌症病患,之所以不能夠互相理解,是因為他們的利益分配方式是不同的,信奉「力強者勝」、「盈利第一」的人們,他們是不能理解什麼是「越努力越貧窮」、不能理解「窮著窮著就病了,就死了」,更不能理解什麼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一個社會上層人士,擁有良好的醫療、教育資源,他們幾乎可以免於疾病的威脅,而一個底層勞動者,他們越努力,只會越快摧毀自己的健康,一旦疾病找上門來,就會瞬間摧毀他的整個世界。


「你是無法拯救所有人的,你救得過來嗎?世界上只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在疾病面前,人與人是不平等的,比如說,大家都得了慢粒白血病,得吃抗癌藥,但抗癌藥兩萬多一盒,一個月一盒,普通人兩年吃下來,一套房子就吃沒了,為了治病,就會把整個家庭拖入深淵,最後還得絕望地等死。


說句政治不正確的話——對於很多人來說,還不如直接去死。


但對於這對於富人階層來說,不算個事兒,一個月兩萬的支出不過是毛毛雨。NBA的巨星「魔術師」約翰遜幾十年前就就感染了艾滋病毒,長期始用昂貴的藥物治療,到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容光煥發繼續當他的籃球名宿,這放在普通人身上,是難以想像的。


我一直以為,好歹在死亡面前,人與人是平等的,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日。無論你是酋長、國王、蘇丹、總統、首相、皇帝、財閥領袖、富可敵國的天王老子,到了那一天,和我這樣的底層平民也沒啥區別。


直到有一天,為了看望我中風倒下的外公,我進入了三甲醫院的ICU探視,外公只住了幾個星期,就回家等待死亡了。因為舅舅和表哥傾盡全力,也無法支持每一天上萬的費用,外公曾經是紅軍的紅小鬼,是抗戰時期的新四軍,是百萬雄師過大江的一名解放軍,既便是靠補貼和報銷,也讓作為一個農村人的舅舅無法支撐下去。


在ICU中,我看到了另外一個老爺子,已經是植物人了,全身插滿管子,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那裡,除了儀器上的曲線,我看不出他有半點生機,護士告訴我,這位老爺子躺了好幾年了,半年也不會有子女來看護探視,都是醫院在照顧他,只要拔掉管子,他立馬就會結束生命。


我知道,對這位老爺子來說,每天流逝的不是時間,而是人民幣,據說,他是一位級別頗高的人物,他躺在這裡,不但不是子女的負擔,甚至能夠給子女帶來經濟收益,只要還有一絲呼吸和心跳,他就能養活整個家庭。

我聽到這裡,目瞪口呆,我為這位老爺爺感到悲哀,他躺在這裡,每天就會燒掉一個三線城市一平米的房子,珍貴的醫療資源,也在像流水一樣流向他們身上。如此「活著」,肯定也是痛苦的,慶幸的是,他並沒有知覺。


我想起了一些科幻小說和科技新聞,如果未來醫學持續進步,只怕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可以戰勝所有疾病,乃至於戰勝衰老和死亡的,不是有人已經在「冰凍軀體」,「保存頭顱」,走向未來了嗎?


有句俗話叫做:「有錢能讓鬼推磨」,我看可以改作:「有錢能改生死簿」。


終有一天,人類在死亡面前也是不平等的!


而窮人所處的環境,將會越來越差,他們從身體是疲憊的,精神是貧瘠的,情緒是焦慮的,他們比富人更容易患病,也更容易死亡,因為貧窮,他們無法在工作之餘改善自己的健康,在遭遇重大疾病的時候,很大概率只能等死,他們還會把他們的貧窮繼承、遺傳下去。



客觀上來說,陸勇和《我不是葯神》的故事雖然激發了人們善良的本心,引導了人們對醫療公平的思考,國家也逐漸把抗癌藥納入了醫保範圍。


從這部電影的口碑來看,我們的觀眾,也開始有了更高的審美和情懷,開始思考社會公平和人生價值的問題。我們再也不會虛偽矯情地哭,再也不會麻木無聊地笑,不會被沒有意義的個人小確幸所打動。中國的電影在成長,中國的觀眾在成長,中國的社會精神也在成長。


但我們還需要思考一件事——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資本和自由市場?我們都知道,資本不是慈善家,企業是要賺錢的,研發是需要投入的!像醫藥、能源、糧食、安全,是不是應該完全交給市場和資本去自行發展?我們追求公平正義的方法,難道依舊靠盜版、山寨、走私印度葯普渡眾生嗎?


印度的抗癌藥如此便宜,多虧了他們唯一一位鐵腕女總理:英迪拉·甘地。


她堅定不移的執行「藥物強制許可制度」,實現全世界的病人都看得起病吃得起葯。簡單的說就是「我不承認專利,只要有效治療的藥物都能進行仿製」。這話說到底——其實就是不講道理,我不承認你的專利,我要救人,所以我就必須山寨仿製。


我們能不能想一個更加公平、有效的方法,既能治病救人,又能鼓勵企業的研發投入?或者,這些事情,就該讓國家來統籌?既保護知識產權,又能讓更多的人享受到科技創新的紅利?


我並不是說資本有什麼錯,資本沒有錯,資本要是不逐利,那就是救世主了。


有錯的是貧窮,貧窮讓許多人失去了可以站著做人、合法合理解決問題的機會。然而這個世界的大部分邏輯,還是反問一句:「你窮你有理?」


按照這個邏輯,窮人將會越來越窮,越來越弱,越來越貧病交加,最終一病不起,徹底放棄,這個世界的法律,就會變成保護強者、保護智者、保護先發優勢、保護既得利益群體的法律,而窮人,會病無所治,老無所依,生無可戀。

《贍養人類》中的那個「終產者世界」——就是這個世界的終極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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