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楊大畫幅攝影作品賞析·《神·人》
我們的社會正處於一個新舊交替大裂變的時代,幾千年的傳統文化正逐步走向大同乃至消失,被戴上貧窮落後帽子的生活方式正離我們遠去。我們的生活進入了一個高速發展變革的階段,經濟改革大潮的衝擊讓人們暈眩。立交橋取代了千年的古城樓,鱗次櫛比的大廈在昔日的古城牆上拔地而起。為了實現經濟高速增長,向自然進軍、拿地球開刀!開發商們劈山平田拆古建.所向披靡!蓋高樓貼磁磚成了欣欣向榮的標誌。而保護生態環境、保護祖先留給我們的文化遺產的呼喊聲卻被開發商的重型機械碾得粉碎!過度開發打破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平衡,地球和自然界用自已的方式來回敬人類的過度開發和破壞,它一次又一次向人類敲響了警鐘!
我拍攝的這些曾高居大雄殿的各路神靈是人們理想、精神和靈魂的支柱.人們用自己的雙手塑造了這些泥胎神仙菩薩,按仙界的等級為他們打造了雄偉的豪華殿堂和蓮花寶座,人們每天高香敬奉.乞求他們保佑大家免受災難苦痛,然而在災難面前這些大仙們卻自身難保!神通廣大的他們都成了孤魂野鬼!更何況人呢?其實我在拍攝時完全把他們當成一個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來認真對待拍攝,我用8x10的大畫幅來精心刻畫他們面對災難的各自心態,從中去感悟和揭示人與自然的關係。日益惡化的生存環境給我們敲響了警鐘,真希望保護和治理環境不再是說給大家,喊給外國人聽的一句空話。
留住的影像 --- 看程玉楊的《 神 · 人 》
曾 璜
二十多年前的唐山,攝影師被要求只能拍攝「人定勝天」的神話,全社會只有少的可憐的幾張「英勇救災」可看。今天的汶川,攝影人有機會拍下很多很多的影像,多過了人們記憶可能的保留。
但是,需要不僅是留下的影像了,更需要記憶中可以留住的影像。
拍攝《 神 · 人 》的攝影家,放棄便捷的數碼相機,硬是抗著沉重的8 X 10大畫幅相機和操作複雜的片匣和大膠片,再次進入震區,行走於交通幾近癱瘓的蜀道。他還用靜態符號和平和表達,從遍地廢墟的嘈雜中選擇了寺廟一偶的清凈。
影像中神們正「笑容天下難容之事」,有些苦澀、有些傷感,有些悲哀,有些滑稽、有些幽默、有些無奈,承載著人們所有願望的他們,在自然災難之前都未能潔身自好,東道西歪,況且我們芸芸眾生?
活過三百年的機構只有教會和學校了,都與人的精神生活有關。作為人們精神生活的場所,廟倒了,神毀了,可以再建,文革我們就重來過了一次。校舍倒了也可以重建,但是,人走了就不好重活了。
汶川倒塌的學校,逝去的孩子讓我們捫心質疑:大家多年不懈的努力,將孩子送往學校,希望改變他們命運,結局卻是靠「養兒防老」廣大農民,將自己僅有的希望直接送進了用磚頭壘起、用鋼筋水泥澆注的「墓塋」!?
當代影像必須超越對被攝體的客觀反映,承載拍攝者的主觀表述、質疑和評判。如果當下宗教產生和發展的社會因素、心理因素、精神因素沒有發生根本變化,如果造成校舍倒塌的社會機理不能發生根本的改變,不僅廟和神會在原地出現,而且會比學校更快更大更好。
災難的拍攝方式各種各樣,可以有眼淚、生死、離別、悲痛、苦難。。。但是《 神 · 人 》里,有些苦難,有些悲哀,有些傷感,有些苦澀,有些滑稽,有些幽默,有些無奈的影像,不僅僅可以留下的,也會是可以在記憶中留住的影像。
(完)
程玉楊 著名攝影藝術家, 曾經獲得首屆「中國攝影記者金眼獎」、「中國新聞獎年度獎」等各類攝影獎項。《神·人》作品被編入美國北俄亥俄州立大學高等藝術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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