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不知道的歷史：曾經電動汽車主要賣給女人

汽車製造商銷售汽車時總是會說：這款適合男性車主，那款適合女性車主。比如小型貨車適合「足球媽媽」（這一辭彙起源於美國，指非常重視小孩休閑活動、親自開車接送小孩參加運動和活動的母親），至於越野卡車，當然是給先生們開的。20世紀初，電動汽車的銷量曾經一度超過汽油汽車，當時駕駛電動汽車的主要是女性。為什麼會這樣呢？主要還是與我們對性別的理解有關。

1830年代初，電動汽車就已經被發明出來了。但是直到1890年代，美國企業家才開始批量製造電動汽車，用來替代大城市的四輪馬車。1897年，紐約出現第一輛電動計程車，就在第二年，費迪南德·保時捷（Ferdinand Porsche，保時捷創始人）造出混動電力汽車P1，走在世界前列，他在車輪內部安裝一台發電機和一台電動機。

在整個變革期，個人汽車市場一片混亂。19世紀末，至少有1500家製造商生產汽車，有電動汽車、汽油汽車，甚至還有蒸汽汽車。在許多年的時間裡，幾種技術誰也無法打倒誰，誰也無法成為統治者。美國人口普查局在1899年的報告中說，當年美國生產了1575輛電動汽車，1681輛蒸汽汽車，936輛燃油汽車。

這種格局持續了10多年。1912年《技術與文化》（Technology and Culture）期刊曾經做過一份調查，針對電動交通工具，調查發現馬與電動汽車、汽油汽車平分秋色。報告認為，出現這樣的情況其實很簡單，它們無法完全替代彼此，各自都能做不同的事。

然而，最終的贏家似乎是電動汽車。當時美國最大的電動汽車製造商叫作Electric Vehicle Company，它的汽車簡單便宜容易操縱，與汽油汽車相比效率更高，當時的汽油汽車很臟，也不怎麼可靠。到了1915年，美國電動汽車的年銷量已經攀升到3.7萬輛，當中1.2萬輛是商務卡車。

不過電動汽車的發展仍然受到了限制。雖然有一些人駕駛電動汽車在城市之間穿梭，行駛幾百英里，但在大家看來，電動汽車仍然是典型的城市汽車：速度一般，乾淨，充電一次只能開30英里（約48公里）。因為存在這樣的限制，所以男人們會給妻子和女兒購買電動汽車。

新墨西哥大學歷史學家Virginia Scharff說：「大家能夠接受汽車有著怎樣的限制？正是因為從這一角度出發，才形成這樣一種理解。電動汽車有著鮮明的女性特點。」

愛迪生技術中心（Edison Tech Center）指出，當時有一些電動汽車比較成功，它們是這樣宣傳自己的：「車輪上的客廳。」經銷商將自己搞得像茶室一樣，它們在展廳展示寧靜的電動汽車，周圍點綴一些樹葉，如同沙漠綠洲，還放一些茶几，當婦女（還有她們的丈夫，如果一起來的話）坐下時，經銷商就會向她介紹電動汽車的優點。

一些汽油汽車製造商的創始人也給妻子購買電動汽車。例如，1908年，福特就給妻子Clara買了一輛Detroit Electric，幾個月後，福特自己的Model T開始銷售了。在隨後的6年里，每年都會有一輛新電池電動汽車出現在福特家的私人車道上。

如果說「移動客廳」這個概念還不是很有吸引力，無妨，製造商還有一個法寶：汽車很簡單，適合女性用。電動汽車的機械問題少得多，如果是汽油汽車，而車主又不是精通機械的人，經常會氣得腦袋冒煙。

1909年《紐約時報》報道說：「如果車主沒有一顆精通機械的頭腦，經常會被汽油汽車弄得手足無措。電動汽車……從本質上計就是『女性汽車』。」1911年，《紐約時報》在另一篇文章中指出，為什麼電動汽車適合女性？主要是因為早期的汽油汽車需要更大的力氣轉動曲柄，許多女性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最終，電動汽車還是從市場上敗下陣來。美國馬里蘭大學歷史學教授David Kirsch認為，電動汽車失敗並不是因為技術問題。當時，電動汽車製造商認為應該將汽車租給個人買家，而不是出售，它們倡導的模式和今天的Uber、Lyft有點相似。這是一個災難性的決定，因為當時美國人推崇另一種文化：擁有私家車。

後來汽油汽車變得更便宜，引入了電子啟動系統，價格降到650美元，電動汽車卻要1750美元，於是電動汽車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沒多久，製造商開始大規模生產汽油汽車，將它變成「通用汽車」。到了1940年代，雖然還有為數不多的幾款電動汽車在生產，但是大約1920年時，最後一款獲得成功、大規模生產的電動汽車已經停產了。

在汽車市場，性別從來都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因素。1955年，營銷人員又開始鼓吹「女性汽車」這一概念，當時他們想推銷The Dodge La Femme，這是一款粉紅色汽車，當時的宣傳標語是這樣的：「女五陛下，美國的女人們，這是第一款也是唯一一款為您設計的汽車。」可惜這款汽車沒有被市場接受，在美國只賣了2500輛，1957年就從展廳撤了下來。

到了今天，美國人使用的汽車多種多樣。2008年至2016年，在美國為全尺寸皮卡註冊的女車主數量增長了67%。儘管如此，在有些地區駕駛仍然受到性別的限制。1990年，沙烏地阿拉伯幾十名女性反抗宗教權威，駕駛汽車在首都利雅得抗議。警察攔下她們，說他們違反了禁令，當時禁令還有效，禁止女人開車。一名抗議者曾說：「因為這件事，我們陷入困境，長達一年，他們認為我們做了不被社會所接受的事。不論你在哪裡都會被貼上『司機』的標籤，你無法獲得晉陞，不論你有多優秀都無法獲得晉陞。」直到上周，禁令才最終取消。

現在最火的電動汽車無疑是特斯拉汽車，2017年特斯拉全年總計交付103181輛汽車，不過面向平民的Model 3隻有1700餘輛。特斯拉還沒有賺到錢，2017年虧了22億美元，2016隻虧了7.7億美元。如果特斯拉想盈利，必須依靠Model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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