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寫《孟婆湯》的東陽女生考上上海交大啦!母親奇蹟般開口說話」後竟驚喜淚崩
作者/掌中彩虹
18年6月29日。
偶爾看到標題為「寫《孟婆湯》的東陽女生考上上海交大啦!母親奇蹟般開口說話」的文章。
還未曾看到全文,驚喜之餘,我竟淚如雨下,嘴裡一直說著「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這個經歷苦難卻倔強懂事的孩子,比我想像中要堅強得多的多。
親愛的佳穎,從上次流著淚看完你的文章,心裡一直對你有牽掛。不僅僅是你的家人,連我,素昧平生的陌生者,隔著網路,也生怕你會因為家裡的變故,心情悲傷壓抑,影響到你的前途。
看到今天這樣的結果,你考上心儀的學校,母親也奇蹟般開口講話,怎不叫人欣慰?怎不叫人喜極淚下?
歷盡磨難的土壤里終於花開,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我女兒被上海交大錄取啦!」
可以想像得出,這個男人是何等的欣喜激動,何等的驕傲自豪!
這個剛強的男人,曾經在作文大賽決賽的考場外, 瞄了一眼其中一篇作文
——那麼毫無徵兆的,忽然掩面痛哭
----只是因為他認出了女兒娟秀的字跡,他看到了這句「母親已有六十九個日夜不曾跟我講一句話」
這個在家人面前硬撐的漢子終於再也綳不住。
這個柔弱的女孩,這個遭遇磨難失憶的母親,這個崩潰大哭的父親,讓人淚目。
對於母親,佳穎這樣寫:
------我還記得她從前拋下的荊棘一般的話語,「你記著,你是怎樣對我的,總有一天我會以冷漠同樣地還給你!」我也還記得小時候犯了錯,在門縫後眼巴巴地望上她半天,她總會過來摸摸我的頭,像揉一隻毛絨小狗。
------ 「她終究會原諒我,千千萬萬次」。
--------「她的眼珠骨溜溜地轉著,卻不曾聚焦到我的臉上;她的頭骨被剜去半塊,模樣有些猙獰;當我的手觸及她的手,那裡是母親溫熱的血液,是我溫故如新的回憶,是我忍住的乾涸滾燙的淚水」。
那個曾經話如荊棘的母親,變成了「一個走失在歲月里的孩子」。
這個女孩,是懷著怎樣的凄然和懊悔,含淚寫下這些文字。如果可以重來,自己對母親不會那樣冷漠與刻薄;如果可以回到當初,自己對母親不會再無知頂撞。只恨時光不能回到從前,恨時光不能再還回一個完好如初的媽媽!哪怕她還是話如荊棘!
可是,為何,為何總在失去後才知道悔恨痛惜?
失憶的母親雖然不記得所有人,可是對女兒還是心底滿滿的牽掛,她記得「佳穎讀書不認真。」讓聽者側目落淚。
呵,哪怕喝了孟婆湯,母親的心底依然記得那個女兒,依舊涌著對她濃濃的愛和牽掛啊!
好在,好在一切都在變好。
好在,媽媽知道了家人一直在等她。
好在,命運之光終於溫暖到達。
從開始的-----「情況不太好」
到後來------昏迷很久的媽媽突然奇蹟般的開口說:「那我們也回家吧。」
再後來-------「夫人有好轉,已經出院,回家休養。」
----------「還是不認人,但是會說簡單的話,自己也能吃東西了。」
----------「她前幾天講話可多了,這幾天又有點沉默。」
。。。。。。。。
令人欣慰的好消息一個一個傳出,讓人每每雙手合十,感念上蒼。
媽媽的狀況越來越好,臉上逐漸有了微笑,家人懸著的心終於落地------最灰暗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雲隙中終於透出陽光。
佳穎也從開始的躲起來哭泣,到現在的平靜堅強,歷練成一個獨立有擔當讓人敬佩的姑娘。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還是原來的樣子,天真純粹,偶爾耍點小脾氣,偶爾和媽媽爭爭吵吵,每天平淡卻幸福地活著。我多麼希望這樣!
終於,終於等到春天。
------「媽媽你知道我考上了什麼大學?」佳穎拉著媽媽的手問。
--------「是不是很近的學校?」佳穎媽媽突然說的這句話把大家逗樂了。
---------「不近啊,在上海!」
------「女兒好不好?」媽媽沒反應,爸爸繼續耐心地問:「好不好?」
--------持之以恆地問了好多遍,陳學慧終於回答:「好。」申屠爸爸這才笑了起來。
創造奇蹟的母親啊,你心心念念的女兒終於成為你的驕傲!
孟婆湯正在逐漸失效,媽媽越來越好。
堅強的姑娘,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勇敢的大步向前吧,心裡有愛有暖,眼前有亮有光,你前面的路途會越來越寬闊!
