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蔡駿：一部《鎮墓獸》，糅合反盜墓、宮崎駿……和朱自清？
寫了十幾年懸疑小說的蔡駿，這回帶來了一部以「鎮墓獸」為線索的長篇奇幻冒險小說，還揚言要打造「屬於中國人的漫威宇宙」。
如果你喜歡看懸疑小說，你可能會知道蔡駿這個名字。
2001年，他與「榕樹下」網友打賭，說自己能寫一部像《午夜凶鈴》那樣的小說，幾個月後，他寫出了中文互聯網上的第一部驚悚長篇小說《病毒》。
《病毒》給了蔡駿寫懸疑小說的靈感和信心。後來，他在懸疑這個小說領域不斷深耕，起初以「心理懸疑小說」聞名，寫出了《貓眼》《幽靈客棧》《荒村公寓》等代表作。
以2011年的《謀殺逝水年華》為界，他轉向了「社會派懸疑小說」領域，更加關注人性和社會現狀，這讓他的一些書友覺得，蔡駿變得「不那麼吸引人」了，而在他自己看來，這是追求自我的突破、變化。
不論風評如何，這些年間，蔡駿始終保持著中國原創懸疑類小說的「頭號暢銷作家」地位，至今已出版作品30餘部，總銷量超過1400萬冊。
蔡駿因此被媒體稱為「懸疑小說大師」「中國懸疑小說第一人」。
從2017年9月開始，蔡駿這位以懸疑著稱的作家，一反常態地離開了熟悉的領域，寫了一本講述少年在亂世之中探險的奇幻冒險作品。
名字叫《鎮墓獸》。
鎮墓獸，是中國古代常見的隨葬冥器，獸面鹿角，形態各異，可以驅逐凶邢，佑護亡魂的安寧，也有添祿的意思，祝福墓主人來世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最早的鎮墓獸出現在春秋，以戰國中的楚國為主流。楚地鎮墓獸主要由底座、獸身、鹿角三者結合組成。
到唐代，鎮墓獸多為頭上生角，肩部有火焰形鬃毛的樣子。
貫穿《鎮墓獸》的主要線索，就是這種冥器。
在蔡駿的筆下，鎮墓獸是一種能跑會動的「機甲獸」，需要由秦朝延續至今的墓匠一族，嚴格遵照「制獸九宮」的方法，通過起願奏表、設計圖紙、選材、拼接塑形、種魂、雕琢打磨、操控、驗收、點睛這九個步驟，靠天然靈石加地宮陰氣的驅動，才能成功製造出來。
隨書附贈的《制獸九宮》手冊。
不僅於此，在書中寫到陪伴主角的鎮墓獸「九色」，的確是一種長生不老的生命體，給整個故事蒙上了一層奇幻的色彩，而流落西洋的鎮墓獸「十角七頭之獸」，又能經過科技改造，成為戰場上的殺人武器，這讓故事又帶有科幻元素。
整個《鎮墓獸》的故事背景，發生在清末的中國。小說的男主角秦北洋，出生於1900年，是最後一個修建皇家陵墓的工匠傳人。他與古墓、鎮墓獸打交道的過程，也是與西方文化、西方世界接觸的過程，掀開了這個風雨飄搖的大時代的一角。
特別有意思的是，秦北洋在這個過程中，遇到了朱自清的《背影》、魯迅的《阿Q正傳》《葯》里的人物。
就拿「我去買幾個橘子，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來說吧。書里秦北洋——吃到了朱自清他爸買的橘子！原文：
午後，終點站浦口，熙熙攘攘的車站，兩個少年頓感茫然。一個黑布馬褂的中年胖子，穿過鐵路要爬上月台，看來頗為吃力。秦北洋幫助胖子拉上月台，胖子客氣地致謝，正好有賣橘子的小販，胖子買了一袋朱紅的橘子，送給秦北洋兩個，又蹣跚著翻過鐵路。對面月台有個少年等著，年紀和秦北洋相若。這是一對父子，父親送兒子上火車，臨行時買幾個橘子給兒子帶在路上。這幕情景，不免讓秦北洋想起自己父親，滿心憂傷。
為什麼要吃朱自清的橘子？誰讓他是五四運動時期的代表呢。
蔡駿想在《鎮墓獸》里，呈現從清末開始，中華文明與世界文明交融的那段歷史。甚至於改造古老的「鎮墓獸」，在故事裡加入宮崎駿式的「蒸汽朋克」元素，都是為了表達中華文明的改造「升級」。
蔡駿還說，鎮墓獸與漫威超級英雄有相似處，而且到小說最後，我們會看到超級英雄的誕生。儘管他對打造中國「漫威宇宙」不願多談，但也足見其野心。
總結一下，《鎮墓獸》系列展現給讀者的，是一個糅合宮崎駿式「蒸汽朋克」與漫威超級英雄宇宙，結合奇幻與科幻元素，加上中西方文明交融的新世界。
為了更進一步的理解這個新世界，空姐獨家採訪了蔡駿，聊了聊作品台前幕後的故事，具體怎麼回事兒，看看他本人怎麼說。
===採訪正文===
空姐：從類型文學的角度來看，《鎮墓獸》系列屬於奇幻類，而你寫了近10年的懸疑小說，為什麼會有這次轉變？
蔡駿：應該說《鎮墓獸》的類型比較跨界一些，有冒險、懸疑、歷史、幻想等元素，它是不同類型的一個混合，在世界觀設定方面，帶有一些奇幻的元素，但就人物的命運而言，它還是更像懸疑和冒險。
我覺得冒險的成分是最多的，因為對《鎮墓獸》來說，它的篇幅變長了，現在寫了一百多萬字，結構就和之前不太一樣，更像一部武俠小說的結構，有線性的人物成長，有人物背後的非常大的、含有鎮墓獸的世界觀，講述的是一個人物的命運。
空姐：你在《鎮墓獸：北洋龍》的前言中說，小時候就有做考古學家的夢想，《鎮墓獸》系列的創作動機就與此有關，能具體談談嗎？
蔡駿：鎮墓獸本身就是在古墓中真實存在的，現在很多博物館中都有真實發現的出土文物。因為我本身從小就比較喜歡歷史、考古這些領域，所以以前在作品中就有一些涉及，但講得不多，比如我的第一本書《病毒》就有一些與古墓相關的因素。
這次選擇用鎮墓獸這個概念，其實就是選擇將自己的個人愛好與文學創作結合起來，這樣在寫作過程中就可以發揮一些自己在這方面的喜愛，查找起資料就比較方便，也會比較多地運用一些真實的墓葬、歷史人物、歷史背景等資料。
空姐：既然《病毒》中也有古墓的元素，那麼《病毒》與《鎮墓獸》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呢？
蔡駿：就內容來說沒有聯繫，但是從背景上來說，《鎮墓獸》的主人公是清朝最後一個專門建造陵墓的皇家工匠「墓匠族」的後代，那麼顯然，小說中也提到過，這一族就建造過《病毒》中提到過的同治皇帝的陵墓。
另外，清朝有兩個陵墓群，東陵和西陵，《病毒》中涉及到清朝東陵被盜，而《鎮墓獸》的小說是從清朝西陵開始，而後面也必然會涉及到東陵被盜，因為這是當時的一個重大事件。
1928年夏，軍閥孫殿英盜陵，所盜的兩座墓葬中，一座是清朝乾隆皇帝的裕陵，一座是慈禧太后的定陵。這件事當時轟動了全國，傳說被盜寶物的實際價值，至少在兩億五千萬兩白銀以上。
空姐：在創作《鎮墓獸》的過程中，有沒有與以往不同的寫作感受？
蔡駿：確實是和以前很不一樣，最大的不同是前面說的，結構上更像武俠小說。我們寫懸疑小說，一般不會把時間線拉那麼長，主要集中於一個人遇到的某一些問題，以及如何去解決這個問題。但《鎮墓獸》其實是寫了一個人一生的命運，那麼這一生的命運中又包含了他的整個家族、周圍的人的故事。
另外，懸疑小說一般來說不會涉及世界觀的架構，它不會去塑造重要的人、物、事例等的設定細節，但在《鎮墓獸》里就會有大量關於這方面的架構，包括鎮墓獸本身、主人公和他的家族，乃至小說寫到的刺客、工匠等等其他事例的架構，有一個非常豐富的世界觀的設置。
空姐：你提到《鎮墓獸》世界觀的架構，那麼在小說中，關於鎮墓獸、各個墓地的描寫，哪些部分是憑空想像，哪些部分是取材現實呢？