(後面附有《孟婆湯》原文。)
願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心裡有愛有暖,眼前有亮有光,身邊常有幸運之光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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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文:
《孟婆湯》
申屠佳穎
母親已有六十九個日夜不曾跟我講一句話。
我還記得她從前拋下的荊棘一般的話語,「你記著,你是怎樣對我的,總有一天我會以冷漠同樣地還給你!」我也還記得小時候犯了錯,在門縫後眼巴巴地望上她半天,她總會過來摸摸我的頭,像揉一隻毛絨小狗。
「知道錯了嗎?」
我溫順地點頭。
她終究會原諒我,千千萬萬次。
寒風吹徹的日子,我隻身一人回家,燒飯,澆花,洗衣服。然後坐上去往杭州的大巴。
這個城市的天空總是很奇怪,瓦藍瓦藍的時候不覺得舒暢,灰白灰白的時候也不覺得感傷,他總是高遠而平靜,如同活著跟沒活似的生活。杭州的風背著一股濕氣,像灌不完的孟婆湯。我的遺落的記憶,最終沉重地落在十月十一日的下午。
「你們怎麼來學校了?」
「知道你二模剛結束,帶你出去放鬆心情唄。」
簽完請假單坐上車,車子駛出百米。駕駛座是阿姨塑料袋般窸窣顫抖的聲音,「佳穎,我們去醫院。」父親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潮濕,淹沒了一切、一切聲音。
我幾乎是,一點認不出母親來。她剃光了長發,腦袋浮腫得像個麵糰,手臂上是蛆蟲似的傷口和紫黑紫黑的皮膚。只有那些錯雜的管子和藉助呼吸機劇烈起伏的胸口,讓我確信,我的親愛的母親,她終究沒有死亡。她原本是救不活了,她血管里汩汩流動的血液都幾近流幹了,她在短短三天之內動了三次大手術,她還在等我,可她終究沒有睜開眼睛。
重症監護室里,我終究不敢號啕大哭。
這一次,母親不會原諒我。
幾天後母親轉院來杭州,我仍然被安置在那個空曠的小城裡學習,過著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生活。我常常打開微信點開母親的對話框,那裡是母親車禍前三小時發來的「雞湯」,我甚至懶得把它讀完。六十九天,我沒捨得刪,從「十年苦讀竟成空心人」到「首要的是『學會生活』」,一共一百八十個字,字字扎在我心裡。
母親醒了。是迷濛的眼。
我在電話的這頭泣不成聲。父親告訴我,她會像小孩子一樣,她可能認不得我,她需要一件件事都從頭學起。「你別擔心,你認真學習就好了。」
「爸爸,我二模考了年級第五。媽媽她一直跟我說我有能力考前五的,這次我做到了。她還記得嗎?」
可是她永遠都不知道了。
就算父親問:「你是誰?」她也會答不上自己的名字,她只會胡言亂語,像一個走失在歲月里的孩子。
我以前總以為母親功利愚昧世俗做作,我想要自由和夢想,我對她冷漠和苛刻。直到,真正失去的那天。我歇斯底里。
昨日的大巴在夜間抵達杭州,母親啊,我沒日沒夜思念的母親!
她的眼珠骨溜溜地轉著,卻不曾聚焦到我的臉上;她的頭骨被剜去半塊,模樣有些猙獰;當我的手觸及她的手,那裡是母親溫熱的血液,是我溫故如新的回憶,是我忍住的乾涸滾燙的淚水。
父親在她耳邊溫柔地說:「認識嗎?她是誰?」
母親驟然把她的溫熱的手縮回。
我的手,於她而言,太冰冷了。
「是你女兒啊,不記得了?」
她不記得了。
「女兒來了不打聲招呼?笑一下呀。」
母親忽然咧開嘴,露出兩排整齊光潔的牙齒,像在等待一個牙醫檢查她的牙齒。
我把手捂熱,再去牽她的手。我只是靜默地望著她,用很深很深的目光凝視,我希望她會記起我。她轉過頭來,繼而別過頭去,她輕聲說:「佳穎讀書不認真。」那一瞬,我淚流滿面。
寒風吹徹的日子,我隻身一人前往賽場。人行道上,落葉和雨水打濕的地面緊緊抱在一起,它們太冷了。水啊,樹啊,它們都很傷心的,它們忍得住就是了。
我忽然想起我的包里有一本《目送》,那是母親讀過的最後一本書,她的書籤夾在第五十六頁。我曾經嘲笑母親看如此平淡瑣碎、小家子氣的書,但從母親出事,直到現在,我已經將它翻了三遍,也許我的母親會像龍應台的母親一樣,記不起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事,但我仍然愛她。我有與你,永恆的記憶。
你會記得,有一個小姑娘,在你病床邊,為你一遍又一遍地念你喜歡的書,就像你不曾記得的很久很久以前你教她一遍又一遍地認字一樣。書的封面是你喜歡的藻綠色,是我們久久等待的春天。
媽媽,你還記得嗎?
你是我的母親,你叫陳學慧,你最愛的是綠蘿和富貴竹。
我是你的女兒,我叫申屠佳穎,我最愛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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