蔡駿：關於鎮墓獸的建造過程，確實都是虛構的。但是書中涉及到的一些墓葬，本身是真實的。比如開頭出現的位於白鹿原的，唐朝小皇子的墓葬，那就是真實的。我在書中寫的小皇子墓葬的墓志銘，也是直接引用了原文的墓志銘，只是為了避免和歷史完全相同，給人物的名字改了一個字。
白鹿原上有一座唐朝小皇子的墓葬，他就是武則天之孫，睿宗李旦之子，唐玄宗李隆基之弟，汝南郡王李隆悌。圖為《大周故汝南郡王墓誌》拓本。
又比如說小說第一卷《鎮墓獸：北洋龍》，後半段寫到了安祿山的墓，那個墓也是前幾年發掘出土的，雖然由於沒有文字的證據，到現在也不能完全確認，只是推斷可能是。當然，寫在小說里，是沒關係的。
唐三彩鎮墓獸有著獸面獸身蹲踞鎮守的姿態。和《鎮墓獸：北洋龍》中對安祿山遺體的描述有些類似。
空姐：說到資料取材，這些取材從哪裡來？
蔡駿：主要是自己比較喜歡這方面，所以積累比較多。另外就是參考大量的考古論文。平時自己也比較喜歡收集這些論文，作為個人愛好在看，然後會把這些論文化用在文中。這些論文對於每一個墓葬的每一個細節，包括數據、圖形等都描述得非常細緻。
空姐：在與古墓相關的熱門作品中，《鬼吹燈》和《盜墓筆記》都屬於「盜墓小說」，而《鎮墓獸》系列最初是以「反盜墓小說」來宣傳的，那麼《鎮墓獸》與前兩部小說的不同之處在於？
蔡駿：不說「反盜墓」這個概念，確實差別還蠻大的。一方面，鎮墓獸本身的功能就是保護墓葬，因此《鎮墓獸》小說整個的基調就是保護墓葬；另一方面，主人公的家族又是造陵墓的，顯然作為陵墓的建造者來說，是不希望陵墓被入侵的，從這個身份設定來說，就是站在盜墓的對立面的。
另外從作品的結構、氣質，包括敘述方式上，也不一樣。從結構和人物關係上來說，之前的盜墓小說主要是圍繞主人公的各種冒險經歷展開，而《鎮墓獸》寫人會比寫冒險更多，看完之後你會發現，冒險並不是主人公最主要的經歷，更重要的是主人公自我的成長、學習，他被捲入到各種各樣的命運當中，這些命運涉及到更大的一些東西，盜墓也不僅僅只是為了去挖金銀寶藏，包括鎮墓獸也有其他的一些功能，這個功能與當時的時代背景密切相關。
所以我選擇晚清到民國這個時代是有考慮的。今年2018年，就在100年前的這個時候，正是中國的新文化運動，當時提出了對中國文化的改造。今天我們說的書面語，就是由那個時候奠定的，在新文化運動之前，我們並不是這麼說話的。
以《鬼吹燈》為代表的「盜墓小說」往往以探險陵墓的冒險經歷為主線。
整個《鎮墓獸》系列，除了主人公本身的故事之外，講述的重點實質上是當時中國文化所面臨的巨大的轉變和挑戰，這是非常重要的主題，因為今天我們的一個重要命題是「文化自信」，而《鎮墓獸》系列的時間背景，恰恰是我們中國幾千年來，最「文化不自信」的時候。
空姐：這讓我想到了你在《鎮墓獸：北洋龍》的前言中，說到「鎮墓獸守護的是中華文明」這個命題。
蔡駿：不僅僅是「守護」，也有「升級」的意思。因為《鎮墓獸》中講了很多主人公與西方文明，或者說現代文明的關係，開頭就引用了老舍先生《斷魂槍》中的「東方的大夢沒法子不醒了。炮聲壓下去馬來與印度野林中的虎嘯。……聽說，有人還要殺下皇帝的頭呢！ 」開頭的這一段話，包含了整個《鎮墓獸》的主題，老舍先生擔心的是，在二十世紀上半葉，中國文明在西方文明的衝擊下，可能被後者取而代之。
但是《鎮墓獸》要說的是，中國文明可以接受西方文明的一些東西，進行改造，但又保留東方原有的一些成分，繼續發展。這也就是《鎮墓獸》跟新文化運動，跟二十世紀整個中國歷史的關係。所以從第一本到第二本，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就是對鎮墓獸的改造，從某種意義上，這也是對中華文明的改造。
空姐：書中有兩種不同的鎮墓獸，一種是活了幾千年的古老生物，有奇幻元素，另一種是經由西方科技改造的機械戰獸，這兩者不會衝突嗎？
蔡駿：在這個故事裡其實是奇幻和科幻並存的，可以理解成蒸汽朋克（空姐註：蒸汽朋克起源於「維多利亞式奇幻」，實際創作中常加入魔法、鍊金術、怪獸等元素，形成科幻與奇幻的融合）吧。特別是第二卷《鎮墓獸：金匕首》裡面，有很多蒸汽朋克的元素。
（圖源蔡駿微博，封面借用了《侏羅紀世界》的場景）鎮墓獸究竟是長生不老的神獸，還是「靈魂機械體」？蔡駿在小說中，用「蒸汽朋克」的方式解答了這個問題。
空姐：關於蒸汽朋克，比較著名的作品有凡爾納的科幻小說，以及宮崎駿的動畫等，《鎮墓獸》的蒸汽朋克元素與以往的這些作品有什麼聯繫？
蔡駿：其實用到了一些宮崎駿作品愛用的一些元素。比如飛艇，這是宮崎駿特別愛用的元素，像《天空之城》《風之谷》裡面都是。
《天空之城》中的飛艇。
還有像《鎮墓獸：金匕首》里有一個人物，他是飛行員，他提到了一款義大利的飛機，就是宮崎駿最新的一部片子《起風了》裡面專門提到的一個義大利飛行家人喬瓦尼·巴蒂斯塔·卡普羅尼，專門製造的那一款。應該說，這是宮崎駿對我的影響，體現在這裡。
空姐：你曾表示，《鎮墓獸》系列將是一種屬於中國人的漫威宇宙，為什麼這麼說？
蔡駿：這我是有一個長遠規劃的，不好劇透，但從某些角度來說，這些每一個鎮墓獸，其實都類似於一個超級英雄的作用、屬性，當然不完全是這樣，不會直接去對應漫威的那些人物了，不過肯定是奇幻與科幻的結合。
到《鎮墓獸》這個作品的最後，其實我們會看到一個超級英雄的誕生。現在還不好多說，得藏一藏。
空姐：說回盜墓小說，《鬼吹燈》和《盜墓筆記》都曾在起點中文網連載，而你一直是採取實體出版的形式，這次《鎮墓獸》系列也採取了起點中文網連載，是因為什麼？
蔡駿：這倒沒關係，因為我覺得《鎮墓獸》重點還是放在實體出版這一塊，和主流的網文不太一樣。至於在起點中文網連載，主要是因為以前寫的懸疑小說篇幅都沒那麼長，在二十萬字上下，對他們來說都是短篇，達不到他們的字數的最低門檻，現在《鎮墓獸》終於到他們這門檻了。
空姐：據說《鎮墓獸》系列計劃要寫兩百萬字，為什麼這次會計劃寫這麼長？
蔡駿：先想到的是要寫鎮墓獸這個題材，然後才想到要在它身上去疊加一些主題，因為故事的定位和之前的懸疑小說不太一樣，所以在構思的過程中，就決定了它必然是一個超長篇。
空姐：目前一年左右，就連載到了一半，這樣的寫作速度是怎麼做到的？其後還將寫到哪些事件？
蔡駿：因為我在之前就寫了很多啦（笑）其實沒有什麼訣竅，先寫大量的內容，才能保證連載。說實話，這麼長對我來說也是一個特別大的挑戰，也經過了很多次修改，遇到過很多很多困難，想辦法去克服吧。時間上，差不多到抗戰的時候為止。
《鎮墓獸》採用了網路連載的寫作方式。
空姐：《鎮墓獸》在網上連載的版本，第二卷叫《天國學堂》而不是《金匕首》，感覺連載內容和實體出版，會有一些區別？
蔡駿：是的，成書過程中有三方面的調整，一個是在連載之前的調整，一個是一邊連載一邊會有一些小的調整，但是大部分都是在成書的過程當中修改的。所以確實連載的部分會和實體書不一樣。
尤其是第二卷的差別最多，差不多是網上連載的第二卷和第三卷的前半段結合在一起，敘述次序也有變化。卷名的變化，是因為還是想要用一個道具作為副標題，原來涉及到「金匕首」的部分是在第三卷，剛好將它提上來了，就這樣決定了。
空姐：說到網文，有網友說這部小說時而深沉時而流水賬，對此你有什麼回應？
蔡駿：本身《鎮墓獸》就和網文不太一樣，首先很簡單，網文不會像我這樣反覆地去改，就已經是寫作習慣的區別了。從寫作流程來看，網文基本就是平鋪直敘，不太會有描述性的語言，我會去描述，甚至一些環境描寫，這是在網文里很少看到的。
就文風來說，要看人物本身所處的環境，比如第一卷開頭，我用了很多武俠小說的文風，但是第二卷很多故事是發生在國外的，有很多西方文明的元素，那再使用武俠風就會有些不搭。所以涉及西方的部分，我就會採用一些比較現代的，甚至於有一些翻譯感的文風，這都是和內容有關係的。
空姐：提到第一卷，其中穿插了朱自清的《背影》，魯迅的《阿Q正傳》《葯》，除了作為書中的彩蛋，是否也有別的意圖？
蔡駿：當然，剛剛我們說到了，小說實質上是對整個五四時期的中國社會，包括中國文化的折射，所以涉及到這些文化名人也都是意圖的。第二卷出現了更多這樣的「彩蛋」。
主角秦北洋在車站遇到了買橘子的朱自清父親。
空姐：那又是怎麼做到穿插的呢？
蔡駿：首先我在寫之前，對主人公具體的時間節點都會做功課，想清楚他在19XX年X月X日是在什麼地方，在這個地方可能會出現另外某一個人，我再把這個人寫進去。比如我在第二卷中，寫到主人公在日本留學的時候，遇到了郁達夫。顯然我是做了功課，因為那個時間他在那裡，所以才這樣寫。
空姐：《鎮墓獸》系列曾入選《2017貓片?胡潤原創文學IP潛力價值榜》，現在你與天下霸唱合作開發網劇《鎮墓獸·天啟》，對這個項目有什麼期待？
蔡駿：目前我們開發的這個網劇其實是《鎮墓獸》的番外篇，並不是小說本身，等於是一個原創劇本。因為我們計劃做「影游聯動」，所以世界設定是古裝奇幻版本的鎮墓獸，而不是小說的民國版本的鎮墓獸。
其實在我寫《鎮墓獸》之前，我就和天下霸唱聊過了，他也覺得這個故事很有意思，後來有人提出了網劇這種做番外的模式，他也願意來參與，就是這麼一個事。因為這是原創的劇本，只有一個「鎮墓獸」的概念，所以主要在去年，我們就從網劇最初的階段開始，一起開會聊網劇策劃的事情。
《鎮墓獸·天啟》的劇本還沒做完，但應該是今年內會拍。在這個番外做完之後，我們另外還會再開發《鎮墓獸》的小說部分。
此前天下霸唱新書《火神》的讀書分享會上，蔡駿也友情出席。
空姐：最後，作為暢銷書作家，你覺得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呢？
蔡駿：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方式方法，但對我來說，我覺得我一直在變化，變化不同的風格、類型、題材。我覺得這種變化是我對自己的一種要求，自己想要各種各樣的突破，接下來的創作可能還會更大。
比如前幾年我寫了一些中短篇小說，也得了一些文學的獎項，和懸疑小說很不一樣，包括《鎮墓獸》也很不一樣，所以我還會寫再寫一些其他不同的作品。
===採訪結束===
在採訪最後，空姐問蔡大，對幻想領域作品怎麼看？
蔡大說：「任何類型和文學都是殊途同歸的，所有的小說都是一種可能性的藝術，講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幻想類的作品描述的，只是故事的另外一種可能性。」
很高興遇見這另外一種可能。
*選題 /罕須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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